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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虔愣了愣，又道：“不是我老了，是我们太久没见。九年太漫长，跨度几乎相当于我们人生的三分之一了。”
两年前，盛超打算脱离华清影业成立自己的公司，但盛超的本职工作是搞创作，对商业运作一概不懂，也不想分太多精力在这上面。找别人合作又不放心，就想到了昔日的伙伴。
张虔隐约看懂了，就配合着闭上了眼睛，甚至还俯了身。
换了家居服，坐在客厅，拿出手机，划拉了半天，最后挑中了一套白色置物架，下了单。
张虔笑道：“以前也不是不考虑，是怕重蹈覆辙，理智过了头。现在想想，结果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人还是应该有点冒险精神的，不然多没意思。”
张虔笑道：“你们夫妻俩早就盘算好了，我可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这事，开公司又不是吃饭喝水，考虑一下也要被指责成犹豫，讲不讲道理？”
张虔愣了几秒，忽然笑了，声音有点哑：“你想就成。”
她认真打量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老了很多。”
她看着他，眼睛渐渐亮起来，嘴却抿住了。
他低眼正要仔细瞅，声控灯忽又灭了，他便笑了：“我想是没有吧。”
三十而立，他面对生活，没有激|情，没有热情。
叶阳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把他的脸从肩上捞起来，不相信道：“你说真的？”
他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奇怪，我原以为你会觉得住在我那里，会不舒服，想住外头。”
他这一笑，有点可爱的意思，叶阳的心脏忽然怦怦跳起来，她果然最爱他明亮的时候。她把脸重新埋回他怀里：“同居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这是改变生活方式的大事，你要认真考虑。”
眼神暧昧，欲言又止。
他给盛超回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聊一聊。
而她经历过他的明亮，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
她在灯光里想自己素面朝天的脸，虽然不至于动人，应该也不会太差。但在他这种审视的目光中，她始终不自在，就别开眼睛，没话找话道：“你刚才笑什么？”
盛超和他老婆一块来的。
而他对她是有期待的。
叶阳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虔抬脚敲了一下她身后的墙面，声控灯又亮起来，叶阳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他却一把她薅出去，摁回墙上，仔细的打量她。
叶阳虽然事先想过，但话一出口，还是有些恐惧，然而也得逼自己一把，她不能总是逃避，要学着与人建立亲密关系了。张虔是最让她有安全感的人，如果他都不行，其他人会更难。
张虔点点头。
张虔喝了一会酒，想到别的什么，拿起了手机。
成熟是稳重，可到底没有肆意明亮。
叶阳觉得这话奇怪：“你不想？”
安保的声音越来越近，叶阳恋恋不舍地打断这片安宁，问：“你不回去么，他们过来看到我们站在这儿，还以为在撬锁，准备入楼盗窃。”
半晌, 张虔把额头抵在她肩上，低声道：“在你们这个小区找房子吧, 我喜欢这里。”
不过他们也不想要那样的感情，因为很累。所以渐渐地，就忘记了很多情感，渐渐地，人就迟钝了。
从咖啡馆出来后，盛超的老婆笑着对张虔道：“我让盛超找你，他还不情愿，怕被拒绝，说太没面子。我觉得大家是一路走过来的朋友，被拒绝也不丢人，原本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你就松口了，你得跟我们说说这是为什么，让我们心里有个底，也好放心。”
张虔这次有点松动，或者说想冒险的心理出来了一点。待在时代，稳是稳，但未来一眼就可以望到。三十岁正是人生盛年，他没必要过早的让自己进入死水一样的生活。而且说到底，在时代如何位高，也是给别人打工。和盛超合伙开公司，到底是自己做老板，感觉还是不一样。
张虔这才松开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去接你。”
一点狡黠，一点诗意，像是他记忆里的小恋人。
他又将她揉到怀里, 嗯了一声。
叶阳想了想，道：“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忙完发布会估计会闲两天，我找房东谈谈退租的事情，如果没问题，就可以了。”
那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水乳|交融的，泥沙俱下的感情。
盛超的老婆也笑：“这不是怕你不答应么？”
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不只爱情。还想从她身上找到自己消失已久的，对生活的热情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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