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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贼的倒行逆施终于酿成了恶果!
……
客观的说,当时的东林党人是有风骨的,他们和齐党相争,和阉党相争虽然抱有政治目的,可他们敢舍命相争,为了和阉党抗争,高攀龙等人不惜赔上自己的生命,很有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精神”,这一点是值得后人敬仰的。
此外,马士英还令刘良佐留守凤阳,让高杰点据了扬州,与江南的孙、王集团形成了隔江对峙的军事态势。
张和尚眸子里有莫名的杀机一掠而逝,故意找碴道:“你,给老子站起来!”
吴襄也已经被流贼折磨得奄奄一息,还让家丁亲口传话给吴三桂,让吴三桂为他报仇!
而且吴三桂还有另外一层顾虑,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引建奴大军进关容易,可到时候再要想把他们请出关外就没那么容易了,假如建奴进关之后就赖在北京不走了,吴三桂就会落下千年骂名,成为遗臭万年的大汉奸!
吴三桂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可以置胞兄、舅舅、恩师的劝降于不顾,当然也不会为了老父亲的一句话就热血上脑、兴兵报仇,他连夜召来了把兄弟王廷臣和马科商议对策,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去北京必死无疑。
齐党和东林党的恩怨要追溯于万历年间。
吴三桂连夜杀了个回马枪,立足未稳的李过、李岩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逃。
两派意见相持不下,兵部尚书史可法的意见就成了决定性的要素,可这位残明第一重臣的表现却非常令人不解,在这个风尖浪口,正是他发挥作用、一锤定音的时候,可他居然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权衡再三,吴三桂最终决定投降大顺。
那二十几个小京官看了看张和尚小山般魁梧的身体,再看看他凶神恶煞般的神情,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要换了平时,他们岂会把张和尚这样一个莽汉放在眼里?可这会他们成了流贼的阶下囚,俗话说褪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们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
所以,吴三桂对于投降流贼并没有多少顾虑,而且京师的绝大多数文官武将也已经投降了大顺,大明为大顺所替似乎是板上钉钉了,吴三桂如果为了故明战死固然可以落个忠臣的美名,可就算投降了大顺,也不会落下汉奸的骂名。
……
特别要提一下的是,明军之所以会在萨尔浒战败,完全是党争造成的,因为当时的内阁首辅是浙党领袖方从哲,出于维护浙党利益的考虑,方从哲任用了浙党将领杨镐!而杨镐早就在此前的朝鲜战场上证明自己是个“逃跑将军”,结果就是萨尔浒败了,建奴成气候了。
尝到甜头的刘宗敏私自扩大了“追脏助饷”的规模,把北京城内的商人和富户都纳入到“追脏助饷”运动的对象里来,按照刘宗敏的保守估计,从北京城的这些商人、富户身上至少还能再敲出千万两以上的纹银。
黄得功、施琅他们混迹的降军正好负责接收朝阳门关厢大营,在苦等了十几天后,黄得功终于在大牢里见到了王朴。
一名流贼头目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武英殿,喘息道:“大……大王,不……不好了。”
“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听好了。”张和尚伸手一划牢房中间,大声道,“这里为界,谁也不许过界,要不然,老子就拧断你们的脖子!”
这一来事情就复杂了,因为吴襄的儿子就是宁远总兵吴三桂。
第一条路是率领大军继续西进,把流贼赶出北京,然后从乱军中找到太子并把太子扶上帝位,这样一来,吴三桂就会成为大明朝的中兴之臣,就会名垂青史,这条路是吴三桂最希望走的,但同时也是最不可能的。
李双喜、田见秀轰然应诺。
太子和两位王子也是生死未卜,孙传庭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这十几天来,王朴他们就一直被关在一间大牢房里,虽然流贼的看管不是很严,可要想逃脱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流贼却好像是把他们给忘了一样,十几天来居然连问都没有再问过一声。
更让吴三桂心惊胆颤的是,内阁首辅周延儒,内阁次辅陈演、魏照乘,成国公朱纯臣、国丈周奎等人已经全部被流贼迫害致死,头一个献门投降的朱纯臣更是被流贼的夹棍夹裂了脑袋,脑浆流了一地,死得非常之惨。
朝中的党争最终给大明朝带来了灭顶之灾。
对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敲骨吸髓也就罢了,又把矛头对准普通百姓就很不应该了,这么一来,流贼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不但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恨流贼入骨,连北京城内的老百姓也对流贼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轰轰烈烈的“追脏助饷”运动,此时的北京城内已经是人人自危,流贼设在城里城外的大营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所有的勋戚贵胄和六品以上官员,全部被投进了大牢,京营提督吴襄也没能幸免。
“是!”
当天下午,有一批六品以下的京官被转到了朝阳门大营,关进了王朴他们的牢房,这批京官大概有二十多人,不是都察院的御史言官就是翰林院的编修检讨,都察院和翰林院都是清水衙门,从他们身上也实在挤不出多少油水,所以被打发到朝阳门关厢来了。
崇祯帝即位,阉党覆灭,齐党沦为阉党余孽惨遭打压,东林党人再次咸鱼翻身,重新成了执政党,此后崇祯帝表现出了对党争的痛恨,不再偏听偏信任何党派,齐、楚、浙、东林各党轮流执政,朝中的明争暗斗始终没有停过。
然而,大军才刚到榆关,一位不速之客就来到了吴三桂军中,历史由此逆转!
王朴暗暗心惊,心想要是这家伙是个软骨头,把太子关在牢里的消息泄露给流贼那麻烦就大了,当下把张和尚叫到眼前轻轻耳语了几句,张和尚会意,当下就摆出凶神恶煞般的嘴脸,大步走到了那群御史言官和翰林面前。
在国泰民安的时候,大明朝的武将就是朝廷蓄养的一条条狼狗,就算是一个七品知县见了各镇总兵也可以肆意辱骂,可这会国难当头、兵荒马乱的,武将的地位立刻就窜到了云颠之上,变成文官要仰他们鼻息了。
其中有个翰林院的检讨眼尖,一进牢房就从人堆里认出了太子朱慈烺,本能地就要叩头见礼,但刚刚跪下一半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又直起身来,警觉地看了看牢房外的流贼,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草堆上。
李自成暴怒道:“马上把吴襄那老匹夫从大牢里提出来,押赴大营祭旗!”
此时李自成麾下的总兵力已经按近百万,不过这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刚刚投降不久的大明官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像姜镶的大同军,唐通的密云兵都被李自成留在了原地,攻下北京之后,李自成又分兵攻打保定各府,又派了一支偏师去攻打山东,这时候留在北京的军队已经只剩二十万人。
这就把吴三桂逼上了绝路,他除了和建奴合作已经别无选择了,不过此时的吴三桂并没有想过要当建奴的走狗,他只是想借建奴的兵来赶走流贼,恢复大明江山而已,只是吴三桂没有想到,建奴一旦进了关,将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不过东林党的好日子并不长,借助天启帝的支持,权阉魏忠贤很快崛起。
万历四十一年,浙党领袖方从哲入阁拜相,齐党领袖亓诗教是方从哲的门生,师生俩从此成为朝野炙手可热的人物,一直到万历四十八年,齐党、浙党始终把持着朝政。
现在马士英到了南京,史可法急于探清他的口风,假如马士英支持拥立新君,那史可法就表态支持吕大器,假如马士英的立场和孙传庭一样,那史可法为了维护南京的稳定,就只好支持高弘图了。
要是王朴能在这个时候护送太子前来南京,一切就会变得顺理成章,可假如王朴不能及时护送太子前来南京,一旦新皇上位,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政治斗争历来肮脏,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朴转了个身面对着墙臂,借着身躯的掩护悄悄展开手心的那团小纸,纸上面只写了廖廖数语,意思是说黄得功他们已经混进了流贼中间,正想办法救王朴他们出去,让王朴安心等待、不要着急。
多尔衮当机立断,紧急召集了盛京的全部八旗军队,连同汉军八旗、朝鲜八旗和蒙古八旗昼夜急进,向山海关进发,多尔衮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机会从天而降,他岂有轻易放过之理?
而且,随着浙直总督孙传庭、凤阳总督马士英的卷入,这场政争将变得更加的错综复杂,因以和以前的党争相比,这次党争随时都有可能导致江南、江北两大军事集团的大规模火并,这对原本就已经实力大损的残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摆在吴三桂面前的路有三条。
流贼始终是流贼,永远也成不了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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