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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瞪我？”
“什么叫牺牲一个人！”教务主任怒声斥责，乔言商还没有走远，陆川的逼问让他感觉非常尴尬：“杨同学现在就在医院，她自己也说了，是被乔楚同学推倒，这件事总不会错吧！”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楚云袖追上来，一把拽住了楚楚的手腕：“你爷爷奶奶盯得紧着呢，你要是不争气的话，你爸的家产可就全落乔琛的头上了，你一个子儿都别想落下！”
“用石头砸她！把她赶走！”
楚楚浑身颤栗着，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冷，她衣服上，头发上的水都还没干。
陆川刚走出教室，程宇泽立刻拦住他：“去哪，快上课了。”
她才不要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
冰凉的水珠滴滴答答顺着楚楚的发丝往下掉，她全身发冷，发颤。但是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看着满头鲜血狼狈不堪的杨皙，突然感到一阵快意！
刺骨的冷意让她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成绩不好，不会打扮，脑子又蠢，你除了会跟我较劲以外，还会做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力气耗尽不再反抗的时候，楚楚突然一口咬住了蒋莉娜的手，蒋莉娜吃痛，惊叫一声，连忙将手抽回来。
“对啊，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相互佐证，老师，乔楚先动的手，她把杨皙推倒了，然后自己跑到水龙头下面冲水，像个疯子一样！”
……多么不甘心呐！
她无力地站起来，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衣服，就着水流，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那一寸寸紧致柔嫩的肌肤，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那样年轻，那样美，她的人生都还没有开始，不甘心就这样酣睡。
打开花洒，灼烫的热水倾泻而下，哗哗啦啦。
楚楚咬着牙，突然开口：“才不是！”
“所有人都对你很失望，你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弄过来。”
楚楚沉默地跟在乔言商的身后，突然心有所感，她抬起头，看到了台阶边的陆川。
楚楚收回了目光，与陆川擦身而过。
……
她满身狼狈，与高傲的杨皙遥遥对视。
周围几个女生全都吓坏了，吓呆了！
“小姐，你在跟谁说话？”门外传来保姆担忧的声音。
楚楚没有理会她，夹起了一根青菜放进碗里。
她咬紧了牙，紧闭着眼睛，心里一直有个讨厌的声音在对她说。
没人能永远保护她，陆川也不行，弱者只能依靠自己。
“砰”的一声, 女厕门被重重地关上。
杨皙的身高比楚楚要矮那么几分，此时此刻被她居高临下的拽着，很难挣脱。
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因为她自己……因为她恐惧，害怕。于是失败，挫折，嫉妒，败北……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存在的缘由。
……
他说完叫家里的保姆，给楚楚拿来了干净的换洗衣服。
女生们抓着楚楚的手臂，将她逼到了水槽边上，蒋莉娜直接按着她的脖子，逼她弯下身，几个女生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到水流下。
微风和煦，花开满枝。
“你身上的水明明就是推倒了杨皙之后自己弄的！”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楚踉跄地跑到杨皙面前，全身的愤怒驱使着她，抓起杨皙的衣领，重重地将她撞在墙上。
“完全看不出来楚楚竟然会做这种事。”
教室后面的一声“哐啷”巨响，打断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陆川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阴沉着脸站起身往外走。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不用送。”乔言商说完，领着楚楚走下台阶。
“我们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哦。”
楚楚看向门边，正欲离开，蒋莉娜眼疾手快, 直接将女厕门给反锁掉，冲她冷笑，抱着手站在边上看热闹。
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不能思考，他推开了程宇泽，朝着教务处的方向大步流星走过去。
楚楚垂着眸子，深呼吸努力抑制着什么，良久，她重新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饭。
这个声音曾经一度充斥着她的脑海，在过去的一段漫长时光里，她不理任何人，拒绝和外界接触交流，将自己完全地封闭了起来，只和自己心里的这个声音说话。
“你还知道发脾气。”楚云袖不依不饶：“就算你不争气，考不上好大学，但至少不能比乔琛还差吧！我告诉你，你必须要给我稳住了，将来你爸的公司和遗产，可不会留给一个神经病女儿，还有，你爷爷奶奶那边，你也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
“医药赔偿待我跟律师商议之后，会向受害同学家长交代清楚。”
“你忘了，她是有病的！”
杨皙倒在地上，缓慢地挣扎着，躬起身，用手捂头，结果抹了一手的血。
“楚楚，你叫他们失望了哦。”
“呵！”杨皙整张脸都被她按在墙壁上，她却依旧冷笑。
“你看今天，不就出事了吗？”
“精神病！”
楚云袖一见她就来气，骂了声：“就知道吃！”
从刚刚到现在，面对所有的欺凌和诬陷，她没有哭，甚至没有难过，她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坚硬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