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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亚利克斯并不在意——是的,暂时还不需要在意,异位面的施法者非常的有耐心,在些时候。
亚利克斯的声音从来就是保持着法师的特色,柔和低沉,但发音清晰,米高·布莱克声音偏向于中性化,非常缓慢而温柔。
这样也能更好地解释米高的“出现”——由异位面的施法者负责了所有工作的所谓“立体投影科技工作小组”也该拿点新成果出来了,人类总爱拿这些“高科技”来解释所有现有理论无法合理解释的事情,梦魇是精神紧张引的睡眠障碍,血族与狼人是罕见遗传性疾病,灵魂引起的波动被称之为磁场现象……嗯,当然的,演唱会的地点必须距离神圣公国远一点——再远一点。
“但我已经死了。”米高迷惑地说道。
“这只是技术问题。”巫妖轻描淡写地回答——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让一个亡灵在人类面前展现出它的形状与声音是一件并不怎么困难的事情——对于他来说。
草坪墓地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教堂,很多新人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兼之前来扫墓的人们,这里直到凌晨两点左右,才逐渐不见了人影。
费力痛苦地转过头。
亚利克斯与维尔德格……都不能算是人类——不过在鬼魂们的眼睛中,他们依然是两个标准的生者,才有了点绿意的低矮细草在他们的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冰冷的月光无法穿透他们的身体,浓重的黑影紧紧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
不得不说,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不算很小,但比起可能得到的收益,前者又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留下的不是个完美的句号而是一个令人惋惜不已的省略号……
“我想知道一下,”亚利克斯说:“我有一个世界巡回演唱会的计划,预计投资在一亿五万左右,你有没有兴趣?”
如果巴巴拉就在旁边,她的眼角与额角都会无法遏制地抽搐起来吧——几乎完全没有改变的台词,也该死的一样有效果,简直就是在飞蛾的面前摆上一个五百瓦的灯泡——通电的。
就像西风无情地吹走枯叶那样简简单单就让那个可怜的暴露狂瞬间消失的女郎优雅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口吞下了剩下的蛋糕之后,她摊开了双手。
也许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所有的保卫人员都需要行“重新”训练——撒丁最可怕的暴徒叹着气。
幸好他还是个近似于患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他是个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一点差错的人,在少年时因为脸上有粉刺而不愿意走出房间,在排练的时候不断地要求“再来一次”,羞于向媒体大众展示自己的颈部、面部白斑,那些足以证明他确实患有“白癜风”的东西……
“又一个戴帽子的家伙。”劳拉轻声说道,然后她向费力抬高下巴:“请把我的那份蛋糕给我。”
对于这件“有趣”的事情,劳拉当然对此保持了足够的谨慎与兴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为您工作的话,尊敬的殿下,您是否可以保证我的安全,还有自由——我可没有外交豁免权,虽然我一直向往成为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而被宙斯惩罚的神)供人类仰视与崇敬,但我可不喜欢每天被秃鹫啄出新生的内脏。”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亚历山大殿下。”
快到了费力勋爵不得不将自己的那份晚餐让给了这个饥肠辘辘的兔子女郎——有时候,你想成为一个真正有教养的绅士是很需要付出些代价的。
米高·布莱克生前在舞台上的表演充满了成年男性才有的那种力量与欲望,非常的雄性与性感,但只要离开舞台,他就是个典型的“彼得潘”症患者,不愿意长大,不愿意面对外界,害羞,不善言辞,对于自己相信的人就会毫不保留地付出真诚与热爱,有点自卑,好安静倾向于自我封闭。
亚利克斯依然还是习惯性的全黑套装,只不过外套换成了福尔摩斯先生所喜欢的那种斗篷风衣,这款风衣的特点就是拥有大衣的长度,然后在上半身又加入了短斗篷的复式设计,使肩部线条看起来更柔和,也让这个不死者的外表显得比身体的实际年龄更小一点,维尔德格和他装束相似,只是黑色改成了浓重的紫色,在深沉的黑夜之中看起来也和黑色相差无几。
劳拉来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火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燃料。
事实上,莉莉所遇的第一个障碍,并不是巴巴拉,而是米高·布莱克——他在生前就是个善良单纯,敏感脆弱的人类,有点自卑,不善言辞。他在歌声中呼唤和平,反对种族歧视,呼吁人们保护地球,保护动物,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白,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躲避伤害,更不知道如何反击——即便是现在,对于汤姆的不原谅所导致的后果让他心有余悸,他虽然为人们对他的误解持续至今而深感痛苦,但他不愿意再次将自己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下,就算他已经死了——也不愿意让一些人因为已经死去的他而受到伤害,哪怕他们曾经肆无忌惮地伤害过他。
“你需要找你的律师吗?”亚历斯善解“人”意地补充道——他想起了巴巴拉。
这是一个敏锐的巫妖可以轻松捕捉到的弱点——米高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在他经受了长达一年的数重痛苦(皮肤问题,娈童案,破产传闻等)折磨之后,准备返舞台的时候因为心力衰竭而死去的——他那么急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他不想让自己的支持者们失望,他还有100余首完成但从未发表的歌曲准备在这次高达十八场次的巡回演唱会中演唱,他还有200首没有完成的歌曲,其中有献给自己孩子的《安琪儿》以及为了慈善医院所写的组曲……
“米高·布莱克。”
“那么,诸位,什么时候可以把火柴交给我呢?”
“仅限于与此事有关。”费力同样谨慎地回答道,他并不信任这个年轻女性。虽然据说她有着很好的职业素养与不逊色于一个双位博士的学识,但她那件深榄绿色前后v字大开口的紧身衣实在是无法获得一个撒丁传统贵族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撒丁王储以及萨利里家族的保卫人员当然不会蠢的让一个这样的家伙靠近这里——只能说人小心眼起来也是很可怕的,虽然他们也许只是想要让这只粉红兔子受点小小的惊吓——维尔德格看到有非常眼熟的衣角从那个巷子的尽头闪过。
维尔德格嘶嘶地轻笑:“不过维斯特小姐似乎并不怎么需要保护呢。”这个混账之极的家伙向窗户点点头,在劳拉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从那个窗户可以看到所有进入者必须徒步行进的一个巷子——因为慈善医院和其他医院一样,对于车辆的停放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
劳拉在那儿遇到了一个暴露狂——他喘着气,猛地从黑暗中跳出来,向劳拉拉开了自己大衣,向她展示自己的“枪”——相隔不过一秒,漂亮的紧身衣记者也拿出了枪,很大的真正的枪……枪口正对着那个丑陋的器官——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保险的时候,那个暴露狂拿出了比出现时更加惊人的速度——他哭着逃跑了。
“啊,真正的枪与一个白痴身体上的‘枪’可不是一回事啊。”劳拉爽朗地说道,将小银叉子叉进了美味的蛋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