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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全部精神问题，也都会不药而愈。
阳光在她身上打出光晕，在少年眼底看来，真是圣洁又美好。
裘厉在潜意识里，疯狂地想要弥补那天中午的错误，他想告诉妈妈，自己愿意听她的话，以后也再也不伤害小动物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也会越来越好。
难道妈妈出轨了吗？难道妈妈有婚外情吗？
“嗯。”他点头。
也是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妈妈了。
那个中午静悄悄，没有风声，没有蝉鸣。
……
甄絮絮丝毫没有注意到裘厉铁青的脸色，她迫不及待想要和裘厉认识，于是说道：“今天我过生日呢，要不这位同学，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裘厉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了起来，他深呼吸，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妈，还没有改完卷子啊？”
任娴倒也觉得非常难得，自家女儿大学三年，身边可不乏追求她的优秀男生，可她从不多看一眼，一心扑在自己的学业上。
说着，他的手握紧了力道，小鸟在他的掌心挣扎着，最终命绝身亡。
透过半掩的房门，中年女人在坐在办公桌前，垂首批改着同学们的试卷。
“净胡说。”任娴戳了戳小姑娘的脑袋：“人家可比你小，你都是准备考研的大三学姐了，能不能有点当学姐的样子。”
妈妈看到鲜血淋漓的小鸟，吓了一跳，然后用很凶很凶的语气告诉他，绝对不可以伤害小动物，否则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厉害了。”甄絮絮好奇地问：“你要报我妈妈的物理专业吗？”
裘厉所遭遇的可怕的一切，让他心理上产生了自我保护的机制，五感开始封闭，对父亲的任何生理心理刺|激……都丧失了感觉。
“那你是……”
妈妈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颗甜甜的酒窝。
“爸都在饭店等着了，我难得回来一趟，你们今天给我过生日，还要我来亲自找你呢！”
这是被妈妈疼爱长大的女儿啊。
妈妈。
生不如死。
他还一直担心，怕妈妈要求很高，自己达不到她的要求。
终于，裘厉下了很大的力气鼓起勇气，决定去找任娴。
丧失了同情心，于是眼前的虐杀、小动物声嘶力竭的惨叫，他都无动于衷……
“谢谢任老师。”
裘厉猛然回头，看到门边站着一位曼妙的少女，年龄与他相仿，蓄着披肩发，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与任娴有七八分相似。
譬如父亲为了让他戒糖，将他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棒棒糖，幻灯片放着血腥恶心的图片，然后重复加深记忆，以至于让他一品尝到糖果的味道，脑子里自然就浮现恶心的画面。
……
任娴反应了很久，好像终于有了点印象：“你是那天上基础物理课，来我课上的高三生吗？说要填报心理学的……”
裘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灌满了铅块，整个世界和认知都紊乱了、颠覆了……
告诉她，他是她的儿子，他真的很努力考上了北城大学，很努力地想要走到她身边，让她为自己感到骄傲。
心理医生给裘厉的建议，就是去见母亲一面，因为不管小时候经历了多少精神创伤。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他心底唯一美好的存在。
裘厉终究还是答应了姜雨，去看看心理医生，试图找到他生病的根源。
裘厉站在物理大楼的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
小裘厉推开了房门，将那只被他用弹弓打伤的小鸟拿到妈妈面前，笑着送给她。
他迈着忐忑的步子踏上了楼梯，在早已经打听好的办公室，见到了任娴的身影。
都是他的错。
倒是少有学生这么礼貌，竟然还鞠躬，任娴放下了手里的中性笔，问道：“你是我的学生吗？是不是试卷没有答好，过来求情啦？”
任娴笑道：“你也未免自来熟了吧，这才认识几分钟，就邀请人家去给你过生日。”
小裘厉说：“可我一点感觉不到。”
他手边拿着高考成绩单。
裘厉整个人都懵了，头疼欲裂。
裘厉神情也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回流了。
任娴笑了起来：“哇，分数很高啊，这个分数填报全国任何一所大学都稳妥，北城大学当然也是，恭喜你啊！”
“对了，我记得你是准备填报心理学？”
她所生长的环境，与他截然不同。
“妈妈”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就是唤不出来，裘厉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脸，颤声道：“任老师，您好。”
裘厉没有告诉姜雨自己一直在看心理医生的事，也没有跟她说，自己准备去见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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