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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狠狠地瞪了柳轻烟一眼。
倩影一闪，柳如是和柳轻烟已经从屏风后面同时转了出来。
八旗大军这么快就打下了北直、山西两省，满清贵胄喜出望外，纷纷建议多尔衮下令掳掠，他们脑子里想的还是抢钱抢粮抢女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入主中原，不过野心勃勃的多尔衮当然不会这么做，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虽然人后王朴和甄有才私交不错，可人前甄有才还是很有分寸，王朴也许不计较这些，可他甄有才却不能不知道轻重。
“好，现在回到正题上来。”
王朴回头望着赵信，目露赞赏之色，赵信这家伙是越来越有战略眼光了，看来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柳如是这才掠了王朴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侯爷，圆圆妹子大度能容，你却不要委屈了她才好。”
……
只等吴三桂的关宁军配合多铎大军剿灭了陕西的流贼，大清军的兵锋就会指向河南、山东，然后荡平江南彻底覆灭前明势力，最终一统华夏！他绝不希望大金与南宋划江而治的局面在今天重演。
王朴手持木竿指着地图说道：“据可靠消息，闯贼已经败回陕西，河南的红娘子也已经脱离闯贼另立山头了，原本已经投降闯贼的大同总兵姜镶、密云总兵唐通以及宣府总兵王承胤都已经倒戈相向，流贼目前的情形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瞧吧。”马士英摇了摇头，说道，“王朴的人来了。”
“你们太小瞧王朴了。”马士英叹息道，“他早就有了安排了。”
柳如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芳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王朴道，“如果不出意外，建奴和吴三桂的关宁军将在两个月内攻入陕西，流贼欲振乏力，败亡是早晚的事！”
柳轻烟扭着小腰走到王朴面前，也不管柳如是在场直接伸出玉臂搂住了王朴的脖子，然后凑着王朴的耳朵以极其暧昧的语气说道：“驸马爷，您真是越来越像曹操了呢？”
北直隶，紫荆关。
“在。”
唐胜感慨道：“这才过了几天，闯贼竟然败得这么快！”
“是。”
“好！”王朴闻言大喜道，“两位先生尽管放开手去研究，要帮手，要银子，要工匠都可以找有才，有才做不了主你们可以去找孙阁老，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只要你们研制出最坚韧的精钢，研制出最精良的火器！”
什么是总兵？那是一方总镇啊，按大明惯例，朝庭要是不派文官督师，总兵就是地方的最高军事将领，朝廷真要封了这些个骄兵悍将当总兵，那王朴扣下高杰、刘良佐和刘泽清，最高兴的就属他们了，他们肯出这个头才怪。
“在。”
高杰、刘良佐大惊失色道：“为什么？”
柳如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在。”
“这怎么能怪你呢。”王朴道，“不过兵工厂选址的事得加紧了，我听说浙江建德那边山高水丰，你可以和宋先生、方先生去那边实地看看，是不是先筑一道大堤围一处人工湖泊，然后开渠引水，这不就解决水力问题了吗？”
王朴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刀疤脸、赵信、唐胜、张和尚、黄得功五位总兵官还有参将施琅、参军甄有才、方以智、宋应星都列席会议，大军出征需要情报、军队、后勤、粮草、辎重等方方面面的准备，不仅仅只是带着几万人往外面跑一趟这么简单。
王朴目光转向甄有才，问道：“有才，军械库里现在有多少支火枪？”
“率火枪营、长枪营沿运河两岸向扬州进发。”
“率镇海水师从运河水路运送炮营、辎重营向扬州进发。”
李自成已经逃回太原，正调兵谴将准备与建奴决死时，打击接踵而至，密云总兵唐通、宣府巡抚朱之冯、宣府总兵王承胤、大同总兵姜镶、大同副总兵姜瑄等残明降将先后叛乱，纷纷打出了讨贼的旗号。
柳如是道：“所谓恩威并重、赏罚分明就是说侯爷必须把江北三镇的将士视如燕子矶大营的新军将士，赏则同赏，罚则同罚，尺度必须统一，不能厚此而薄彼！只有这样才能使江北三镇将士归心。”
……
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流贼先后丢失了北直、山西两省，再加上红娘子在河南自立，流贼的势力范围很快就缩小为陕西一隅，这让盘踞在四川的“大西皇帝”张献忠很是欣慰，他和李自成终于又能平起平坐了，混了十几年，老哥俩谁也没强过谁。
“赵信。”
柳如是道：“要想江北三镇归心，侯爷必须恩威并重、赏罚分明。”
高杰埋怨道：“督师大人，你为什么不派人知会一声？”
一声脆响，王朴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柳轻烟丰|满的翘臀上，他当然知道柳轻烟是什么心思？这妖女是把柳如是当成了情敌，正示威呢。
这些残明官员还在做美梦，以为建奴帮助大明剿灭了流贼之后就会退回关外，顶多就是大明多给他们一些财货罢了。
燕子矶大营，签押房。
“是！”
“是。”甄有才恭声应道，“卑职一定照办。”
“嗯，赵总兵所言极是。”
“施琅。”
高杰、刘良佐大惊失色道：“这个……”
“他敢！”高杰沉声道，“老子手下的军队可都是伴随多年的生死弟兄，岂是他王朴想夺就能夺走的？”
“那……你们说正事吧。”
“率南京水师封锁长江。”
李虎心中失望，嘴里说道：“可是嫂子想过没有，现在吴三桂引建奴进关，闯贼又败回山西，到时候河南就会夹在闯贼、建奴、吴三桂、残明还有左良玉几股势力之间，这日子怕是会很难过。”
宋应星和方以智同时抱拳应道：“在下领命。”
贺老四赶紧表态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将军在河南原本就根基深厚，开封、怀宁、南阳、归德各府的守军都是将军旧部，当初将军要是有心自立，今天的实力当不在闯贼之下！只要夫人登高一呼，各府将士十有八九都会云集夫人麾下。”
“我意已决。”红娘子沉声道，“全军立即拔营，回师河南。”
王朴又问道：“炮呢，红夷大炮仿制出来了没有？”
“恰恰相反。”荆茂成不以为然道，“正因为河南处在几股势力之间，才能左右逢源。”
“荆师兄说得对。”红娘子环顾众将一眼，凝声说道，“闯贼现在的实力要强过我们，现在还不到报仇的时候，我们回河南，先发展壮大自家势力，等将来实力强大了再去找闯贼报仇不迟！”
两人到了南京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访老上司马士英，探听南京官场的虚实，马士英叹了口气，对两人说道：“你们不该来南京啊。”
……
“是。”
“留守南京，燕子矶大营七万新军随时做好出征之准备。”
“黄得功。”
“对。”荆茂成附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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