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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执法车，看到移动设备自动打印出来的数据后，环保局局长刘土生傻眼了。
“这……污染怎么这么严重。”
环保局执法人员拿着检测结果，双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汞含量……”
“砷含量……”
这些是重金属超标最明显的表现。
马达的脸色阴沉，原本还想着只是养殖管理不善，或者遇到了猪瘟导致的，可没想到这群上访户反映的问题确实是真的。
“重金属超标！”
“马达，这可不只是简单的畜牧事件了，甚至可以上升到群众安全事件。”
听到这句话后，马达也慌了神。作为县委书记，他是文山县环境保护的第一责任人，更是安全稳定的第一负责人，若是县域内出现群体性的安全事件，等待他的只有牢狱之灾。
“孙卫东，后河村以及镇域内的群众有没有身体不适的状况？”
镇书记孙卫东双腿颤抖着，说话也不停的打着哆嗦。
“马……马书记，这个……暂时没有听说。”
在村委干部的带领下，李东沐随机走访了几个农户，并没有发现他们有明显的身体不适。
直到在入户口处看到接通的自来水管后，李东沐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接通了自来水，若是村民以河水作为主要水源，那可就坏事了。”
既然确定了水被污染，那就要追查源头。
就在这时，那几个围堵酒店上访的村民也和村干部一起来到了村委会。
“老乡，这条河确实被污染了，你们有没有查找过污染的源头？”
“查过，我们几个人一路沿着河道向上游走，最终来到了一个名叫杏头乡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几个冒着黑烟的工厂，可惜那里有人管控着无法进入。”
“我们怀疑，那几个冒黑烟的工厂就是污染的源头。”
“马达，杏头乡归文山县管辖么？”李东沐问道。
“李书记，杏头乡是东山县的，和森田镇接壤。”
“出发前往杏头乡。”
驱车行驶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沿着盘山公路来到了杏头镇。
按照上访老乡的指引，李东沐一行来到了位于杏头乡东北方向的临河山窝。
当视野刚变开阔，李东沐一行便看到了几处冒着黑烟的工厂，众人下车后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见状，李东沐立刻给东山县委书记打去了电话，并责令他立刻赶到杏头乡。
大约四十分钟后，李东沐接到了东山县委书记赵虎打来的电话，询问其位置。
十几分钟后，赵虎和杏头乡党委书记赶到了山窝处。只是此刻几座冒着黑烟的工厂烟囱已经看不到黑烟的踪迹。
“赵虎书记，这里视野开阔，山林环抱，若是到了夏天肯定是一处避暑胜地。只是，为什么会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呢？”
赵虎不明白李东沐的话意，虽然依旧能够闻到刺鼻的味道，但是却看不到冒烟的工厂了。
杏头乡党委书记李海超心知肚明，虽然顾虑李东沐已经发现了这几个工厂，但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进行搪塞。
听到李海超的话后，李东沐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烟囱。
“李书记，这大山深处建工厂，怕是不合要求吧。今天来杏头乡，就是接到了群众举报，你带路，我们去看看。”
李东沐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工厂的事情已经暴露，于是便颤颤巍巍、痛哭流涕的说明了刺鼻味道是工厂散发出来的。
“李书记，我们杏头乡比较偏僻，财政困难，所以才对这几个纳税大户比较宽容。”
“不过，我们已经知道错了，马上就责令关停。”
李东沐冷哼一声：“关停是必须的，只是责任追究是少不了的。”
“因为你们的纵容，导致下游的森田镇几百头生猪死亡，造成经济损失高达几十万元。”
“另外，河水的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对沿河区域造成的影响更是无法估量，仅仅河道水质修复，没有上千万元根本不可能修复。就是把这几个工厂都卖了，也不够弥补严重后果和影响。”
听到李东沐的严厉斥责后，县委书记赵虎是低头沉默，乡镇党委书记李海超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只好一只手支撑在一旁的汽车上。
“考虑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同时又跨越区域。这起案件由市纪委牵头查处，东山县和文山县全力配合，一定要揪出隐藏在案件背后的吸血虫和保护伞。”
现场作出指示后，李东沐没有停留，又返回了森田镇后河村。
坐在车上，李东沐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因为水污染导致的200余头死猪去了哪里？
这可不仅仅只是经济损失的问题，更是一个严重的污染源，甚至能够引发瘟疫。
来到后河村后，李东沐再次和这几个上访群众面对面交谈。
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几个人的回答却支支吾吾的。
“老乡，死猪的下落必须调查清楚。水污染的源头已经找到，索赔程序也很快就会开始。政府不会让你们平白无故的受到损失的。只是，你们若是故意隐瞒死猪的去向，出了问题可是要坐牢的。”
几位老乡也是见证了李东沐的能力和手段，他们上访半年没有解决的问题，李东沐仅用了一天时间就调查清楚了。因此，几人有些动摇了。
“领导……这批死猪没有被就地掩埋，也没有扔到河里。而是……被人拉走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后，文山县委书记马达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200多头因为水污染死亡的生猪，一旦流向市场，走向老百姓餐桌上，保不齐会发生怎样的安全问题。
到时候，他这个县委书记，可就真的坐不稳了。
“谁拉走了？拉到哪里了？”
看到县委书记焦急的直跺脚，一个老乡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毕竟他们养猪的，自然也知道死猪会造成哪些危害。
“有人以低价收购了死猪，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对了，买猪的是森田镇上的一个二道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