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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这些做了不知道多少年魔修的魔窟人尚且还需要用仪式来确认他是魔窟血脉,柳长归是怎么一口就咬定他是魔窟之子的呢?
于是整场登基仪式他都心不在焉的,在旁人看来,他身上是既有旧王的懒散,又有他自己独一份的威严在。
他将这两种度拿捏得极好,多一分懒散就会让人觉得不靠谱,多一分威严又显得太过严肃。
仿佛天生就是做王的料子。
一时间,众位亲王大臣,都对这少年魔窟王尊敬了许多。
可惜他们过惯了没人管束的自由日子,华渊一继位,以前那装病不来上朝的全被他叫人抬着床放到大殿里,他们一睁眼就是满朝文武,吓得一个两个都差点跌下去,真是让那些人丢了天大的脸。
华渊比旧王管理得严多了,魔修们叫苦不迭,却没什么人反抗。
问就是反抗太麻烦了,上朝光站那儿听就行了,反抗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不仅是自家的人头够不够华渊一怒之下砍的,还有反抗的助力,要反抗到什么地步,要和多少人一起反抗,要组织多大的规模,组织好了的话,谁来当这个领头人,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想想就麻烦。
况且华渊都说了,如果每年年末时谁的表现极其出色,他就给那人赏三亩地。
一时间,人人都有了上朝的劲儿。
他们也不是没地,就是爱种,享受那种收获粮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踏实感觉而已。
收拾好了这群懒鬼魔修,华渊就有了时间去琢磨自己的事。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在暗自修炼,边想着柳长归和他的最后一战。
华渊不是个蠢人,来魔窟的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已经摸清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可惜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华渊除了积累实力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方法。
他笑够了,就一下一下地抛着和尚给他的宝石玩儿,不过华渊手中的那块,要比柳长归的小上许多。
“那和尚也给了你这个吧?”
华渊身形消散,如同柳长归再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些被他们“创死”的魔修,他眼瞳猛地一缩,是华渊瞬间出现在了他身后。
“吃了它。”
华渊的声音低沉又轻,落在柳长归的耳边,便如同正儿八经的魔一样蛊惑着他,要把他拉下高位,同这断尾的蛇在泥坑里翻搅红尘。
“吃了它,长归。”
他从柳长归的储物袋里取出那枚完好无损的宝石,柳长归眼神一晃,有些吃惊。
“你怎么……”
“我怎么能打开你的储物袋?”
华渊心情很好,连笑容也格外甜蜜。
“长归,这是你亲自给我开的特权啊。”
柳长归再度陷入沉默,消失的记忆让他对这一切有种浓郁的荒诞感,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稀奇古怪的梦,什么生存在魔窟的凡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战,全都是他太过劳累,一时臆想出来的。
他闭上眼,又睁开,面前的华渊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来人,给我们的贵客上杯水来。”
先前给柳长归带路的那位矮小魔族凭空出现,对着他们二人鞠了一躬,片刻后,便端着个托盘回来了。
那是个镶金戴玉的琉璃杯子,盛了大半杯水,被华渊端起来,送到柳长归嘴边。
“来,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