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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冥持着朝狂歌就居高临下站在他身旁，凝眼向下时充满戒备。
溪无涯在楚景言的晃动下毫无反应，只眼尾轻颤了颤。
“我靠了！这是、这是！”余风群大吼一声。
楚景言被这一声惊喊吸引，朝着余风群的方向看去。
余风群离二人稍远，正聚精会神看向其中一朵稍大的雏菊，雏菊花瓣正中里碎片的画面让他双眼放大。
他略微颤抖着指着碎片里的画面，满目震惊。
画面里是溪无涯在九碧泉宫的日常。
他正站在一处高高的木桩上，碧蓝晴空下他微微笑着，关切向下看去。
底下是一群九碧泉宫弟子，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脚底汇集起灵力后，又锲而不舍地往上跳。
奈何这木桩实在太高，这些弟子跳到一半后纷纷灵力不济，滑落下去。
“无涯师兄！太累了，我跳不上来！”
“把木桩降一点吧师兄！”
“对啊，马长老又不在，师兄就降一点吧！”
溪无涯眼看着一位师弟的手快够到这最高处，却在最后一刻不小心掉落，他可惜一笑，罕见严厉道：
“不行，择仙会不是儿戏，斩妖赛更不是儿戏，里面有真的妖兽。我师尊说了，你们若是跳不上来，就不必去了。”
溪无涯此言一出，底下更是此起彼伏一阵叹息声。
溪无涯看向他们的目光更加温柔：“不用怕，我陪着你们，你们好好练。”
余风群想到溪无涯如今的模样，疯狂挠头后一阵叹息：“唉……这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真可惜了！”
他把那朵花放开后，又听见一旁传来隐忍着痛苦的声音。
余风群疑惑着循着声音而去，看过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个石黎当真狠心啊！这也能下得去手？”
楚景言看见无涯师兄忽然紧蹙眉头，就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周围花簇中越来越多那样的声音传来，溪无涯脸色苍白到仿佛透明。
“为什么我们的梦都是美好的，而无涯师兄的却……这么真实。”
衍冥的声音平静却穿透有力：“欲望快乐能将人留住，痛苦也能。”
余风群听见这话后脸色一白，想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梦，疑惑着朝着二人看去：“梦？什么梦？这是梦？”
见楚景言和衍冥均是一副平静且见怪不怪的表情后，忽然害怕着问道：“刚才我的幻境里，也有这个？”
楚景言平静点头。
余风群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们……都看见了？”
楚景言继续点头。
余风群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了！这也太……丢人了！”
楚景言其实觉得余峰主的那个梦不算什么，他和衍冥的那才叫一个惊心动魄。
余风群不甘心，脸色青白过后朝着衍冥问道：“你们也做梦了？做了什么梦？”
衍冥不自然扭过头移开视线：“我没有做梦。”
楚景言在这期间又尝试唤醒溪无涯，尝试无果后又听见衍冥的这一句，他看向衍冥不自然的神情，感叹衍冥果真不会撒谎，他小声揭穿道：“麻绳、朝狂歌、水里、案桌、还有船上。”
楚景言嘴里每蹦出一个词，衍冥脸色就白一分。
直到听见“船上”这两个字，不解朝楚景言看来：“什么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