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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瞿式耜冷然道,“你几次三番替三位乱臣贼子说话,究竟是何居心?”
“嗯。”王朴想了想,又叮嘱道,“济宁城内有白莲教的堂口,如有急事就让白莲教的人给我飞鸽传书,另外和尚就在开封,离你这也没多远,济宁真要有什么事,我会让他带着骑兵赶来接应你。”
“诸位。”兵部尚书史可法看不上去了,出班说道,“诸位不必惊慌,王总督虽然不在朝中,最精锐的中央军也不在南京,可燕子矶大营毕竟还有六万中央军,再加上正在营中整训的六万江北军,要守住南京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
“啊?”
“什么?”隆武帝终究年幼,听说有人要造反顿时龙颜大惊,失声道,“谁,谁要造反?”
“真反了?”
看到范文程许久没有回答,左良玉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一丝愠色,沉声道:“怎么,程先生可是觉着我军不如中央军?”
老实说,范文程很早的时候就听过左良玉的大名了,知道此人是大明朝一员能征善战的骁将,范文程以为左良玉手下既然有八十万雄兵,趁着王朴领兵在外的时候打下南京应该是绰绰有余,可见识了左军“军威”之后,范文程知道自己过于乐观了。
史可法道:“马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刀疤脸昂然道:“是!”
站在文官班首的内阁首辅孙传庭心头大骇,同时也不能不佩服王朴的老辣,如果不是王朴在飞鸽传书中再三叮嘱,如果不是钱谦益和吕大器在昨天晚上提前做了布置,马士英、史可法、高弘图又突然间联起手来,孙传庭和东林复社肯定会阵脚大乱,要是一个处置不当,让史可法、高弘图他们把局面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黄州。
瞿式耜道:“宁南侯左良玉,还有朝中几位勋戚与之暗中勾结!”
奉天殿上陡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史可法、马士英、高弘图等人骇了一跳,急回头看时,只见瞿式耜须发皆张、脸色铁青,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老天爷似乎是刻意要印证瞿式耜的话,瞿式耜话音方落,司礼临秉笔太监韩赞周就一溜小跑进了奉天殿,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奏道,“万岁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造反了,左良玉造反了!”
左良玉在麻脸师爷、范文程、卢光祖、李国勇等文官武将的簇拥下登上了黄州城头,站在城楼上往下望去,只见浩渺的长江江面上万船竞下,风帆如云,场面极为壮观,长江两岸也有一队队的左军将士排成长龙,逶迤而过。
原应天府尹魏大本已经升任右佥都御史,外放福建巡抚去了,瞿式耜刚刚接的班,这家伙虽说不是东林党人,却与东林党有很深的渊源。
……
满朝文武立刻就炸了锅了。
不过范文程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建奴既没能及时剿灭关中的流贼,也没能在聊城一举歼灭王朴的中央军,仅凭山西、北直一隅之地,是不可能挡住流贼和南明两面夹击的,被赶回关外只是时间问题。
范文程这个人爱惜自己的能力远胜过一切,在他眼里没有民族是非之分,谁有希望获取天下,他就给谁卖命。正因为此,当范文程看到左良玉有把持南明朝政的机会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投靠了左良玉。
“万岁!”瞿式耜说罢又向隆武帝道,“臣抖胆请御驾及诸位大人前往应天府,容臣把铁证一样一样摆出!”
文武百官依序跪倒丹墀之下,三呼九叩之后才起身分列两班,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子安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喊道:“万岁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没什么。”王朴怅然道,“我只是想起大胡子了。”
高弘图顿时语塞,这个时候他的确不应该再替他们说话了,万一高杰他们真的和左良玉暗中有勾结,那他高弘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出于同样的考虑,马士英和史可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吕大器又向身后的张溥使了个眼色,张溥会意,把右手背到身后摇了摇,局面已在掌探之下,就不必画蛇添足再给高杰他们罗列什么罪名了。虽然很无奈,可高弘图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如今的朝政已经完全被孙传庭和东林党所把持了。
这一幕当然是钱谦益精心策划的,不能不说,钱谦益在勾心斗角方面还是挺有能耐的,先让应天府捅出左良玉和朝中官员勾结试图造反的“内幕”,然后再安排左良玉造反的消息进宫,两件事的先后顺序换了一下,所产生的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是左良玉造反的消息进宫在先,瞿式耜奏报“谋反案”在后,那么瞿式耜就有捕风捉影的嫌疑,可现在让钱谦益这么一捣腾,把两件事的先后次序一换,左良玉造反的消息立刻就成了瞿式耜“谋反案”的铁证!
王朴很快就收起了感慨,肃然道:“刀疤脸,济宁就交给你了。”
隆武帝悚然道:“什么阴谋?”
“啥?”刀疤脸吃惊道,“和尚在开封?开封不是流贼的地盘吗?”
“好,有那么一股子劲。”王朴点头道,“不过你还要记住了,一旦建奴大军压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固守待援,绝不可出战!”
望着城墙脚下一队队开过的左军将士,左良玉不免心中得意,回头对范文程说道:“程先生,你是从南京过来的,中央军在南京的两次阅兵,你一定见识过了,先生以为本侯的军队相比中央军如何呀?”
“不可!”
王朴又道:“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姜镶、王承胤、唐通同时举兵叛乱,够多尔衮喝一壶的了,这次就算干不翻多尔衮也能让他大伤元气,依我看没个一年半载的休养生息,建奴是不可能大举南下了。”
济宁,漕运码头。
瞿式耜肃然道:“臣于昨夜抓获两名奸细,拷打之后惊悉一桩惊天阴谋,兹体事大,臣不敢妄下决断,还请万岁圣裁。”
……
正因为此,范文程才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多尔衮,舍弃了建奴。
“这?”
张和尚去了河南是绝密,除了张和尚、王朴、柳轻烟等少数人知情之外,包括刀疤脸在内的几乎所有的军中将领都不知道,就连内阁首辅孙传庭也不知道。
马士英怒道:“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位将军行伍多年、身经百战,六万江北精兵又是追随他们多年的旧部,指挥调度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满朝文武当中,还有谁能比三位将军更合适?”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瞿式耜冷然道,“本官既然敢说你们是左良玉的同谋,手里当然有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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