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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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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想装作若无其事,躺下去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水池旁有洗好的车厘子,叶未匀捏了一粒,点头道:“一到这种场合,就无所适从。”

手机两端都是巨大的沉默。

她回头来看,见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嘉鱼要搞突然袭击。”

吃过饭后,大家到练歌房去唱歌。

叶未匀道:“比预期好点,能看出导演还是有想法的。”

叶未匀一脸的心有余悸:“都快看吐了。”

叶未匀嗯了一声。

她从手机里翻出这首《open up your door》,听了半夜。

叶未匀嗯了一声:“我住青叶湾,简直不能再顺了。”

不过陈蜜并未因自己的失败而劝说叶阳不要和张虔谈恋爱。她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她和前男友不行,并不代表她和张虔也不行,让叶阳不要受自己和前男友的影响,该谈还是要谈,大学嘛,不要害怕试错。

叶阳幽幽叹气:“我是来做苦力的,让她欠我个人情,将来还得让她还我。”

叶未匀站着有些无所事事,就伸手端起那盘车厘子就要走,叶阳立刻叫住了他,道:“等我切好苹果,你一块端过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叶阳道:“我本来就是被骗来做苦力的,现在活也做完了,再留就没必要了,你不要告诉她,等我下楼后,再给她发微信,省得她出来拦我。”

她也没吭声。

虽然现实压迫的叶阳不能去想和张虔谈恋爱这事,可张虔又在不断的跟她释放信号,于是她就陷入了一种要和不要的胶着中。

“oh, open up your doorcos we"ve time to giveand i"m feeling it so much more……”

那时她和张虔正在以朋友的身份暧昧着,一切都是似是而非的状态,所以张虔分享过来这样的歌儿,是很令人遐想的,而这种遐想令她害怕。

他正要开口问要不要帮忙,就听到她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阳道:“那画面好像是暖黄色的调子,有种老人的随和和安详,我挂着当头像,用了很久。”

这是她听理查德·霍利的第一首歌,也是张虔分享给她的。

叶阳笑了:“想起你那天晚上说宴会真烦人,很少有人这么直接。”

叶阳点点头,却忽然发现就没话说了,想找话题,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车厢里就沉默了下来。

叶未匀也不是话多的人,就调开了音响,里边流出一把温润醇厚的嗓音。叶阳觉得熟悉,可想不起名字来,一首歌快结尾时,她突然道:“理查德·霍利。”

叶阳道:“等会让她找不着我。”

那人一直在唱:“open up your door,open up your door,open up your door……”

叶阳不喜欢热闹,就没进去,而是帮周嘉鱼在厨房洗水果切水果,中间周嘉鱼端果盘进去,被众人留下来唱歌,厨房就剩下了叶阳一个人。叶阳洗水果就洗得更慢了,生怕自己洗完就没事干。倘若可能,她打算一直洗到结束。

叶未匀点点头:“我看你洗得认真,不忍心打搅。”

叶阳鬓边的碎发随着她洗水果时的动作而在脸颊上拂动,弄得脸痒痒的,叶阳想将头发别到耳后,奈何手湿淋淋的,她试图用手腕来别,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就作罢了。

而就在这阶段,她室友陈蜜和男友分手了,这件事让她面对张虔时彻底冷静了下来。

张虔真不联系她之后,叶阳有种失恋的失魂落魄。不过时间不长,毕竟年轻,自尊心又强,父母又从小不在身边,她人生中的重大决定,全是自己一个人决定的。性格中有温驯的一面,也有冷酷的一面。加上是学期末了,她要准备考试,还要忙兼职,也没空伤春悲秋。

他一怔。

你听,他真的在催促你,快点开门啦,快点开门啦,我都等不及了。

叶阳逐渐清醒过来,看了看屏幕,是张虔。

精神上的自卑是一方面,物质上的自卑是另外一方面。

叶未匀觉得对着她的背说话,始终有些别扭,就走了过去,佯装看水果,道:“里头太闹了,出来透透气。”

叶未匀笑了:“记得这么清。”

她没谈恋爱时,就觉得生活拮据,若谈了恋爱,多出一笔花销来,她只会更拮据。她总不能让张虔天天陪自己吃食堂,轧马路,看星星。张虔显然不是这样朴实无华有情饮水饱的类型。但同时她也不觉得谈恋爱时男生应该为各种约会行为买单,她觉得有来有往比较公平。这么综合一考虑,她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条件谈恋爱,尤其和张虔谈恋爱。

叶阳回过头去,又拿了一个苹果去洗,边洗边问:“怎么出来了?”

叶阳扭头看车窗外,辅路与主路之间有长长的绿化带,绿化带多种月季,颜色也多,饱满的大朵擎在枝头,在风里摇晃,也有横斜出绿化带的,打开车窗,就能顺手折一枝。

叶未匀放下车厘子,走近她一点,用手指勾起碎发,悉数给她别到耳后,然后又到另外一侧,将那边的也别好。大约是因为靠的近的缘故,他只觉得她身上的椰香越来越浓郁了。

叶阳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