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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李自成已拉着李氏走到了门口,而老鸨子则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死活不肯让李自成等人出去。
李自成心中有气,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好对一个女人动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老鸨子。
而且此时他也无法离开这里,因为老鸨子还堵在门口,他李自成多多少少还是要顾着一些体统和面子的。
李自成见出不去,心中越发恼怒,便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死老太婆,真是不讲道理!昨晚你收下了李氏的赎身钱,把她卖给俺,现在居然不让俺带人走,这是什么道理?”
老鸨子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原本涂抹得厚厚的脂粉被吓得纷纷掉落。
她用手捂着胸口,满脸惊恐地说。
“那两封信总共只有四十枚银元,昨晚李大爷明明告诉奴家那是赏赐给俺的,怎么会是李氏的赎身钱呢?”
李自成听了这话,不禁大笑起来,手指着老鸨子骂道。
“你这个贪婪的老虔婆,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整个县城里谁不知道俺李自成只是个普通的邮差,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势和地位,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两封信的银元?
如果这不是李氏的赎身钱,还能是什么?
别再痴心妄想了!”
“早早让开,莫要耽误了俺与这盏灯的好事!若是错过了良辰吉日,俺可要再娶你一个女儿,才能罢休。”
李自成不耐烦地吼道。
“话说回来,老鸨子,这一盏灯说起来还是你这妈妈正经养起来的闺女,你这当妈的若是还有理,合该送一份丰厚的彩礼与俺才对!
不该是急着吼着向俺要什么身价银子!
这里俺也懒得计较了,快快闪开,莫要搅了俺的兴致!
若真把俺惹恼了,俺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砸了你这妆阁,再将你这老虔婆和两个丫鬟一并带走,都跟着俺老李姓!
哈哈哈……”
李自成这番连威胁带戏谑的话语,引得院子里一众兄弟们哄堂大笑。
老鸨子无奈之下,已经看出来不太好和李自成这浑人讲什么道理的。
只好求助于一旁的盖虎儿,她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
“盖大爷,昨晚您可是和李大爷一起吃酒的呀!
那两封银元确实是那李大爷赏给奴家的,他可是亲口说的,您当时在场,肯定听到了才是。
盖大爷,您可要给奴家做个见证,替奴家主持公道啊!
奴家这水灵灵,娇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晴天白日被李大爷掠了去,这可让奴家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老鸨子悲从中来,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面对这样的情况,盖虎儿自然不可能站出来帮老鸨子说话。
只见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同锅底一般黑沉。
他摆出一副衙门差役吓唬威胁老百姓的架势,威胁老鸨子说:“老鸨子,你不要哭丧了,大喜之日,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俺告诉你,如今已是木已沉舟,你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的。
老鸨子,俺好心告诉你,你要支起耳朵仔细听,你不过是个外地人,俺劝你不要随意诬陷公门中人,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鸨子被盖虎儿这一吓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瘫软在地上。
李自成看到老鸨子已经不知所措,知道盖虎儿的话是彻底吓住了老鸨子。
李自成心中暗赞,还是盖虎儿这样积年的老吏说话有分量能压住人,自己还要多学习一下才行。
李自成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立刻趁机抓住李氏的腰,将她扛到肩上。
随后,李自成用力推开老鸨子,把那个老鸨子推得和之前的龟公一样,滚成一个皮球滚到了一边,随后大步流星地冲出门去。
李自成毫不留情地将李氏塞进外面停好的轿子里,招呼两个轿夫赶紧麻溜走,紧接着就是鼓手吹手吹着喜庆的曲子,一帮人抢了媳妇便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茫然和惊恐的众位街坊邻居。
“好!大喜啊!”
“李家大喜啊!”
“俺李哥今天大喜,众位都可以去随个份子,去吃流水席。”
那一帮子兄弟也是跟着李自成纷纷起哄,乱糟糟地跟着闯了出去。
刘宗敏也是个好色之徒,趁乱瞅准了目标,心里想着:“既然带头大哥都吃肉了,俺怎么着也要喝口汤才行啊。”于是,他也有样学样,掠走了一个俊俏的李氏丫鬟。
可怜那丫鬟,长得如花似玉,却要遭受刘宗敏这样的粗汉的鞭挞。
不出几日,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旧时空历史上,这刘宗敏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真是一群虎狼豺狗呼啸而过,李氏的妆阁只剩下一片狼藉。
这院子里,只留下了哭哭啼啼的老鸨子和盖虎儿两个人。
盖虎儿看着哭得梨花带雨、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他亲手将老鸨子扶起,趁机占点便宜。
这老鸨子定了定神,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院子,心里一阵发紧。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想往外跑,无论如何都要追回自己那宝贝女儿。然而,她刚迈出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止。
“慢着!”说话的正是盖虎儿,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老鸨子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望着盖虎儿。
盖虎儿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这姓李的可不是个善茬,他可是个混不吝、不要命的主儿。
你一个女人跑出去,能有什么用?
而且,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公门,深受县太爷和邮政局局长的器重,已然成为米脂县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跟他斗,根本占不到半点儿便宜,还是别自讨苦吃了。”说完,盖虎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鸨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她也知道盖虎儿说得有理。她咬咬牙,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门口,然后转身回到房间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只是这老鸨子想来想去,还是不肯甘心,她突然大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