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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精神方面的痼疾，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能力被封闭了。”
“再也不了。”裘厉吻着她的掌心：“姐姐，我再也不走了，以后我听你的话。”
那天下午，谢渊和程野趁着姜雨不在的间隙，去病房里看望裘厉，谢渊买了价值连城的珍贵中药补品，搁在柜子上，而程野则是提了一袋红苹果。
他很享受地蹭了蹭她柔软的掌心，仿佛倦鸟归巢，这好些年的无所归依的一颗心，总算有了港湾。
谢渊对裘厉好，他就对裘厉不好，要是谢渊对裘厉呼来喝去，他就要帮他了。
裘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放低了姿态，带着星微的希冀，恳求道：“我费了好大的劲爬回来，请您……体谅。”
“拉勾吗？”
谢渊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眼底的慌张，他单刀直入，问道：“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完全正常吗？”
谢渊才不在乎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小雨……
“过来干什么啊？”
“又是这话。”姜雨勾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门：“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就算不保研，我也能考上。”
姜雨走到他身边，他握住了她的手，像小孩子握着最珍爱的玩具，放在胸前。
只有程野，对着摄像镜头比了个心，然后背对万丈悬崖，从容微笑着，纵身一跃。
一开始，他就不看好裘厉，奈何小雨喜欢，喜欢就喜欢了，他也尽全力地帮他、为他铺一条通途……
姜雨在他衣服上蹭了眼泪，然后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能好，我会配合治疗。”
姜雨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他爱屋及乌，他爱妈妈啊。
程野担忧地问：“这……能好吗？”
“以前我不好，但是以后我会好，我会考研，如果可以，还会考博……”
谢渊脸色越发冰冷：“那看来，还是我们家小雨耽误你了？”
“不会。”裘厉说道：“医生说能够恢复，有好几种治疗方案，接人造骨骼，或者长时间的自愈，我可以选，不会残废……”
如果不是腿脚不便，裘厉可能早把他踹出去了。
裘厉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脚下的疼痛和拥着心爱女孩的满足感相比，不值一提，如果她不拒绝，他甚至可以在这里站一天一夜。
“以前你觉得配不上她。”谢渊冷冷道：“现在，你又凭什么和她在一起。”
“啊。”
姜雨不能否认，程野的魅力无可抵挡。
姜雨见状，也吓了一跳，看着裘厉这模样，就跟脚扭伤似的，她差点都忘了，这家伙小腿骨都被子弹打碎了啊！
说什么呢。
裘厉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不会那样了，从今以后，裘厉就是世界上最贪生怕死的男人。”
裘厉知道谢渊讨厌自己，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的女儿，恐怕他会比谢渊更加愤怒。
进电梯的时候，裘厉回头望了她一眼：“不过来吗？”
裘厉沉默了几秒，说道：“能。”
“我信了。”姜雨宛如求饶一般，软软说道：“真的，信了，我爸妈也来了，他们出来看到……唔……”
裘厉主动对他伸出了可爱的小拇指，姜雨嘴角绽开一个小酒窝，勾住了他的手指：“拉勾，你要是再伤害自己……”
“姐姐信我。”他抬起了她的下颌，咬住了她的唇，抵死厮磨着：“信我最后一次。”
裘厉打开了电视，刚好节目就跳到了娱乐频道的综艺节目，节目里程野正在参加一档极限运动的比赛，类似于整蛊明星，看他们吓得瑟瑟发抖的狼狈尴尬模样。
少年掠过了她的舌尖，抵死厮磨了好一阵，这才万分不舍地放开她。
？？？
“之前不是说，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都不分开，连上厕所都要看着……”
然而谢渊的话，却一下子戳了程野的肺管子，他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话。
其他明星站在蹦极台，拼命后退，大喊着：“不要不要！”
“啊。”程野看到姜雨，有点小尴尬：“那啥，没事没事，你们好好的，爸爸先走一步！”
“谢谢。”裘厉松了口气。
当初他何尝不是……这般卑微地向那位夫人乞求，给他一个机会，给他几年时间，他将如何如何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可以给她幸福。
要不是这些陈腐俗套的观念，他早就和漫漫在一起了，甚至两个人二十多年的幸福，都被这几个字给耽误了。
他无话可说。
他居然还能下床，还能单腿走这么远的路。
但也只有出于爱，才会让他这么个生死分寸间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变成叽叽歪歪的大叔。
裘厉躲过她的刀尖，惊魂甫定：“想谋杀亲夫。”
这么讨厌的家伙，当初他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带着小雨把他认回来的？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才总算回到了她的身边。
姜雨笑了起来，拍拍他的额头：“知道你厉害啦！”
说完，他拔腿开溜。
姜雨抱住了那个跌跌撞撞朝她狂奔而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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