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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鱼看向叶阳：“这么值得炫耀的事，你怎么忍得住，你没虚荣心吗？要是我，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我跟他谈过，我看秦雪兰那个老娘们还敢跟我龇牙咧嘴。”
叶阳道：“我想跟他聊开的，但他不想跟我聊。”
“我也觉得不像。”吴晴中肯道，“不过他的确年轻了点，听说还没我大呢，这么年轻，上这么高的位置，难保有闲话吧……”
“对啊。”周嘉鱼道，“今天上午我们去时代开策划会，家安正好在附近办事。中午叫他过来一块吃饭，就在时代底层的餐厅，吃完出门，碰到张虔跟人从楼上下来，不过他没看到我们，但家安认了出来。”
叶阳觉得也有道理，问：“不会删她戏份吧？”
吴晴嗐了一声，道：“时代一年下来十几个项目, 涉及艺人上百个，要是有样学样，个个不跟他们沟通, 暗搞小动作，时代不得被他们搞死，估计是杀一儆百。”
周嘉鱼以手托腮，赞美道：“叶阳，你长得真漂亮。”
“什么狐假虎威？”周嘉鱼的音量又上去了，“你是真跟他谈过，实打实的女朋友。”
“为什么啊？”周嘉鱼见她没否认，一激动，音量就高了上去，“这么劲爆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早跟我说，我我我……”
周嘉鱼将自己的杯子递给她，道：“前女友虽抵不过现女友的杀伤力，但也是有杀伤力的好吗，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秦雪兰肯定不会再呲儿你。”
采访无论男女，都只问了一个问题。倘若遇到前任，最想跟他说什么？
游越见张虔只点头并不想与他们周旋的样子，就自动接过了这个任务，微笑着寒暄道：“刚才都看片了么，好看吗？”
周嘉鱼理直气壮道：“老娘是已婚妇女，背着那么重的房贷，将来还有孩子和老人要养，不势利点能成吗，哪能像你们单身姑娘一样清高。”
周嘉鱼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周嘉鱼坚持要今天要吃，她愿意等她，叶阳就说好。
众人微微有些诧异。
路人的回答也不一而足。
周嘉鱼道：“曾经亲你的人，现在是你领导，很心酸吧？”
周嘉鱼又啧啧打量叶阳：“认识你几年，头一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种好处……”
走出电梯，周嘉鱼很急切的想跟叶阳讨论一下，但碍于叶未匀在，她并未表现出来，只问：“你回公司，还是回家？回家跟我走，回公司跟叶未匀走。”
叶阳瞪了她一眼，道：“你说呢？”
叶阳纳闷道：“可莫旖旎不是联合投资方的人么？”
吴晴道：“十几个投资方，时代的投资比例占了三分之一，主控权在他们手里, 哪里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当初愿意让他们塞人进来, 也不过是觉得能用。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不让人省心, 时代肯定不能让人把自己当猴耍。 ”
张虔淡淡的笑了，虽然是玩笑，可话说得一本正经，很有压迫感：“你们做创意的，用标准答案，看来得考虑换家公司了。”
叶阳笑了，拿过餐具纸袋，一边撕，一边道：“你已经结婚了，咱俩是不可能，别妄想了啊，宝贝儿。”
周嘉鱼道：“家安很惊讶，指着张虔问是谁，我说是时代的总监，他憋了半天，说好像叶阳的前男友……”
吴晴步子微微一滞，奇怪道： “你怎么知道？”
正巧张虔和游越也过来等电梯，一行人纷纷同他们打招呼。
叶阳跟周嘉鱼、叶未匀一块上到顶层跟秦雪兰开会。
叶阳一怔，随即道：“我不是有个朋友在预告片那边么，听她传过一点八卦，记得好像是三十岁左右。”
叶阳：“……你也太势利了吧。”
叶阳笑：“莫旖旎来这一下，闹得够大, 热度够了, 以后宣传活动不参加，她也是赚了。倘若电影成绩好，即便官方不宣传她, 她自己也可以宣传，借机再炒一炒，也算有个名了。”
“莫旖旎发布会遭非礼”的事到此还未结束。
下午，叶阳那位朋友就发微信给了叶阳，说想吃火锅，问她有没有时间。
叶阳看向吴晴：“我看不像啊。”
叶阳一愣，随即笑了：“这么快就发现了，我还以为你得到项目结束后才能发现呢。”
周嘉鱼道：“我刚开始以为他晃眼认错了，还专门找了张虔的照片给他看，他说没错，他上一年夏天在火锅店见到的就是张虔……”
电影比叶阳他们上次看得样片少了几分钟，然后在片尾出字幕的钳了一些街头采访素材。
街采配着抒情的片尾曲，黑暗中开始有抽泣声。
吴晴道：“我猜，莫旖旎那边肯定有跟秦雪兰透过口风。秦雪兰既想要宣传效果，又不想担风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结果追责的时候，双方就咬了起来。听说秦雪兰和莫旖旎的经纪人撕得可厉害了，就差点没动手扯头发了。”
海报的负责人笑道：“我们这班人，什么电影没看过，还以为自己修炼成精，早已铁石心肠了，没想到还有电影能给看哭的，刚才她——”指着身边的同事道，“从后半程就开始哭，一直哭到街采。”
周嘉鱼又道：“男人嘛，就算不爱了，想着过去的美好回忆，也会有怜香惜玉之心，他抬抬手，就能让前女友吃饱喝足，为什么不抬手？而且，我也觉得他不是那种对前女友刻薄吝啬的男人。再说了，他追你，你甩他，估计更那什么。你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聊聊，把尴尬的前任关系化解成朋友，你来我往的，以后大家还合作嘛。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就是天大的情仇，也该一笑泯了啦。”
吴晴道：“不然呢，你当人家傻，拼着得罪投资方也要炒。”又道， “其实让莫旖旎这么一闹，电影也跟着有名了，时代应该偷着乐，估计不能明面上鼓励这种行为，怕影响不好。”
叶阳问：“是家安吗？”
叶阳没吭声。
叶阳伸手去边上拿那扎酸梅汤，补充道：“前女友。”又问，“你要吗？”
有说去死的，有说祝福的，有道歉的，有唱歌的，有流泪的。
周嘉鱼不回答，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