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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也只是有点……我还没有烧到头脑发晕的地步呢。我很清楚现在的一切情况,我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这不过是几个奖杯而已,放久了一样会落尘。对我来说,奖杯就像生活中的点缀,有固然不错,但是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听说任煜地打算让佛洛伦萨这个夏天去中国和日本参加巡回赛。”
而赋闲在家的艾德沃卡特也乐得通过执教新科世界冠军来重新证明自己——在2004欧锦赛和2006世界杯上他率队成绩都不能太让人满意,尤其是后者,关于他老了的言论顿时甚嚣尘上。
苏菲突然看着张俊:“说起亚洲杯,张俊到时候你肯定要参加吧?”
“可是,中国的黄金一代,可能就只剩这几年的活跃时间了……”一想到自己无法执教张俊、项韬、杨攀、李永乐这样的天才球员,罗盛茂多少有些不甘心。
“老邱,有个事情,我得找你参谋参谋。”
圣诞节后,日历翻过了充满美好回忆的2010年,进入全新的2011年,在张俊和佛洛伦萨面前,还有一个更大的未来等着他们去创造。
但是我想对于那些真正支持和喜欢张俊的人来说,就算有一天他决定离开这片球场,不管他走的是风光还是落魄,他们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并且衷心的祝他一路顺风。因为相比那些灿烂的奖杯而言,我们更珍惜的是他给我们带来的无数美好回忆……
十二月被很多媒体评为“属于中国的月份”“中国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年终各项总结和评奖中,中国足球成了最大的赢家。一个世界冠军,给他们带了无数荣耀。
随后克鲁从国际足联主席手中接过铜球奖,卡卡接过银球,而当张俊把金球捧在手中的时候,全场所有来宾同时起立为他鼓掌,在他们看来,这是毫无悬念的,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张俊凭借他在这一年来精彩的表现,不仅给他所效力的两支球队带来了无数荣耀,也给自己戴上了巨大的光环。
“这个,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吧……”李延叹道。
从二十岁在沃伦达姆出道以来,直到二十八岁封王,张俊这八年时间几乎有六年都花在了和伤病以及其他因素纠缠上面了。其间不少人对他失去了信心,转头攻击他,也有不少人被他的足球和人格魅力吸引,加入到了他球迷的行列——我身边不乏以上两种人。我唯一可以自豪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一如既往的信任和支持他,并且从来因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过。有人说我眼光好,也有人说我运气好,其实都不是。如果一定要说,我只能说是因为长期和张俊的接触,让我越发喜欢这个年轻人,也许就算他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我也会信任他,喜欢他,支持他的。因为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没有理由放弃我的弟弟。
整整两个月,中国都是有关张俊封王的报道,不厌其烦。在世界各地,有关张俊的热潮也远没有退去,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呢。
“这个,不是什么都不做,你不是正在新的岗位上积累经验吗?我在休息过一段时间之后也肯定要出来活动活动了。现在我们的忍耐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俗话说,低潮之后必有高潮嘛。十年前的中国足球更差劲,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不过是倒退十年罢了。老罗,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忍,你别管足协怎么折腾,也别管以后见到多少看不下去的不平事,你都要忍。等时机成熟,自有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直到这一年,因为张俊风头太劲了,就连他的竞争对手都在公开场合表示如果自己有投票权,一定把票投给他——当然,他的竞争对手多为中国人,十名候选人名单里中国球员就占了五席。而颁奖典礼偏偏是在张俊联赛期间举行,如果按照以前的规定,那么张俊将肯定无缘亚洲足球先生,这将成为一个很大的笑话。在这种情况下,亚洲各国媒体都对亚足联的规定作出了非常不留情面的批评和讽刺,同时,就连国际足联都出面干涉。最后,亚足联不得不宣布取消“无法出席颁奖典礼的球员无权当选亚洲足球先生”的白痴规定,而张俊也得以众望所归的成为了亚洲足球先生。
罗盛茂必须承认邱素辉说的一切都对,这显然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话,就像他当初急流勇退,从国家队主教练位置上下来一样,绝对不是单纯的因为讨厌陈炜的冲动决定。也许从他辞职开始,他就在酝酿着重新拯救中国足球了,而他罗盛茂执教大连,也应该是拯救计划中的一步。
而国内媒体更是把罗盛茂提前安到了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主教练的职位上来。
他答应在北京等罗盛茂的好消息。
他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足球本身,张俊和他的美丽妻子苏菲一起接受了联合国的邀请,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形象大使,他是全世界无数少年的偶像和目标。他和苏菲质朴的爱情故事更是让了无数人羡慕不已,据说好莱坞已经有著名导演打算以他们的爱情故事为蓝本,拍摄一部爱情片。就更不要说,中国国内已经有导演打算为张俊拍摄一部纪录片了。
因此,当张俊和杨攀横空出世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会真正把他们当回事的,也不会有几个人敢把自己的期望放到两个年轻人身上。当我决定跟踪报道关注他们的时候,就连我自己内心也不敢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对于我来说,这不是工作,倒更像是一次赌博,赌上自己职业生涯前途的赌博。
嗅觉灵敏的记者们很快得知陈炜单独找过了罗盛茂,于是欣喜若狂的他们纷纷宣布:足协圈定国足主帅最后人选——罗盛茂!
就连有些国外媒体在欢呼——这是新一代的球王。更是有人把张俊举起世界足球先生奖杯的照片配上如此文字说明:加冕。尽管这个称呼在世界足坛还有诸多争议,但是不妨碍张俊的支持者为此欢呼庆祝。
中国足协和现年六十四岁的艾德沃卡特签订的合约有效期限是四年,他们最主要的目标还是2014年巴西世界杯,而亚洲杯,只是一个初步考核,毕竟中国足协也清楚半年的时间要求一个外国老头熟悉球队有些牵强了。
李延点点头,“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他要拒绝,而且拒绝的如此干脆,他和大连联合起来,根本没有给陈炜留一点余地。我甚至都怀疑他们这是预谋好了的。”
每年的最后时期都是国际足坛各种大奖出炉的阶段,过去一年要在这个时候做总结,也是一个球员收获的季节。
“好的,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点,有点……但是又很兴奋,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接受所有人的崇拜……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遥不可及。”
私下里,张俊和不少在意大利踢球的队友们都联系过,大多数人没有太多看法,只有杨攀对艾德沃卡特的到来不以为然。张俊知道杨攀肯定对于这个荷兰老头多有腹诽,但是只要他不表现出来,也就随他去了,张俊可没有兴趣改变他人心中想法。
在苏黎世歌剧院中举行的颁奖典礼中,张俊再次成为了最终胜利者,他以绝对优势获得了2010年度世界足球先生,排名第二的是来自巴西和ac米兰的卡卡,第三名依然是张俊的队友克鲁。这个排名和欧洲金球奖相同,多少也说明了三个人的当选是实至名归的,要知道最初国际足联创办这个世界足球先生评选就是为了对抗《法国足球》的金球奖,所以几乎每次他们的最终获奖人都是和《法国足球》对着干的,但是一旦他们之间不谋而合,那么评选出来的最佳绝对是当之无愧,毫无争议的。比如1993年的巴乔,1997、2002年的罗纳尔多,2005年的罗纳尔迪尼奥,以及这次的张俊。
“真可惜,我觉得他来做国家队主教练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本来还很期待在他手下的中国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张俊声音有些低沉,自东京一战之后,他对这个勇敢的主教练非常欣赏。他总觉得要想管住国家队那些桀骜不驯的球员,一定要是一个有魄力,有勇气的主教练才行。而外界传闻的很多人选在他看来都不合适,倒是这个出道一年的罗盛茂非常对他的胃口。
本来陈炜还想继续努力的,没想到大连俱乐部提前把这消息捅了出来,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回旋余地。而且,大连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最近关于主教练要走的传言满天飞,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俱乐部的工作,如果再不出来辟谣的话,恐怕事情就会不可收拾了。
“没错,当时是因为这个。但那是为了以后国家队的主教练一职,而不是现在。你才执教大连一个赛季,在经验方面你还很缺乏,现在不是你做国家队主教练得最好时机,如果贸然上台,出了问题,我恐怕你以后就没有机会再执教国家队了。现在你忍一忍,看其他人闹腾,继续执教你的大连,然后等几年之后,当你经验、声望、人脉都足够了,再去申请执教国家队主教练,我想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样的主教练带领中国队,还要求他夺得亚洲杯冠军,我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一天之后,英国著名足球杂志《世界足球》的“世界最佳球员”评奖也水落石出。风头正劲的张俊继拿到欧洲金球奖之后,再次当选世界最佳。在《世界足球先生》的读者投票中,他获得了348%的选票,而第二名效力于巴塞罗那的中场梅西获得了20%的选票,第三名依然是佛洛伦萨的克鲁,他以自己令人惊叹的脚下技术和想象力让球迷们沉醉其中,也获得了192%的选票。
而回到大连的罗盛茂,在应付完各方面的应酬之后,终于可以安静下来打电话给邱素辉了。
不过因为经常和邱素辉探讨一些国内外足坛方面的事情,所以罗盛茂对这个足协主席好感不多。他告诉陈炜,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现在不能贸然下决定,需要回去仔细考虑之后才能给足协一个答复。
由国际足联主办,并由国际足联下辖全部国家队的主教练投票选出的“世界足球先生”无疑是所有职业球员梦寐以求的个人荣誉。
“没错……”
“我现在更关心的还是国家队主教练的人选。”苏菲在旁边说。
而在赛后的新闻报道中,三大社都给与了张俊非常高的评价。更是有资深评论家认为张俊已经不需要再向这个世界证明什么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证明的了。
“嗯,在北京转机的时候,陈炜来找我了,他打算让我当国家队主教练。”
“这不更好了吗?我到时候就在中国等他们。”
当记者们的镜头纷纷对准举着奖杯微笑的张俊时,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因为我一直帮他说话,有人甚至给我安上了张俊“御用文人”的招牌,说实话,现在我还真要感谢当初对我冷嘲热讽的人。后来他成大器了,封王了,不少人又说我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我清楚他们说这话的表情有多酸,因为那股味道就算再过十年,当我翻看过去纪录的时候都能清晰的闻到。
我们都很清楚,这就是这个圈子的规则,谁也没法摆脱的残酷规则。这里从来就不缺乏天才,一个天才走了,必然会有更多的天才出来弥补人们的期望空虚。
当结果最终揭晓的时候,张俊首先微笑着和旁边的卡卡、克鲁拥抱,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其实他们之中谁拿第一,另外两个人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有的只有衷心的祝贺。
足协也没有出言反驳这番报道和猜测,也许他们认为凭借现在风头正劲的国家队的诱惑力,没有哪个优秀主教练会放弃执教机会的。
当我们看着张俊手捧奖杯站在镜头前微笑的时候,我们为他鼓掌欢呼,同时我心里也多少可以猜到,张俊自己一定很明白:对于他自己来说,如今的荣耀风光都是暂时的,荣誉终将离他而去。一旦他状态下滑,或者年龄增大之后,那些苛刻的评论家和媒体就会立刻将他曾经获得的荣耀忘的一干二净,转而攻击他廉颇老矣。
在早些时候,张俊更是已经获得了中国足球先生和亚洲足球先生的殊荣。有关这个亚洲足球先生,还有一段小插曲。
……关于这一年足坛所发生的一切,后人也许会有很多评价以及他们自己的看法。但是毫无疑问,张俊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他就像太阳一样,闪耀着刺眼夺目的光芒,高高在上的俯瞰芸芸众生。我这么说毫不夸张,任何一个亲历了那一年的人都会赞同我的话。
“这两个月真疯狂,我觉得几乎没有怎么踢过球,就是到处赶场一样的参加各式各样的颁奖典礼。”
如此看来,华芳又有的忙了。虽然现在她成立了经纪人公司,很多事情已经不再需要她亲自跑了,但是张俊的事情,无论大小她都要亲自负责的,毕竟是她签下的第一名球员,也是最成功的一个,算是她公司的金字招牌了。
全国一片哗然。
——摘自著名足球记者李延自传《传说的见证人》一书,2025年7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当我们在荷兰像考古发掘一样,突然发现一个张俊的时候,也许我们心中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还是担忧。中国足球的传统就好像一幕幕现代足球版的《伤仲永》,“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们也曾经亲眼看着2001年的国青队战胜阿根廷,成为超白金一代,对他们倾注了无数心血和希望。但到最后,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超白金变成糙白金。
“啊,为什么?当初你推荐我去做大连主教练得时候,不就是为了以后国家队主教练吗?”
张俊挠挠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和大连队交手之后,我对国内其他球队的水平很感兴趣,我太缺乏对国内联赛的关注了。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我近距离的接触国内联赛的球队,看看这些年我们的职业改革究竟成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