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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怀里的呼吸渐渐平缓悠长。
孟遥问，“清明你放假吗？”
经历过生离死别之痛的人，反倒再也无法看轻生死。
孟遥忽觉心里沉沉，喘不过气来。
到上午九点，雨小了一些，孟遥回房间披上外套，拿上伞准备出门。
孟瑜也走进来，两个人挤在水槽前。
“找谁不行，非得跟自己添堵。你要是跟你现在公司那位同事，我倒不说什么了……”
说起这个话题，两姐妹都有些沉默。
然而，翻完了第五本，第四本……都没有关于这“为什么”的只言片语。
“跟你说什么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孟遥洗澡之后，回房间休息。
丁卓见她沉默，有一点局促，也在想自己这个要求是不是提的有点唐突了？
孟瑜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曼真姐那天是来找你拿东西的吧？”
“出去找个朋友。”
“那要不我等你一会儿？”
快到地铁口，孟遥忽然看见前方树影下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出发前一天，天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
霓虹招牌有些旧了，店前有一团秽物，可能是昨晚喝醉的人留下的，让雨水冲刷过后，格外恶心。
那是在去年五月，孟遥刚辞职回家没多久。曼真听说她回去考公务员了，便也从旦城回邹城休息一段时间，说是两人好久没见，正好见个面，也可以抽空出去一起玩一趟。
“涨三千，做项目还有提成。”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没什么问题，老师比一中这边的水平高多了。”
孟遥神色淡淡，“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孟瑜正开着台灯背单词，孟遥坐在床沿上，“孟瑜，我问你一件事。”
清明时节雨纷纷，从旦城到邹城，一路都在下雨。动车在田野间穿行而过，傍晚时分，天色黑沉，孟遥看着车窗外，几星灯火，浮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孟遥往他手上看了一眼，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孟遥敲了敲门，片刻，里面有人应了一声，紧接着脚步飞奔而来，孟瑜将门打开。
孟遥愣了一下。
丁卓走进厨房，孟遥正在火上煨燕麦粥。
孟遥一顿。
孟遥没忍住冷笑一声，“管老师，你们两口子就不能让我过两天正常的日子吗？”
她把东西一放，走到桌边，猛一下拉开抽屉。用力太过，抽屉整个被拉了出来，“砰”一下落在地上，里面东西散落开去。
天空刚刚泛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孟遥就醒了。本想再睡一会儿，没有睡意。起床洗漱，给一家人做早餐。
黑夜里，没有一点声响，只有身侧丁卓平缓的呼吸声。
丁卓捉住，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进过香，两人向药师塔走去。
“下一次他再找你，你跟我说。这人就是欠点教训。”
丁卓彻底意识到她不对劲了。
“哪条法律说了这不是正常的日子？”
“我就随口一提……”
她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在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这样面对未来可知不可知的困难时，能多一些底气。
丁卓赶紧捉住她的手，“要不要紧？”
到楼下，她沿着人行横道，往地铁走去。
孟遥一震，心里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你说什么？”
孟遥呼吸缓缓地浮在他的颈项，很痒。她手掌放在他后脑勺，紧接转过头，凑向前，吻住他的唇。
丁卓顿了一下，重新躺下来，把她抱紧怀里。
“对，她来找我拿高中毕业照。你仔细给我讲一讲，那天是什么情况？”
孟遥一颤，赶紧收回手。
“谢过苏叔叔了吗？”
“应该回来。”
那天晚上，管文柏问她“遥遥，你是真没想过还是假没想过……你那位朋友，苏曼真，有可能是自杀的？”
敲门声停了一阵，又响起来，孟遥最后往房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常。
“再去冲个澡？”
“姐，你怎么还惦记着曼真姐的事啊？你跟丁卓哥在一起，老提她不觉得膈应吗？”
这样的目光之下，孟遥越发说不出话来。
孟遥疼痛稍止，转头看向香炉，那只没插稳的香，已经伏倒在香灰之中，灭了。
外面响起王丽梅的声音，“洗个手也要这么久，快出来吃饭！”
王丽梅便没再多问，嘱咐她下雨别着凉了。
丁卓点了点头。
孟遥收起伞，甩了甩雨水，立在门边，探头往里看了看。
孟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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