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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的工夫,周照龙和吴晶的戏份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
第二天黄潇又睡到了晚饭时间,醒来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左右两边,睁眼一看,发现空无一人。
他想杨宓应该下午就去片场了,这个态度才是端正的。
他吃过晚饭后也匆匆赶到了片场。
周兆龙和吴晶已经在候场,一段时间准备后,然后就开拍了。
这是一段周照龙的杀青戏份,他被吴晶按在厕所间的马桶里,最后窒息而亡。
黄潇先检查了一下道具,看到马桶里面的壁上,是一层黄色的残留,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闻之令人有点作呕。
他不禁对道具师傅说道:“你们不会弄了个真马桶吧?这只怕有些年头了,好几年没刷一样!”
在场的工作人员哄笑,道具师傅这样回答:“这是大哥要求的,虽然不是真的,但也是我们按照好几年的旧马桶复制的,几乎跟真的一样,除了马桶壁上的东西不同。”
洪金宝笑道:“这已经很好了,我们还重新做了一个,要是以前,我们就直接租个厕所实地拍摄了。”
黄潇问周照龙:“晓龙哥,你去看看,只要你满意就行。”
周照龙有点无奈地说道:“导演,我看过了,也闻过了,我不满意有什么用?我要说no,大哥可能真的直接找个厕所拍了。”
黄潇这才体会到,洪金宝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地位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晓龙哥了,开拍吧!”黄潇一声令下,各个部门的头头便吆喝起来,包括洪金宝。
黄潇坐在监视器前,打板之后,便见吴晶一脚将周照龙踢进厕所的一个隔间,道具门应声而破。
吴晶毫不犹豫地再次欺身而上,又是一脚踹在周照龙身上。
周照龙来不及躲开,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就像被大锤击击中了一般,再次重重地倒在地上,脑袋也撞在了马桶边缘上。
顿时,他口鼻流血不止,头也有点晕乎乎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吴晶又如旋风般突然近身,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周照龙的身上。
周兆龙此时神志有点不清,只是下意识地摆出拳架,用双手惯性地去抵挡。
但是在吴晶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终于,他的脑袋挨了不少的拳头,满脸是血,一只眼睛青肿,他想用力睁开却怎么都睁不开。
他终于感到了惧怕,一种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突然腾空而起,奋力向吴晶踢去,想做最后的拼死挣扎。
吴晶岂能让他得逞,一把抓住他踢过来的脚腕,然后将他整个人像萝卜一样往地上一抡。
周照龙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下巴又磕在了马桶上,受此一击,全身瘫软,痛苦声不断地从嘴里冒出,还伴随着大量的血泡喷涌。
他已经无力反击,但吴晶不会就此放过他。
吴晶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塞进了马桶里,用力死死地按住。
周兆龙的手和脚胡乱地挣扎,渐渐地,整个人便无声无息。
吴晶冷酷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就此罢休。
他环腰抱起周照龙,用一个倒插葱的姿势,将不知是死是活的周照龙狠狠地砸进马桶里。
那个道具马桶一声闷响,随之破裂,污水横流,周照龙像条面团一样躺倒其中,已是面目全非。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即使作为导演的黄潇,在监视器前也是惊心动魄,忍不住拍手叫好。
身在片场的吴晶和周照龙,正各自保持自己的姿势不变。
大约一分钟之后,周照龙可能实在受不了,突然起身,跪在地上不断地呕吐。
吴晶也走了过去,一边用手在周照龙的后背上来回摩挲,一边口里哇哇大叫道:“导演,你怎么还不喊’咔’?”
而就在此时,黄潇手里的对讲机里也传来各种声音。
“导演,这场戏拍完了,很好,快咔吧!”
黄潇这才缓过神来,喊了一声“咔”之后,连忙来到周照龙的身边。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晓龙哥,抱歉,抱歉,你们的表现太精彩了,我看得入迷了,不只是我,我估计整个剧组都看呆了。”
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随声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得入迷了,跟导演一样。”
“晓龙哥不但能打,演的也很好,太逼真了。”
“我看得嗓子眼都快冒出来了,太狠辣了。”
黄潇见周照龙吐了一地,现在还在干呕,他忙招呼茶水组赶快送水过来。
等周照龙缓过气来,黄潇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不及周照龙回答,剧组负责医护人员就对黄潇道:“刚刚检查过,有一些皮肉伤,不过不要紧。”
洪金宝叼着一根雪茄,悠闲地吐了口烟圈,笑道:“放心,我全程都在关注,这点伤对我们动作演员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黄潇放心了,他就怕演员受重伤,那就是剧组事故了。
这时,周照龙已漱了好几次口,他苦笑着对洪金宝道:“大哥,我宁可受伤,也不想喝这马桶里的水,这味道,比真的还真的。”
在场人员笑了起来,吴晶也陪笑道:“晓龙哥,不好意思,刚才有个地方力道没有控制好,让你的头皮流血了。”
周照龙摆了摆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片场常事,大家都是为了戏,谈不上什么计较不计较。
黄潇也为周照龙的敬业而动情,他带头鼓起掌来,片场工作人员也不约而同地跟着鼓掌,向周照龙致敬。
按照规矩,只要在戏中“死”去,得给一个红包。
黄潇亲自将红包送到周照龙的手里,说道:“晓龙哥,辛苦了。”
这时,杨宓递给黄潇一束鲜花,黄潇接过送给了周照龙,感谢道:“谢谢晓龙哥,感谢你精彩的演出,跟你合作很愉快,希望我们下次再合作。”
周照龙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也很荣幸和导演合作,以后有需要,只要我有档期,赴汤蹈火。”
然后就是拍照留念,很多人争着和周照龙单独合影,当然少不了杨宓的身影。
最后大合影之前,黄潇带头大声道:“恭喜晓龙哥杀青,茄子!”
随着闪光灯闪烁了几下,只听到“咔嚓”两声,众人拥着周照龙的身影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