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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道旁停着苏钦德的车，孟遥往副驾驶上看了一眼，上面依稀坐的是陈素月，“您来买东西？”
低头看她困得迷迷瞪瞪，伸手推了推，“姐，问你个事儿。”
“姐……”
“已经买完了，家里还缺点儿糖果零食。”
苏钦德目光落在孟遥身上。他也是有两年多没见过孟遥，一眼看去，孟遥变化颇大，主要是神情，有了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意味。早些年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如今确乎已然是个大人了。
找不到玩的去处，姐妹两人多半都是待在家里。去超市那天吹了寒风，孟遥彻底感冒了，也不嫌弃孟瑜的衣服幼稚，逮了件最厚的裹在身上。
“睡吧。”
孟瑜哇一声，“lv！”
苏钦德笑一笑，带了些调侃的语气，“没带男朋友回来？”
“曼真，我疏远你，只是因为我内心怯懦，无法坦然祝福你的成功。我现在在才知道，没有哪一桩成功，是轻易能够达成的……非人的成就，必然要承受非人的艰苦……”
“这一款啊？这一款得上万了吧，姐？”
苏钦德上了车，片刻，车子启动，驶远了。
她蹲下，拿手指碰了碰那照片，“好久不见——初三花店没看门，没给你带绿桔梗……”
后天便是除夕，家里年货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除了酒水饮料。
到家，敲门。
“你工作在哪儿，外婆都不操心，就是……怎么还孤家寡人呢？没个人扶持，多艰难啊。”
等了片刻，外婆过来将门打开。
孟瑜笑嘻嘻在沙发上坐下，给姐姐剥橙子。
孟遥睁着眼，看着一窗的夜色。
孟瑜笑说，“是，你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私底下可高兴了，我每次回家她都要拉着我试穿半天，夸你眼光好。”
孟遥笑了笑。
“你那都是花花粉粉的……”
孟瑜拉着她加快了脚步，“让你穿我的羽绒服，你非不|穿……”
“是的。”
岸边残雪，几点稀疏的白色，他穿着黑色大衣，仿佛和萧瑟冬景融为了一体。
除夕将近，路上店铺渐渐都歇业了。
孟遥一个激灵。
她感冒有些严重，一盒纸巾抱在怀里离不了手，于是整个年都过得提不起劲。
孟遥笑了笑，“好。”
孟遥忽然顿住脚步，声音像被人一把掐断一样。
吃完饭，孟遥洗了个澡，回房休息。
“等你回来一块儿吃呢。”
想到林正清说的那番话，心里很空，一种难以平复的耿耿于怀。
孟遥笑一笑，进屋带上门。屋里一股食物的香味，孟遥往桌上看了看，一桌子的菜，便问，“外婆，你们还没吃？”
孟瑜在她身旁躺下，“……他好像回国了。”
孟遥抵达邹城的时候，风雪弥漫。
孟遥瞪她：“瞎说什么。”
她沉默着，感受心里涌动的，淡淡的苦涩，“上半年，我在香港一家画廊，看到了一副你的画。我跟画廊主人聊了一会儿天，他说很喜欢你的画，几年前在一个沙龙上跟你说过两句话，但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面……他说，这画一定会升值，不过以后升到多少，他都不会卖。”
吃过晚饭，孟遥打开箱子，把给家人带的礼物都拿出来。
雪已经停了，空气清寒。
片刻，厨房门打开。
“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吃么，我到家晚。”
孟遥笑说：“我再干个半年吧，香港那边事情结了就回来找工作。”
苏钦德脸上笑容便淡了，嗫嚅片刻，没说出话来。
“回来过年了？”
王丽梅嗫嚅片刻，还是没说什么，拿着包在沙发上坐下，里里外外地翻看起来。
“你……还在等丁卓哥吗？”
她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出门就开始打喷嚏。
苏钦德问孟遥：“年后还要出去工作？——我听人说了，你现在在香港上班。”
孟遥合上电脑，换成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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