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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近了边边,低声问:“姐姐,怀璧堂哥真的……是怪物吗?”
边边走到半山腰,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小尾巴,她回头,看到了以前的同学,也是他们班的班长——薛青。
边边特意抽空进山,为顾怀璧搜集土壤,摘树叶。
后来只听房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小男孩被带出来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精神失常,还尿了一裤子,嘴里叨叨着:“怪物要吃我!怪物好可怕!”
晚上,边边一瘸一拐地走到顾怀璧的门边,敲了敲:“顾怀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咯。”
“姐姐你一点都不怕怀璧堂哥吗?”
少年并不理会她,闭着眼睛,神情认真专注。
“不涂药,你给我治啊……”
顾怀璧还是蹲在地上,皱眉看着她的膝盖,漫不经心喃了声:“好恶心。”
边边点头:“对呀。”
少年似乎懒得和她争执,他鼻翼微动,似乎嗅到空气中有一丝不同的气味。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边边回来那天,尽管顾怀璧禁闭期满,但他还是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知道的,是很好的学校,高中部升学率很高,恭喜你啊。”
边边回到顾宅的那天下午,听到全宅的佣人都在议论一件事——
因为她的腿受伤不便,外公外婆为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她一道去了火车站,准备送她到江城。
现在的小薛青还是个体型壮硕虎虎生风的小男孩,但是边边知道,薛青长大以后,会变得十分英俊,还会成为人民警察,一米八六的个子,走出去威风凛凛。
小男孩的父母还来顾家闹过一场,然杜婉柔也相当有魄力,说顾怀璧生性孤僻恶劣,家里的小孩见了他都会避让,既然是小男孩不懂礼貌闯进他的房间,意图不善,这件事七分错在他自己,三分错在顾怀璧。
“你干嘛不开灯?”
但边边还是无法理解顾怀璧这诡异的行为!
说完佣人便攥着小女孩的手匆匆离开。
男孩眼见被发现了,挠挠头走出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边边。
边边低头,看到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给扯出血了,鲜血从破痂处顺着小腿流下来,疼得直冒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的疼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房间里,边边逆光站着,紧张地环望四周:“顾……顾怀璧?”
曾与那个宛若神明般惊艳的男人一面而过,至此往后,边边眼底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漆黑的某处传来少年低醇的嗓音。
边边笑了起来:“人就是人,一个嘴巴两只眼睛,能有多可怕?”
“哦,城里人真奇怪。”
“我好心给你送……送礼物,你居然恩将仇报!”
边边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那个熊孩子不对在先。家里的孩子只要不主动招惹顾怀璧,都不会有事的。
“啊。”
一见钟情么,其实也谈不上,但他像是照进她灰暗生命的一道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比之于他,都显得那般乏味寻常、黯然失色。
这些山林子都是她小时候惯常走的路,所以驾轻就熟,不用担心走丢。
“关门。”
黄昏时分,边边在院子里修剪花圃,紫色的绣球花枝开得繁茂葱茏,格外惹人喜爱。
房间那段没有回应,意思很明显,是要她把东西放在门边。
没多久,边边就要返回江城了。
她话音未落,顾怀璧嘴角一挑,低下头,竟伸出舌头开始舔她膝盖的伤口处!
薛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也恭喜你,考上了嘉德中学,那所学校本来也是我的第一志愿,不过我爸说学费太贵了,我的分数又不够奖学金。”
“我以前也不怕,可是后来听说,三年前,怀璧堂哥他做了很不好的事……”小女孩话音未落,一个佣人立刻跑来,责备地说:“小姐您怎么能来这里呢!快跟我回去,以后不要来了!”
小薛青叽叽喳喳说起来就没完了,在边边的印象中,成年后的薛青话不多,是个相当沉默的男人。
薛青也来车站送别她,还送给她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祝她学习进步。边边收下了笔记本,也祝他新学期一切顺利。
她连忙将自己的膝盖挪开,脸颊也情不自禁地泛红了:“你……你在干什么呀。”
……
边边惊叫了一声:“好疼啊!”
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边边皱眉,家里人对顾怀璧尚且如此忌惮和畏惧,更何况是外面的人。
边边撇撇嘴:“我才不是你的东西呢!”
于是边边将门关上,把所有的光线都挡在门外,极静的黑暗中,她听到少年轻盈的脚步声,但是她辨不清他的方向。
她忐忑地说:“我什么都看不见。”
边边气得不行,站起身便要离开。
顾怀璧不想出来,但他同意让她进屋。
所有人都说她身在福中,人家不嫌弃你在夜总会的过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还矫情什么。
“我去山里,采一些东西。”边边对他说:“那我们边走边聊吧?”
薛青打断了边边的遐思,说道:“我考进了江城一中,听说还不错,你知道这所学校吗?”
很多孩子进入青春期以后,话都会慢慢变少,不管不顾的性子会慢慢收敛起来,变得害羞和稳重。
居然把她当成“东西”,也太狂妄了吧。
房间门缝里黑漆漆的一片,透着浓郁的墨色。
杜婉柔已经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站起身,冷冷道:“我顾家即便家财万贯,但不该用的钱,绝对一分都不会流出去,你们想打官司就去告,我杜婉柔奉陪到底。”
想想那时候,周围有好多人追求边边,可是边边总是拒绝。
以前薛青就一直都觉得边边是水乡小学最好看的女孩,这一次她回来更是大变样,个子拔高了,脸颊饱满了,气质也变得不一样了,漂亮得让他都有点……不太敢正眼去看她,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会儿,脸颊便会火烧火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