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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的灵力如蛛丝般细腻,轻轻环绕在那两具尸体周围,将两个人都缠了起来。
在临翻开两个人之前,他抬头看了南杏落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你要不先别看了……?”
南杏落循声望过去,也只是撩着眼皮瞥过去一眼,不但没有任何回避,甚至还抱着双臂,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好奇心凝视着那两具交叠的身躯。
“唉,好吧……你做好心理准备。”
苏言见劝不动这个犟种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絮絮叨叨的。
“他们这么多人集中死在这里,我感觉一定有什么蹊跷。”
随着他心中默念,灵力细线轻轻一扯,尸体被缓缓翻转过来。就在那一刹那,苏言的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仿佛被什么恐怖的景象深深震撼。
几乎是同时,小楼春如同一道闪电,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下方尸体的头颅,南杏落则迅速掏出火符,点燃了那颗滚动的头颅,火舌舔舐,不过须臾,一切化为灰烬,只余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
“怎么……怎么会……呕——”
苏言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与生理上的强烈不适,此刻成了最先承受不住的一方。
明明提醒南杏落做好心理准备的是他,现在恶心到控制不住呕吐的人还是他,而反观被他提醒的南杏落,只是全程冷着脸做完了这一切。
动作麻利反应迅速,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
但苏言现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撑着墙吐得头晕目眩,额上盖着一层薄汗,冷汗涔涔而下,四肢乏力,身后有几声窸窣的声响,他已经无力顾及。
南杏落那边早已做完了善后的大部分事。
他先处理了那个被人施下永久幻术的脑袋,又将那两具尸体分开,不知道他们的连接处塞了什么东西,他随后尝试分离那两具尸体,竟没法很简单地分开他们。
南杏落失去耐心,小楼春向下一劈,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直接强制性地分开了两人。
剑尖离体,南杏落却迟迟未将其收入鞘中。
他总觉得他的剑脏了。
头一低,南杏落又看见原先叠在上面的那人下身开始渗出血迹,速度相比其他尸体而言,要快上不少。
他眉峰一挑,在用藤蔓还是用灵力之间犹豫了一瞬,最后选择了一张符贴在那人身上,符纸化为坚韧的绳索,牢牢束缚住那具尸体,任其在地上被无情拖曳。
南杏落的步伐不紧不慢,尸体也随之在尘土中划出道道痕迹,但在这平坦的地面上,这份惩罚似乎远不足以匹配罪恶的深重。
“走了。”
南杏落立于门扉旁,回身唤了一声苏言。
另一具尸体也被南杏落拴在了一起,托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苏言有些脱力,但还是一擦嘴,撑着膝盖挣扎着站起身走过去,他没有问南杏落要带着他去哪,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精神恍惚。
方才那短短一瞬间的窥视,给苏言造成了堪称巨大的打击。
怎么会有人能坏到,恶心到那种地步?
四下里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血腥之中,万物销声匿迹,就连寻常叽喳嬉闹的鸟语虫鸣,也似乎嗅到了这片土地上弥漫的不祥,选择远避他方。
南杏落走在前面,看也没看他。
“如果你一直想忘却忘不掉,我就去拜托迟晚师姐。”
“不要强撑。”
南杏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只要苏言点头,他便能立刻付诸行动。
苏言眼神复杂地沉默着,没接话。
南杏落也不着急,就这样带着他往闻子都他们那边走过去,他特地挑了曲折蜿蜒、布满奇异植被的小径,修士走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于被拖行在地上的人来说,他们的身体被拖拽在地面上,每一步都似针扎般疼痛,这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直到他们耳畔传来阵阵嬉笑打闹声,甚至依稀能看见昭云掬一捧清澈透亮的水,笑闹着一挥手泼出去,水珠在阳光下闪耀,如同点点星光,美好得几乎让人忘记了所有烦恼。
“我不想让大师兄察觉出来这件事。”
苏言和南杏落坐在岸边,半抬起胳膊冲着那边的昭云晃了晃。
赶在三人上岸之前,南杏落目视前方,望向那片欢声笑语传来之地,嘴角勾出一抹微妙的弧度,低声应道。
“我知道了。”
三人浑身上下都玩儿得透湿,就连从湖中扒拉扒拉游过来的云朵小狗浑身也都浸满了水,看起来要比以前胖了两三倍,圆滚滚的,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见南杏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云朵小狗身上,昭云便弯下腰一把抱起它,啪的一声,往南杏落和苏言面前一举,展示给两人看。
“怎么样?它浸水也不会消失哎!”
“汪!”
云朵小狗还是那副眼歪嘴斜的痴呆样子,舌头歪出来,又疯狂摇着头甩了他俩一身水。
“可爱吧!”
昭云从云朵小狗身后歪出脑袋来,满眼期待地看过来。
“……可爱。”
南杏落和苏言明明没有和他们下水打闹,浑身上下却也湿得差不多了,南杏落抹把脸,不情不愿地回答昭云的话。
闻子都和陶听竹则在昭云身后憋着笑,笑得差点脚下一滑,又要栽进湖里。
闹也闹够了,闻子都一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看向被他们随意拴在树边的东西。
“那俩是啥啊,怎么还带过来了,哎陶听竹,是不是你没清理干净啊?”
陶听竹刚挂到背后的闻雪刀蠢蠢欲动,似是对这番调侃表示不满,震得陶听竹整个人也跟着一起震,她轻啧一声,一巴掌抽到背后的刀鞘上。
“再吵吵我抽死你——不可能,我敢保证边上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回去就知道了,这个是带给大师兄看的。”
南杏落烘干衣服,又将小楼春叫出来,在他脚下成比放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