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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看着他浏览过一个又一个合同，然后龙飞凤舞的签上张虔这俩字。
散会时，王彦叫住顾景明，把郭胜楠介绍给他，说叶阳身体出了点问题，恐怕不能胜任《名利场》的宣传工作，以后就由胜楠来负责跟时代对接了。
半晌，他道：“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周之后, 方案彻底好了, 她俩跟着王彦一块到了时代去。
张虔又松开了眉头：“不知道，忘了，可能喝多了，胡言乱语吧。”
办公室一片安静。
人是有点生气，但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他抬手触她脸颊，叶阳微微偏了一下身子，和他侧开。
张虔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百叶窗一手拉下去，走回她跟前。
叶阳回身走了，手握住门把手时，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他的背影，道：“张虔，要不然我们重新开始吧。”
张虔道：“哪些有的没的？”
良久，张虔回身看她。
张虔回身道：“进来。”
他目光平静，声音也平静：“叶阳，我本来想，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要试，说不定是真喜欢他，我觉得挺好，多经历点不是坏事，那我祝福你，但他非要让我不舒服，说实在我也没必要那么大度。”
张虔道：“可我看你们玩得挺尽兴。”
张虔微蹙起眉头：“我有吗？”
叶阳道：“我不想分析你对我到底是出自不甘心还是遗憾了，也不想分析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囫囵吞枣的认为我们两个对彼此都有兴趣。如果你的兴趣已经大到了可以重新开始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无论当时他是否已经跟梁箴分手, 让他说出那样卑微的话，都是很难的。或许当时他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半年之后还在想，还愿意放下自尊来求和。
郭胜楠见状赶紧接住话谦虚了几句，又开始抬叶阳。
她把耳朵贴在他胸前，竖起耳朵去听他的心跳。
虽然张总把全案掰碎了分给两个公司，的确能降低风险，不至于某个公司不靠谱，就能影响大局；虽然方圆在新媒体上的确有其长处，但顾景明仍然认为方圆拿走《名利场》的新媒体是有人情部分在。
叶阳顿了一下，站起来道辞，转身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只听啪地一声，笔被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张虔停笔抬眼看她：“我看你好像有话说，原来没有，没有的话，那就走吧。”
张虔又把目光调回外头看风景：“他敢擅自接别人的电话，就要有能力承受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不接，难道我会特意打电话跟他说吗？我没那么闲。”
张虔的手松松搭在她腰上，问：“什么？”
叶阳提醒道：“你说想我了，想重新开始。”
《名利场》是时代明年的重点项目，虽然主负责人是顾景明, 但只要张虔在公司，无论大会小会都会参与。
郭胜楠从台上下来后，王彦询问张虔和顾景明对方案的看法和意见。
张虔把目光从外头移回她身上，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舒服是指接电话？”
他这样毫不避讳，让人觉得是公事，但众人的目光瞥到叶阳身上时，她的脸还是发起烫来，好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很快点了点头。
张虔有些奇怪, 因为重逢后，她一直都是躲避状态，这种近乎主动式的探究还是第一次出现。
办公室里很静，能听到笔唰唰划纸张的声音。
叶阳顿了一下，道：“接个电话就叫你不舒服了？”
张虔问：“我说那些了？”
张虔和她对峙几秒钟, 见她没让开的意思，就先移开了目光。
叶阳笑：“您开玩笑了，是我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好，前几天查出了点小毛病，怕耽误事。”又推荐郭胜楠道，“我这同事比我厉害，以前连轴转三十六个小时都不带眨眼，好多项目结束时，客户都想把她挖走，是我们公司的镇山之宝，把《名利场》交给她，您就放心吧。”
他低头吻了下去。
叶阳这才收了目光, 若无其事的去看台上的郭胜楠。
他的大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
张虔问：“英国好玩吗？”
那人离开后，办公室又静了下来。
叶阳上班后和郭胜楠开始搞《名利场》的新媒体方案。
叶阳顿了一下，道：“不好玩。”
她想，即便她当时看到了那条留言，也不会回复他，而且还会彻底失望。她那时候太纯情，没办法接受他这样无缝切换。
叶阳道：“你在空间里给我留的言。”
叶阳一愣。
对于方圆这样的小公司，拿走《名利场》得利是其次，主要是得名。这项目名气可以帮助他们公司提高业内关注度，这样名利双收的事，顾景明以为肯定是张总给自己前女友的活儿，没想到这就换人了。
叶阳微微诧异：“你不是说有事？”
他走过去，抬手将她的发丝拂开，发丝下藏着白皙清透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