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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崇祯帝又开始愤怒地咆哮起来:“结果到任还不到两个月,就把陕西三边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延安、西安、平凉各府纷纷爆发民变,傅宗龙辜负了朕对他的厚望,他必须要为陕西的民变负责!”
嫩娘刚刚举起的小手又放了下来,回眸向王朴嫣然一笑,小七也闻声回头,苦兮兮地望着王朴,脸上摆出一副输不瞑目的表情。
“呃……”王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了,赶紧向陈圆圆解释道,“娘子,事情并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样,刚才只是意外……”
怎么办?
嫩娘脆生生地应道:“火药和铁弹呀。”
“奴家不过就是说说。”红娘子撅起了小嘴,委屈地说道,“你凶什么嘛?”
“可是该派谁去呢?”崇祯帝惨然道,“满朝文武就没一个能担此重伤的,可叹泱泱大明、亿兆百姓,却没几个能替朕分忧的能臣,唉,要是能再多两个洪承畴就好了,朕也不致于顾此失彼,按下葫芦却起了瓢……”
这会王朴正给陈圆圆讲笑话呢。
“没有,闯王不会放弃河南。”李岩道,“这次大明官军由洪承畴坐镇开封指挥全局,傅宗龙、马士英协同进剿,三路二十余万大军来势汹汹,我军胜算不高,闯王已经采纳了我的分化瓦解之策,决定派我去山陕发展义军。”
“驸马爷?”魏大本走到坑前,轻声唤道,“驸马爷?下官魏大本看你来了。”
旁边的小七还有吕六也很暧昧地大笑起来,两人脸上都是那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像嫩娘这样娇滴滴脆嫩嫩的小丫头,成天在将军面前晃来晃去的,那还不早晚得是将军的人?今天这一幕他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吕六正在和嫩娘过招,王朴和陈圆圆站在边上围观。
因为嫩娘会武,陈圆圆就更想让她给王朴当贴身亲卫了。
被打斗声吸引过来的小七也冷嘲热讽道:“就是,平时你不挺牛的么?连刀疤脸你都敢惹,可现在怎么连个小女娃都收拾不了?六儿,你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万岁爷,眼下也只有驸马爷才能镇得住陕西的局面了。”
一想到海兰珠,王朴眼前就浮起了她姣好的脸蛋还有窈窕丰|满的身段,要说海兰珠也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比起陈圆圆也不逊色多少,只可惜在济宁的时候让那两个女刺客给救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这两千军队是李岩从老家河南杞县招募的子弟兵,因为是子弟兵,所以对李岩忠心耿耿,这会红娘子正在校场上训练他们。
小七不敢怠慢,急上前与嫩娘并排站好,把枪举到胸前也摆好了射击的架势。
“不许胡说。”李岩正色说道,“闯王生性豪爽,行事磊落,是世间少有的大丈夫,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闯王对你我夫妇还有救命之恩,我们自当杀身相报,又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嫩娘说道:“小婢裁了一张大小合适的牛皮纸,先卷成圆形,用浆糊糊牢,纸卷的大小正好和枪膛差不多,然后再把纸卷的一头封住,再往里面填上火药和铁弹,再封住另外一头,最后在纸卷外面涂上油脂,就很容易压进枪膛里了,等装着弹药的纸卷压到底后,再用细铁丝从药门里伸进去戳破纸卷,让少量火药溢出来连到药门上,就可以开火射击了。”
就算是悍匪刀疤脸,没有两百招也干不翻吕六。
大同,王家大院。
“糟糕,本将军忘了现在还在生病。”王朴一拍脑门,赶紧吩咐吕六和小七道,“快快快,你们两个快去准备,把李老爹交待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快去。娘子你也别在那里站着了,赶紧跟相公我回房吧,咦,你别笑呀,你家相公生病了,都病成半死不活的了,你应该伤心,对,就应该悲悲切切的。”
李岩手下也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人数不多只有两千人。
没办法,崇祯帝只能下令让洪承畴、傅宗龙、马士英自筹粮饷!马士英背靠江南,有江南税赋做后盾,粮饷不是问题,洪承畴也可以通过运河截夺漕粮,饷银也能从江南税银中截留一部份,可傅宗龙就不行了!
陈圆圆亲自燃起一支线香,王朴一声令下,嫩娘和小七便同时开火,只听一声巨响,前方院墙上的两只瓦罐便应声碎裂,因为是自由射击,填装弹药的时间也能决定胜负,小七不敢怠慢,赶紧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填装火药。
李岩道:“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马守应、贺一龙、贺锦、刘希尧、蔺养成率革左五营与我们一起去山陕。”
年过五旬的神医柳叶子抱拳回了礼,然后走到坑前坐了下来,把随身携带的药箱在坑几上放下了,陈圆圆赶紧上前把王朴的右手从被窝里移了出来,柳叶子牵过王朴的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根手指头轻轻按在王朴手腕上,开始诊起脉象来。
吕六嘿嘿一笑,说道:“这么说,七哥是想先和小弟过过招喽?”
“好。”王朴点头道,“小七你就和嫩娘比比枪法。”
柳神医点了点头,说道:“驸马爷的脉息时沉时浮,时迟时数,时虚时实,时断时续,老夫行医四十余载,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古怪的脉象,驸马爷的脸色黄中泛青,舌笞黄厚不净,口气恶臭熏人,指甲也是青中带紫,凡此种种似乎表明驸马爷生命之火将尽,可老夫听其言、观其行,却又觉得他的生命力仍旧旺盛,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今天这场比武很不公平,因为嫩娘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吕六怕伤了她所以不敢下狠手,这无形中限制了吕六的出招,让他吃了大亏,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证明嫩娘的武艺的确不错,毕竟,要想把吕六打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朴伸手从嫩娘腰间取下那只锦囊,松开松紧带,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根那样的“物事”,这些物事看起来有些像雪茄烟,却又比雪茄烟要短,王朴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还有油脂的香味。
当傅宗龙领着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八万大军东出潼关,准备配合洪承畴围剿河南的李自成时,后方的陕西三边就难免变得空虚,李岩和马守应等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路势如破竹打回了陕西,又轻而易举地攻占了米脂县城。
刘宗敏、李岩等人的兵权都是很大的,而且他们手下的人马都是“自己人”,而不是李自成的人,李自成只是凭借自己的威望来指挥他们,而不是通过一套严密的组织架构来约束他们,所以有些时候,刘宗敏他们敢于不买李自成的帐。
为了围剿河南的李自成,崇祯帝总共调集了洪承畴、傅宗龙、马士英三路军队共二十余万大军,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二十万官军调集起来,光是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还有将士们的军饷更是个天文数字,可大明朝的国库早已经空了,内帑也已经消耗殆尽,崇祯帝已经根本拿不出一粒军粮,一两纹银了!
崇祯帝是个罕见的工作狂,只要是各地官员送来的奏报,事无具体他都要亲自过目,当天的奏报当天批复,绝不拖到第二天才做出批复,这天崇祯帝刚刚批完最后一本奏报,正准备就寝时,陕西巡抚陈纯德的八百里加急塘报就送到了崇祯帝的御案前。
新兵们正山呼海啸着练习棍法时,辕门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红娘子急回头望时,只见李岩已经在十数骑亲兵的簇拥下进了大营,一看到李岩,红娘子脸上的表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冷若冰霜变成了满面春风,赶紧扭着细腰迎了上来。
“嗯。”红娘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柔声说道:“奴家全听你的。”
不过当魏大本第三次看到王朴时,脸上却不由掠过了一丝莫名的焦虑,王朴的病情似乎比前两次见面的时候更重了,这倒不是说魏大本有多少关心王朴的生死,主要是因为这封公文还没有当面交割,魏大本就交不了差。
崇祯帝不能不想,王朴为什么不肯返回京师?王朴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王朴从里面取出一根,问嫩娘道:“就这?”
“啊?哦嗯……”王朴睁开了酸涩的双眼,挤下两坨黄浊的眼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是张公公啊?”
小七顿时语塞,凶霸霸地瞪着吕六却不敢真的动手,吕六的武艺小七是知道的,连刀疤脸都怵他三分,他就更加不是对手了,平时在吕六面前也就仗着老资格才敢喝五呦六的,吕六真要耍起横来,他就一点辙也没有了。
嫩娘伸手指着前方院墙上早已经摆好的一排十几个瓦罐说道:“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自由射击,谁打中的瓦罐数多谁就算赢。”
“嫩娘,你真是太聪明了。”王朴激动之下,居然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忽然伸出双手抚住嫩娘红朴朴的小脸,然后凑到她的额头上啧的轻了一下,完了又哈哈大笑道,“嫩娘,这回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陈圆圆妩媚地望着王朴,只是笑就是不吭声儿。
王朴的双手在陈圆圆的娇躯摸索了一阵,便撩起她的罗裳去解她的腰带,解完了腰带又伸手摸进了她的亵|裤里,触手一片湿热滑腻,陈圆圆其实早已经春潮泛滥了,可她还是轻轻摁住了王朴双手,娇喘吁吁地说道:“爷,不要。”
傅宗龙治下的陕西省本来就很穷,又连续遭受了三年的大旱,各府各县的老百姓本来就已经开始啃树皮,挖草根了,今年冬天又遭受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一些黑心商人和富户又趁机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百姓们又饿又冷,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官府非但不派粮赈灾,却反而加重了税赋!
崇祯帝以异常急切的心情拆开陈纯德的塘报,匆匆阅罢之后勃然大怒道:“傅宗龙无能!傅宗龙误国!傅宗龙可诛!”
王承恩小声说道:“万岁爷,说到弹压山陕民变的人选,其实倒是有一个。”
“是。”小七应了一声,回头对嫩娘说道,“嫩娘,你说怎么比?”
“爷,奴家听你的。”
王朴言语奚落,吕六不敢顶撞,可小七也来冷嘲热讽,吕六就不高兴了,当时就反唇相饥道:“七哥,你在一边说风凉话算哪路英雄好汉?有本事你也下来跟嫩娘过过招,只怕你连十招都走不过。”
崇祯帝的眉头霎时蹙紧了,按说王朴早该在半个月前就该起程返回京师了,可他却拖到现在迟迟没有动身,大同知府魏大本上了道奏折,说王朴偶染风寒,不良于行,没办法在近期动身,可崇祯帝却根本不信,他始终觉得王朴是故意拖着不肯返回京师。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崇祯十五年的四月初,王朴装病都已经装了快一个月了。
这一来,陕西百姓是真的没了活路,这就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王朴终于想起来了,嫩娘想出来的这玩意不就是历史上瑞典人发明的纸弹壳吗?由于纸弹壳的出现,让燧发式火枪的射击速度有了革命性的提高,火器的威力才真正对冷兵器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很快,陈圆圆便知道嫩娘不但会玩火枪,而且还会武。
王朴喘息道:“为什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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