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九小节【2 / 2】

九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巴巴拉接到了莉莉的祝贺电话——她在圣诞节期间回了自己的家,撒丁暂时不会放映这部电影,导演派了两个萨利埃里家的人拿着装了整部电影的手提电脑带过去给她看的——一个冒险的行为,但亚利克斯默许了;还有警长和他妻子的电话,非常简短,“我带我们的大儿子去看了,他正在学习希腊语。”警长的妻子说。“他说我说的对,您就是一个Θe。(希腊语——女神。)”

但带翼狮身女怪斯芬克斯说出那个可以说是最为著名的谜语时,充斥了整个屏幕的面孔特写与那种带有奇妙节奏感与韵律美的声音让下面的观众甚至上面的制作人员都露出了介于痴迷与惊骇之间的扭曲神情,巴巴拉微笑着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亚利克斯——斯芬克斯的形象与声音当然是后期制作时加上去的,形象几经修改总算是让众人满意了,可是与之相配的声音就算是音乐负责人拿出了杀手锏——世界上最好男女低音歌唱家的混合声,仍然无法达到导演和编剧所要求的,那种直至灵魂深处的感觉……

“你知道吗?亚利克斯,那天我们也是那么干的,耶尔开车也算快的了,可是在倒数第二个的时候,我们差点被安托的人堵在了大楼里——最后一个更麻烦,我们不得不|穿过大半个城市,踩扁了几十个小混混的鼻梁和眼珠子才找到他,热闹得就像在寻找逃婚的新郎!”维维呻|吟了一声:“这是我干过最差的一件事儿了。”

“这次可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维尔德格丢给他一张可爱的小丑面具,“撒丁的风俗,未婚的男人都还是孩子,所以在圣诞节之前的这一天我们得按照风俗出去捣蛋,晚间十二点之前不能回家。”

晚间12点,索尼娅围着条开司米大围巾站在萨利埃里庄园的大门外,最深沉的黑暗里,橙黄色的车灯由小及大,一辆和开出去的车子完全不同的银色敞篷跑车慢慢地开了过来,两个坏小子一起向她招着手。

安托恼火极了。

亚利克斯默不作声地看了那个上下颠倒的家伙一眼,嘴角慢慢地弯起,现在瞧起来没人能说这两个家伙不是兄弟。

安托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想要确定他的鼻子是否还安然无恙。

“我赌一打,加上明天的圣诞慈善晚会。”

“absolutely correct(完全正确)。”

不错的人类,居然在恐惧光环的作用下还能伤他,当然,虽然不能杀了安托——假如可以杀掉他的话,堂·何塞不会留他到现在——但巫妖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物,在打断了安托几根肋骨之后,他在安托的脸上也来了这么一下,不,两下——还有一下作为利息,现在那个帅小伙的脸变得可真是神圣——旧约公教的标志在他脸上呢。

巴巴拉说,她卖了原来的大房子,换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小公寓,里面是些可爱的嫩黄柳绿的彩色家具:“没办法,人们总以为电影明星就该喜欢白玫瑰和黑胡桃木。”她注意到亚利克斯正在观察客厅茶几上的一瓶小雏菊:“我决定从现在起喜欢些我真正喜欢的东西。”

如同被岩浆冲刷着全身的骨头,那种火热,缠绵,爆烈的力量一瞬间就将宝石的新主人带入了短暂的冥想状态,好像立刻就会被融化的感觉让他想要呻|吟,而自从来到这个位面就没能感受得充实感觉则让巫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哦,巫妖眨了眨眼睛。

“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最佳男配角——《俄狄浦斯》“这部电影里我总共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我扔掉了自己的儿子,还刺伤了他的足踝,第二次我被自己的儿子用一块石头砸死了,很高兴你们认为我演得很好。”

导演拉了拉自己的领结,刚才统计人员已经打来电话,第一天的票房已经突破五千万元,创下了贝弗里的最新纪录。

“燃烧之手。”他轻轻说道,金色与红色的火焰在他的四周飞舞着,跳跃着,却没有伤害任何一样东西,玩兴大发的巫妖在玻璃茶几上空迅速地划动了几下手指,咕咕笑了一声,凭空消失了。

最佳男主角——《危机四伏》,颁奖嘉宾:“很遗憾,不是《俄狄浦斯》,我想他们已经拿了足够多的小金人了。”

“什么?”

亚利克斯拿起面具怀疑地看了看,拼命地在记忆里翻找了一番,哦,有了,好像以前的亚利克斯都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拒绝参加的——非常幼稚的活动,成群的小男孩可以在这一天干些掀小姑娘裙子,剪马尾巴,按别人家门铃之类的事情而不必受到处罚,但同样的一天三餐也得靠自己解决——问题是他和维尔德格都已经过了干这种事情的年纪好十几年了——何况巫妖的尊严绝对不能折损在小姑娘的裙子上面!

亚利克斯在萨利埃里庄园度过了圣诞节后直接返回贝弗里,影片的摄制工作当然无需一个装着巫妖灵魂的投资人壳子操心,不过在网络与图书馆间在书海中尽情消磨时间的亚利克斯偶尔也会到摄制场地待个一天,对于他来说,这种新奇的记录方式还是很有些趣味的——摄制人员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老板坐在场边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没有人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打搅他——聪明的女孩子们早就知道在那双迷人的黑眼睛里认真的工作比雪白的大腿更有吸引力,而男人……那个没长眼睛的可怜家伙现在还在医院里哀悼他的鼻梁骨呢。

是的,萨利埃里的家伙又在找麻烦,人人都知道,可是在他没有抓到人之前,什么都不能干,萨利埃里的老家伙可随时都盯着自己,假如不能一下子打在他的要害上,反而被他抓到把柄,你就等着被他活活儿纠缠至死,没人能救得了你——上次那些突然空缺的职位留下的事情还没能处理完呢……这次虽然没有死伤,但遗留下来的麻烦更多。那些光溜溜逃出来的客人基本上都不会再到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地方来了——而造成这么大损失的只是一个恶作剧性质的小行动,两个人,一部车,虽然他在得到第二个意外报告的时候就命令所有的地点提高警戒,随时互通讯息,但在3个小时内,居然整整有15个地方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

她把自己半透明的手放在巫妖伸出的手里。

“亚利克斯,”维尔德格笑眯眯地说:“来玩吧。”

其他不说,只要看他们的宣传手段——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已经看不见了,人们甚至在电影上映之前就开始追捧在剧照中昙花一现,但绝对精致可爱的小玩意儿,例如第比斯王后的一张背面照,璀璨的金发被罩在同样璀璨的珍珠发网里,优美的背部曲线,简单的希腊长裙……第凡尼的正品已经毁灭在完全不懂得珍惜艺术和钞票的巫妖手里,但他们立刻不失时机地推出了第二款。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巫妖轻轻皱眉,他看着巴巴拉沉稳地走上领奖台,从小女孩手里接过小金人,两人拥抱,小女孩热泪盈眶,看起来比她更激动。

间奏

当晚亚利克斯接到堂·何塞和煦德·萨利埃里,维维的祝贺电话,保守估计,将会有干干净净,一点也挑不出毛病的三亿元在将来的半年内流入萨利埃里的账户。

最佳化妆奖——《俄狄浦斯》“我拿到这份工作的时候认为最有挑战性的是斯芬克斯,可是到最后我也没有化到这么个东西,我还以为导演把它漏了。”

“希望他的脑袋够硬,身体够健康,待会儿也能足够走运不被蜂拥而来拿车的人踩到,”维维甜蜜地说道,拉开了一部黑色越野车的车门:“保时捷卡宴turbo,配备六速手排变速箱,并且搭配较标准cayenne s更短的终传比,0~100公里/小时加速仅需61秒,较标准cayenne s车型快了有05秒。请吧,亚利克斯小姐,一切有劳了。”

真正的巴巴拉却已经洗掉了金色染料,恢复了自己的褐色头发,穿着宽松的棉布衬衫和牛仔裤。她不准备再演戏了,她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机,准备去拍些“真正的东西”——贝弗里每年都有几亿元捐助给各类宗教和慈善机构,却没人去注意那些灰暗混乱的下层街区。

“什么时候遗失的?”巫妖若有所思。

“perdo(本地语:抱歉)……亚历山……!”

最佳导演——《俄狄浦斯》:“……哦,好吧,谢谢所有该感谢的人,这个是属于《俄狄浦斯》全体制作人员的。”

2058年的2月是贝弗里最重要的月份之一,最为著名的世界性电影奖项——小金人奖究竟花落谁家就在这个月份的最后一天揭晓。

亚利克斯这次最后的工作任务,至少在提名上已是满分。不过直到现在,所有的评论,无论是网络,还是报章杂志,或者是电视采访,对于《俄狄浦斯》的看法依然是优劣各一半,评论者的用词都十分偏激,不过指责者的声音基本都集中在影片前期宣传的恶劣与低俗上,这让宣传几乎要跳楼,而导演依然非常紧张,因为这种一边倒的情形往往会导致两个结果,绝对胜利与绝对失败。

颁奖嘉宾:“你也要把信封带回去留作纪念?你在找什么?不,最佳女演员的信封在她的颁奖嘉宾那里,我这里没有,好了……你这个没完没了的老家伙,你的时间到了!”

“3个半小时,但我想他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推测出我们的意图的。”

“好啦。”

“你们当时的路线?”

他一边思考着今后两个月的菜谱,一边用力推开了男子洗手间的门。

猛然打开的门似乎撞到了什么,安托连忙松手,门立刻被拉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门的内侧,一边的洗手池的感应龙头喷出的水柱正在慢慢缩小,正方的顶灯发出明亮柔和的白光,两个面对面的人同时认出了对方——彼此的照片可是看了很多次了。

“……不,我想,她一直在你那里,而且,你也已经把它给我了。”巫妖在双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好了,这件事就此结束。再去给我到一杯茶来好吗?谢谢。”

(完)

最佳原创剧本——《俄狄浦斯》“真让我惊讶,我以为这应该归在改编剧本里面,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原作者)才是真正的原创者,他是个伟大的作家,我想我会去希腊吊唁这个天才,向他展示我的小金人,让他和我一起骄傲。”

安托相信,如果真的逮到了那两个家伙,那他家的厨师就两个月不必买肉了,他非要配着萝卜,空心菜,甜汤,一点一点地把他们吃干净不可!

噢——巫妖痛苦地皱眉。

最佳服装设计奖——《俄狄浦斯》“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我很有才华,可他们并不知道我更会花钱,可悲的是他们在我花钱的时候就把我解雇了……我万分庆幸我们的老板终于坚持下来了。”

巴巴拉犹犹豫豫地离开了客厅,巫妖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各种奇怪声音,还有偶尔的小声尖叫,看向自己的身侧。

“我们至少可以赚到钱。”

“我还没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悼念我?”

巴巴拉转向观众,她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终于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短暂的沉默之后,贝弗里剧场的大厅中开始响起零星的掌声,越来越密集,直到成为富有节奏性的狂风骤雨。

“直线,没办法,耶尔他,对路线不怎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