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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的洛洛,谁也不是。”陈洛洛慢慢走过来。
我倒退了两步,“你别过来。”
陈洛洛冲我甜甜一笑:“亲爱的,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实在忍不住了,纵身上前,一拳打过去。
陈洛洛的神鹰随着这一拳陡然消散,一拳到老,后面传来她甜甜的声音:“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回身,猛地一脚踹出去,后面并没有她的身影。
她的声音又从身后传过来:“我在这儿呢。”
我就这么被来回戏耍,无论转得多快,她永远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喉头动了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硕大的布娃娃,心脏不由得狂跳。
以前总觉得,我有业力咒,克制蜥蜴精手拿把掐,但是没想到,蜥蜴精已经进化到,不和我有正面接触了,全部都是精神和幻象的攻击。
蜥蜴精本来和人类就不是一个物种,它是半物质半精神的存在,比鬼和精灵都要高级。
现在它们的精神攻击,用各种手段,已经在人世间波及开来,像我这样的修士,都中了招。
我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叠放膝头,告诉自己冷静,运用入定的心法,慢慢进入定境。
既然这里是环境,我就用入定来出境。
“呵呵,没用的,”耳边还是陈洛洛的声音:“你走不掉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我缓缓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所在的场景,竟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回到了按摩店二楼的佛堂里。
地上铺着榻榻米,墙上悬挂铁八卦和半截桃木剑,神桌上有香炉和长明灯。
对面坐着一个人,竟然是解铃。
在我们面前,放着一尊小小的铜香炉,炉盖上飘出渺渺的最后一丝白烟。
对面的解铃缓缓睁开眼:“好霸道的力道,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他,精神有些恍惚,现在的场景正是一个多礼拜前,我们两人初次尝试熏香的时候。
解铃从宝岩寺获得了几块熏香,夜里闭店关门之后,我们就在尝试这东西。
“怎么样?”他关切地问我,指指脑袋:“没事吧?”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去了未来。”
解铃拿开铜炉小盖,往里看了一眼,熏香已经烧成黑色的灰烬。
“这东西太霸道了,”解铃道:“用人魂提炼熏香,能让人进入幻境,激发出最心底的欲望。好久没看到这样的邪物了。”
他怔了怔:“你没事吧?”
“没,没。”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我情不自禁想到陈洛洛,记忆迅速陷入和她认识的点点滴滴里。记忆里最深的场景,就是我们在高铁站,藏在仓库躲避追兵。
那个仓库很小,堆放着清洁工具,味道也不大好。
但那里只有我和她……一想到具体细节,比如她贴着我,还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小鹿乱撞,心猿意马。
“想什么呢?”解铃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幻境里看到美女了?”
我正要说,忽然心念一动,不对。以前每每动情,陷入到和女孩的情深意切里,业力咒就会发作,会特别难受。
但是刚才,我落入和陈洛洛的回忆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业力咒也没有反噬折磨我。
这怎么回事?
我心念一动,调集业力咒,没有觉察到它的存在。再调用掌心雷,也没有雷电火花。
我有点慌了,喉头动了动,头上冒了汗,再用出慧剑,剑也不见了。
难道说,我在幻境里的一些经历是真实存在的?其他都可能是假的,但我身上的能力消失了,这是实打实的客观标准。
不会因为我是不是在幻境里,而出现认知偏差。
我的身体不会骗人。
“解铃,麻烦了。”我说。
“怎么了?”他盘膝坐回原位,等着我说。
我把自己刚才进入幻境之后所有的经历说了一遍,说道自己曾经在幻境里醒来过,现在回想,那也是假的。后来我遇到了陈洛洛,还给一个女病人治病,毛灵雁被害,等等都细细说了。
解铃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进入心魔之境是非常麻烦的事,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只是迷失自己第一步。下一步你的欲望会构建出一个让你无比舒适的世界,很多人就陷入到这个妄境里出不来了。”
“那怎么办?”我急着问。
解铃没有说话,双手结法印,垂目凝神,双手拿出来快速变化手印,然后十指纠缠交错在一起,猛地一指我。
我们中间多了一个人,竟然是陈洛洛。
解铃道:“我这叫伏
魔手印,能够把你的心魔具象化。你看到了吗?”
“她就在这儿。”我指着陈洛洛。
陈洛洛惊恐地看着我:“亲爱的,怎么了这是?”
“你还装!”我勃然大怒。
解铃道:“是你说的陈洛洛吗?你的心魔我看不到,只能你自己来处理?”
“怎么处理?”
解铃站起身来到墙边,取下墙上的半截桃木剑,一口咬破中指,把血抹在上面。从剑头一直抹到剑柄,然后把剑扔到我的身边。
“我用伏魔印开光了这柄剑,可以根治心魔。你用它刺穿这个女人的心脏,就能结束一切,彻底摆脱心魔。”
我慢慢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转头看着陈洛洛。
陈洛洛跪在榻榻米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你忍心杀我吗?”
我动了几下,没忍心下剑。
“秦相连,那是你的心魔,只有铲除它,你才能熬过心魔大劫的考验。”解铃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看着他,喃喃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非常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