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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也查清楚了。”甄有才捋了捋颔下的山羊胡子，应道，“大同府设有官营兵器作坊三处，都归大同镇守太监张子安管，另外还有两处民营兵器作坊，不过规模太小，一年到头也打造不了多少兵器。”
王朴道：“大哥，听小弟一句劝，把我们王家在山西的所有产业都变卖了吧，趁着现在时局没有完全糜烂，还能卖个好价钱的时候赶紧卖，要是再等上两年，只怕我们王家在山西的产业就要一文不值了。”
“罢了。”王榉摆了摆手，说道，“老三你也坐吧。”
王朴正美滋滋地享受陈圆圆、嫩娘主仆俩的脚底按摩时，小七和甄有才忽然联袂而至，陈圆圆知道甄有才他们肯定有正事要和王朴商量，就赶紧替王朴擦干了脚，然后端起洗脚盆进了里间，王朴招手示意甄有才和小七坐到坑上。
甄有才道：“小人敢断言，这伙响马盗就是栲栳山一带的马户。”
可王朴也不能招募一群农民来当自己的家丁，因为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把一群农民训练成精兵了！朝廷潜伏在蒙古和朝鲜的密探已经传回消息，建奴已经有了新的奴酋，年仅四岁的福临已经继位，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共同辅政。
“都发了。”小七神色转为黯然，说道，“去辽东的弟兄共有一千一百零七人，活着回到大同的有两百六十七人，其余八百三十八人全部战死，小人遵照将军的命令，已经给每个阵亡弟兄的家属发放了五百两银子的抚恤金，总共花了四十万九千两银子。”
王朴道：“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朴问道：“有消息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
王朴道：“大哥请说。”
“好。”王朴击节道，“有没有追查这批马是从哪里运来的？”
“胡说！”王朴怒道，“这里可不是京师，凭什么还给张子安送银子？”
夜深了，陈圆圆和嫩娘正在侍候王朴烫脚，嫩娘的母亲很早就亡故了，现在父亲又战死了，在老家也没了亲人，陈圆圆见她可怜，正好身边又缺个使唤丫头，就把她留在了身边，对陈圆圆的决定王朴当然没有意见。
王榉叹了口气，说道：“老三哪，大哥今天把你请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王朴皱眉道：“非送银子不可吗？”
虽然庄妃被掳，福临年仅四岁就失去了娘，可福临还有皇后哲哲这个后台，而且福临还是皇太极唯一的嫡子，麟趾宫贵妃虽然地位比庄妃高，可她的孩子博穆博果尔还在肚子里没出世。
“查了。”小七道，“是从栲栳山那边运来的。”
小七道：“将军，要不要小人这就带人去栲栳山？”
王朴想了想，说道：“大哥，银子小弟有，扣去给弟兄们的饷银还有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少说也还能剩下五十万两，可这笔银子小弟不能借给大哥呀，小弟还要用来招兵买马，打造火器呢。”
“不对。”王朴道，“当初在盛京，大胡子率五十名弟兄出城前，我曾经答应过他们，如果他们能活着回到大明，就每人赏一千两，如果他们战死了，就每户赏二千两银子，现在他们都战死了，就按每户二千两额外发放抚恤金。”
王朴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顺势把陈圆圆拉倒在自己怀里肆意轻薄了一番，直把陈圆圆捉弄得娇喘吁吁、媚眼如丝，这才起身整了整衣衫，直奔大哥王榉的住处而来。
有了一支绝对效忠自己的精兵，才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目送甄有才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在坑上躺了下来。
王朴正想呢，陈圆圆忽然进来禀道：“相公，大哥找你。”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开春，建奴就会对大明朝展开报复。
“是。”小七恭声应道，“小人回头就去补发。”
转眼之间，王朴回到大同已经三天了。
虽然大同并非最理想的落脚地，可现在王朴没有选择的余地，在大同镇他至少还是个前总兵，在边军将士心里至少还有点余威，可到了别的地方他就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驸马都尉，而且只是名义上的，他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小人这便去准备。”
王榉急道：“只借十万两行不行？”
更何况没有崇祯帝的圣旨，王朴什么地方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