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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娥见到三个孩子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让她给一个答案的模样，心里有些慌乱。
“你大姐是女孩子！”
陈翠娥刚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知道这个借口找错了，“小夕，你听我说，妈不是那个意思！”
周小夕也看着陈翠娥，没有像过去那样不敢问，“妈，那是什么原因？还是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个女孩子，没有弟弟们金贵，没有他们重要？”
周小夕的直白，让陈翠娥怔愣。
她也是没想到周小夕会追根究底，在她心里，女儿确实是没有儿子重要，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女儿毕竟是女孩子，上学考出去，说不上会遇到什么事，也不安全，还不如年龄大了，找个婆家嫁了，好好的相夫教子。
这就是她过去的想法，所以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那时候，周大山提议，她就同意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经过这次的事，看开了很多事。
也知道周小夕性子的转变，这个女儿变化很大，要是不说清楚了，她恐怕就失去了这个女儿。
她走上前，拉住周小夕的手，“小夕，你听妈妈说。”
周小夕点头，“嗯，我听着。”
周小夕也想知道真实的原因，她其实也知道母亲更喜欢弟弟，她是姐姐，也没有和弟弟争宠的意思。
她是觉得陈翠娥坚持周小南考大学，说周小北太小，有些奇怪。
“小夕，我希望小南上了大学，有了能力，可以走出安市，到时候或许还能把你大哥找回来。”
周小夕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是了，周小东就是陈翠娥的心病。
“小夕你从前的性子怯懦，胆子又小，那时候那时候你爸说让你退学，你没有反对，妈妈就没有坚持！”
周小夕想起从前的性子，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妈，找大哥的事，我也会注意的。”
周小南这时候也开口道：“妈，要是找大哥，也不一定要考大学呀！我一样可以出去找活干，可以找人。”
陈翠娥摇了摇头，“那怎么一样，你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工作，那是可以当官的，手中也有权利，办事自然更容易。
小南，你听妈妈说，念书和不念书，真是不一样的！
你的人生，见到的人，和你打交道的人，差距真的很大。”
周小夕没想到陈翠娥会有这一番见识，现在的大学生确实是吃香，这个年代，大学生毕业之后，国家分配工作。
不像是后世那样，大学生那么多，还找不到工作。
周小南挠了挠头，“妈，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成绩不好，也学不进去！”
周小北这时候开口道：“妈，你就别劝说二哥了，一篇课文，他念叨两遍，我都会背了，他一句都背不下来。”
周小南：“”
周小南脸涨的通红，“小北，你小子笑话我是吧！”
周小北白了一眼周小南，然后才走进陈翠娥身边，“妈，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
周小夕这时候也开口，“妈，你就答应吧，小南不是学习那块料，而且你身体不好，以后不能那么干活了，爸爸那边，咱们又借不上力。”
“是呀，妈，我不念书了，还能赚钱，贴补家用。”
陈翠娥见到三个孩子已经达成共识，终于是无奈的点头。
晚上，周小夕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
周大山不回来，周小夕正好可以睡在家里，和陈翠娥一张床上。
而此时，周大山正在老周家，开家庭会议。
今日白天，周大山请假了，送周老太回周家村。
小小的房间内，周老太正在炕上抹眼泪，周老爹吧嗒吧嗒的抽旱烟。
周大山和周二江两人都坐在炕沿上，刘海霞靠在门边上沉默不语。
“呜呜呜，我活了一辈子，竟然被我的孙女给欺负了，呜呜呜，说出去都丢人！”
“小夕那丫头，薅着我的头发，就往水房拖，把我的脑袋往水盆子里按呀！呜呜呜，那丫头心太狠，那是想弄死我呀！”
“那死丫头，哪是孙女，分明是孽障，是恶鬼！”
“”
周老太本来收起来的怒火，回到家里，又忍不住了。
她趁着哭诉这个空档，看了一眼家里人。
周老爹听到老伴的哭诉，也是很不满意，“大山，小夕是你女儿，你说怎么办吧？”
刘海霞和周二江也看了过来，周二江听到周老太的哭诉，也不满意了。
“大哥，不是我这个当叔叔的说小夕，小夕这次太过分了，不管什么原因，那孩子都不能这么对她奶，这哪是孙女，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周大山想到看到一脸血的周小夕，“也不能这么说，那是妈差点把小夕踹下楼，她也磕在水泥柱子上，满脸血。”
周大山不是帮周小夕说话，而是对于弟弟的质疑，感觉弟弟扫了他做哥哥的威严，所以才开口的。
周老太听到周大山这么说，也不是很高兴，“大山，这也不能怨我，小夕那丫头太无法无天了，竟然瞒着你就把大房子换了，我怎么能不着急，踢她一脚都是轻的。”
周老爹还是才知道这回事，“换房子，换什么房子？”
周老太终于抓住机会，就把陈翠娥生病，后来要开刀做手术的事说了一遍，“陈翠娥那贱女人，已经做完了手术，手术费就花了八千块呢，现在不仅老大两年没有工资，还有大房子也变成了小房子，你们说我能不着急吗？”
刘海霞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她也是把这些钱加了一下，“妈，大哥的工资和换房子的钱也不够哇，还剩下两千多块钱呢，难道大嫂自己偷偷攒了这么多钱。”
周大山也想起来了，是呀，钱确实不够。
陈翠娥手里有多少钱他是清楚的，食堂的工资也不高，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就算有周小夕从前打零工的补贴，陈翠娥手中也没多少钱。
周大山自己的钱，都给了老娘和刘秀芳两人。
之前周大山一直当鸵鸟，都没仔细算账，这么大的缺口，是怎么补上去的？
难道医院允许陈翠娥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