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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奶奶定定看着顾青槐,眼圈渐渐发红,忽然,她一把抓住顾青槐的手臂,激动道:“宝宝,我的宝宝!娘亲好想你。”
顾青槐的手腕被白发奶奶抓得生疼,但她没有挣脱,而是一直温柔地笑着。
很明显,这位和她长得极相似的奶奶精神有些不正常。
白发奶奶忽然又松开了顾青槐的手臂,两眼含泪,口中喃喃道:“不……不对,你是女娃娃,我的宝宝是两个男娃娃,长得特别可爱的两个男娃娃。是男娃娃!”
听到这里,围观的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刘大麦两眼愤恨地剜着白发老奶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见白发老奶奶的那一刻,顾衡和顾祥都怔住了。
兄弟俩都是一样的心情,鼻头控制不住地发酸,心脏像是被利剑刺过一样,委屈又抽疼。
不用任何证据,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亲娘!
那种天然的血缘亲近感骗不了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竟然和娘分开了这么多年!
赵樱、顾青山、顾青桃等人也都震惊不已。
崔诗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把顾衡和顾祥往前推了推,笑着道:“白奶奶,他俩才是您的宝宝!您的宝宝长大啦!”
白发奶奶仰着头,看看顾衡,又看看顾祥,昏黄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宝宝,是我的两个宝宝!”
顾祥和顾衡已经泪流满面,任由白发奶奶抱着痛哭。
所有人都愣愣看着这一幕,一脸难以置信。
顾祥和顾衡果然不是刘大麦的亲儿子,难怪这些年,她的心眼都偏到天边去了。
不过,顾衡和顾祥还是和顾广之长得很像的,难道顾广之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
当年顾广之长得异常俊美,又是识文断墨的书生模样,十里八村喜欢他的姑娘们数不胜数。
顾衡抬手擦了擦眼泪,看向崔诗诗,哽咽道:“崔娘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和我娘为何会分开?”
崔诗诗正准备说话,突地,从人群中冲过来一个人,紧紧抱住了白发奶奶。
众人一看,竟然是顾广之!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顾祥和顾衡是顾广之和外面的野女人生的儿子,难怪刘大麦那么厌恶这兄弟俩。
这事儿放到谁身上也喜欢不起来。
围观人群都对刘大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顾广之抱着白发奶奶,哭得肝肠寸断:“韵儿,真好,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呜呜……”
顾青槐和顾衡等人怔怔看着这一切。
他们不知前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大麦看着顾广之紧紧抱着白发奶奶,仿佛受到了巨大刺激,疯了一样冲过来,扯开顾广之,指着他破口大骂道:“顾广之,你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还一直想着这个贱女人!”
顾广之根本不搭理刘大麦,对她的辱骂也充耳不闻,两只眼睛只缱绻地看着白发奶奶,生怕下一刻她就不见了。
白发奶奶也怔怔看着他,眉头微蹙,似乎觉得眼前这个老头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顾衡看向顾广之,沉声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二哥为何会和娘分开?!”
顾祥也抹着眼泪,看向顾广之,满脸期盼。
顾广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祥儿,衡儿,刘大麦不是你俩的亲娘,她才是。”
顾广之指着白发奶奶道:“她叫白韵,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是你们的亲娘。”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个真相炸得惊愕不已。
刘大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广之和白韵,歇斯底里骂道:“大家都看看!就是这个贱女人不知廉耻,勾引我男人!生了顾祥和顾德两个野种!顾广之,你和外面女人乱搞,你对不起我!”
崔诗诗那边的人,都一脸讥讽地看着刘大麦卖力表演,似乎并不急着解释。
围观的村民们都很同情刘大麦,开始对顾广之各种嘲讽。
“顾广之,你玩的可真花啊,难怪这些年,在刘大麦跟前像个鹌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啊?”
“我以前还觉得刘大麦心狠,对顾祥和顾衡太冷血,现在觉得刘大麦真可怜,竟然养大了情敌的孩子!”
“就是,顾广之太不是人了!这个姓白的骚妇,妻不是妻,妾不是妾,只能算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
“哎呀,那顾祥和顾衡不就是外室私生子了?那个姓白的老婆子一看就很骚!”
……
听着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顾广之和白韵,刘大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崔诗诗几人拔出了身上的大刀,怒目瞪着那些对白韵出言不逊的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乍然响起。
“住口!都住口!你们只看到事情的一面,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胡说八道!我不准你们侮辱韵儿!”顾广之愤然上前,指着人群嘶声怒吼。
土牛村村民们怕得罪顾青槐,却不怕得罪顾广之。
他们眼里,顾广之是土牛村最没种的男人,他们一向看不起他。
不过,他们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齐齐住了嘴。
“还有你!你这个自私、恶毒、肮脏、丑陋的贱妇!”顾广之骤然转身,冷冷盯着刘大麦,眼中的寒光像刀片一样,寸寸刮着她,“刘大麦!你说这些污蔑白韵的话,难道不觉得愧疚吗?你果然毫无羞耻心,是这世间最没底线,最下贱的烂货!你不配做人,牲口都比你有良心!”
显然,顾广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咒骂刘大麦,因为他嗓子喊破了音,脖颈上青筋暴起,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踉跄。
顾青槐忽然拿出了自己的大喇叭,放在了他的嘴边。
顾广之愣了一瞬,慈爱地看了顾青槐一眼,接过喇叭高声道:“顾祥、顾衡的确是我和白韵的亲生儿子,但,事实真相并不是刘大麦所说的那样,你们根本不知道刘大麦是个怎样的贱人!
当年,她向我示爱,我明确拒绝了她,她还是死乞白赖地缠着我!见我对她不理不睬,她就让她的几个哥哥把我抓回了家,他们把我绑在床上,给我喂那种药,然后……不知廉耻的刘大麦强了我!
那时,我便对她恨之入骨,我想过死,可,老顾家只剩了我一人,我得保留家族的香火,不然对不起列祖列宗。在刘大麦几个兄弟的威逼下,我答应娶了她。
那时,我想,反正就是个女人,只要能传宗借代,就将就着过下去。”
顾广之擦了擦眼泪,神情很是悲痛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