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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早上7点,我起床后马上烧了一壶热水,我洗漱后就给妈妈擦脸。擦脸的时候,妈妈的额头还是发烧,妈妈发高烧烧到我的心里了,我赶紧用水银体温计在妈妈的腋下测了一下。过了一会,拿出体温计,显示396°,真是吓死人了。本来身体就弱,再这么烧下去,身体的器官肯定受不了,发烧说明身体的器官在跟病毒斗争。我赶紧用小孩用的降温贴贴在妈妈的额头上,用来降温。现在妈妈已经迷糊了,吃颗粒药都咽不下去,据说布洛芬混悬液的降温效果比较好,我就倒了十几毫升的布洛芬混悬液跟妈妈喝了。我又从冰箱拿了两个冰袋,用毛巾裹着,一个腋窝夹一个。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双管齐下,物理降温和药物降温一起用了。
早上八点多,妈妈的高烧降下来一点,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给我妈冲了四勺奶粉。我用勺子给妈妈喂了好一会,才把小半碗奶粉喂完。现在妈妈喝奶粉都有些吃力,有时奶粉就顺着嘴角边流到脖子里了。今天是出院的第四天,妈妈吃的少,人消瘦的越来越厉害,一天一个样子。看着妈妈的样子,我心里着急啊,但又帮不上她。快到十点时,妈妈清醒了一些,妹妹给妈妈喂了点肉汤小米粥。妹妹喂小米粥也很费劲,妈妈嘴都不张开,只能一点一点喂。过了一会,妈妈嘴里的小米粥就多了,她又咽不下去,妹妹没办法只好用棉签把小米粥从嘴里再掏出来。
下午,妹妹看妈妈的头发有些脏了,好长时间没有洗头了。妹妹说:“我们两个帮妈妈洗个头,我之前买了染发剂,妈妈的白头发太多了,给她染一下。”我说:“好的,确实好长时间没有洗头了,一个人没法洗,只能两个人才能帮妈妈洗。”
妈妈坐不起来,只能躺着洗头,妹妹在妈妈的头下面垫了一个塑料布,我用手抬着妈妈的头,妹妹将妈妈的头发放在盆子里挤点洗发水在头发上,然后用清水进行清洗。洗了两遍后,妹妹给妈妈染发了,妈妈的白头发很多。过了十几分钟,妈妈的头发全部染黑了,看起来年轻了好多,但是妈妈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我妈身体虚弱,偶尔说句话都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她啊啊的喊,但声音不大。下午,妹妹给妈妈喂饭时,她用嘶哑的声音对我说:“你回来了”。
妹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我没有听清楚说什么。妹妹高兴地对我说:“妈说你回来啦。”
我惊讶地说:“妈,我昨晚回来啦。你高兴吗?你高兴就眨下眼睛,我就知道了。”
我看见妈妈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她听到我的话了,但她没有气力说话。有时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珠,我帮她擦了几次。我知道她很伤心,我想妈妈认为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又拖累的孩子,她才伤心的落泪了。最近,妈妈嗜睡、流眼泪,精神状态不好,不得不让我想到网上说老人弥留之际的症状。想到这些我就心酸,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2月3日早上7点多,体温391°。
2月4日早上7点多,体温394°。
从2月2日至4日,妈妈的体温连续超过了39°,妈妈一直在发烧,肯定是身体感染引发的发烧,除了肺部感染,其他发烧的原因,医生也查不出来。在医院重症医学监护室治疗了九天,该用的药都用上了,还是控制不住。再说妈妈出院的这六天身体越来越弱,现在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吃饭,其余的时间都是睡觉,特别嗜睡的那种。有时叫都叫不醒妈妈,有时她眼睛睁开着,问她也不说,也没啥反应。我用手在她眼前挥挥手,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但她的眼睛看不出一点神。妈妈的这种迹象真是让人着急,也为她担心,每天都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妈妈走了。
2月5日早上八点多,妈妈的体温为374度。今天的体温下来一点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发高烧。测完体温,我给妈妈擦完脸,泡了4勺奶粉喂给妈妈喝。妈妈一天一个样,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呼吸都有些吃力,用嘴呼吸。
上午十点,我把治疗肾病的药(百灵胶囊、肾衰宁片)喂给妈妈吃。其实妈妈吃药都比较难,喂百灵胶囊时要把外面的胶囊壳去掉,只把粉末泡在水里喂给妈妈喝。喂肾衰宁片时,先把肾衰宁片碾碎成粉末,再将粉末泡在水里喂给妈妈喝。用勺子喂得快了,妈妈都会呛到。有时呛到了,她会咳嗽几下。她的身体虚弱连吃药都比较难。现在跟她说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反正她说不出来,有时只是哼哼,也听不出说什么。
下午,堂哥王源打电话给我,他说:“今天我约好了道士,我们一起到马鞍山那边看看墓地。”我听了这话,又想了想妈妈的身体,无奈地说:“好的。”堂哥说:“等会,我开车过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对爸爸说:“等会王源过来,我们去马鞍山去看看墓地。”
爸爸说道:“好的,确实要早做打算了,不然到时候来不及了。”妹妹走过来说:“我也去看看。”
我说:“家里总归要留人照顾妈妈,你就在家里吧,等会拉上道士,车上已经四个人了。”
妹妹听了我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就留在家里了。过了一会,堂哥开车过来了,我和爸爸就坐车去马鞍山,路上又接了一名李道士。
晚上,妹妹和爸爸轮流给妈妈喂饭,妈妈吃不了多少了,状态也不是很好。现在人已经很消瘦了,只剩皮包骨头了。前段时间发烧已经消耗了太多能量了,妈妈的身体很虚弱了。以前妈妈因帕金森手抖得厉害,现在她都没有力气抖了,有时只是嘴唇微微地抖。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弱,出院时医院诊断了13种病。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轮流照顾。
2月6日早上八点多,妈妈的体温为375°。到了中午,妈妈的体温,377°,还是处于低烧状态。晚上,妈妈的体温为381°,还是处于发烧状态。
晚上,我给妈妈煮了小米粥,盛了一碗小米粥再倒点乌鸡汤。妈妈吃了几勺就不吃了。她一直在用嘴呼吸,喉咙里有痰,她吐不出来,一直在呼呼的响。她有时喝水都困难,呼吸很费劲。我用棉签将妈妈嘴里的痰掏出来,但嗓子下面的就掏不出来了。妈妈的身体虚弱,她吐不出老痰。她吃不进去小米粥,没办法又给妈妈泡了四勺奶粉作为晚饭了。饭后妈妈的嘴唇一直在抖,这是帕金森症状。我将多巴丝肼胶囊掰开把里面的药粉放在勺子上,然后泡水喂给妈妈。
看着妈妈呼吸都费劲,痰又咳不出来,只能我和妹妹轮流将她嘴里的痰用棉签掏出来。长期卧床的老年人最怕生褥疮,如果不好好预防和治疗,很容易引发新的感染,且伤口处的肉和组织要化脓坏死。
生老病死是永恒的主题。这次妈妈生病后虚弱了很多,四肢基本处于瘫痪状态,看着妈妈的样子,她真是受罪啊。作为子女都想妈妈少受罪,但是事与愿违,妈妈的并发症太多,她已经没有力气抵抗病毒。出院八天了,不是发高烧就是低烧,她已经消瘦了许多。这段时间的陪伴,希望妈妈的身体好转起来,少受点罪。
2月7日早上7点多,体温381°。
2月8日早上7点多,体温385°。
每天早上给妈妈测体温成了我的常规动作,每次测完体温,我都受到了打击,妈妈的持续发烧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有时候,我都感觉到害怕,妈妈可能会真的离我而去。
2月8日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妈妈在喊我:“王永,你过来,扶我起来,我要起来走走。”我高兴地说:“妈,你能走路啦。”
我扶着妈妈起来,妈妈伤心地说:“这些天,你辛苦了,妈妈也累了。”
“妈,你身体健康,我累一点也没事。”
“我老了,终归要走的,你要好好照顾两个小孩,妈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妈妈的时间不多了。”
“妈,你要坚强起来,你肯定能挺过去,我和芳芳陪着你的。”
“你们两个在我身边,我很开心。”妈妈说完后,她的身体就慢慢的软下去了。
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我吓地满头汗,喊道:“妈妈,你不能走。”我摇着妈妈的身体,但还是没有反应。我哭着喊:“妈妈,你不要走。”
这时,豆豆叫醒了我,说:“舅舅,你没事吧。”
我反应过来后,刚才是在做梦啊,吓死我了,我说:“没事,刚才做梦了。”我也担心梦是真的,赶紧穿好拖鞋到妈妈的房间,我听到妈妈还在用嘴呼吸,我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