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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小节 rose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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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开那串华丽的东西,让它和绷带与衣服碎片呆在一起——劳拉的胸部非常美丽,不过费力的注意力可不在这里,他要检查的是劳拉的骨头而非骨头之外的东西——从他在白色的紧身衣上发现了焦黑的穿透痕迹就估计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原先以为劳拉穿着那种背心式的防弹衣……说来也没有错的很离谱,只不过这件防弹衣的用材过于昂贵了一点。

即便没有爱德华,即便没有王室,没有贵族的封号,劳拉·格林——维斯特也还是罗斯的国民。

劳拉无奈地说道——她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流了近一升的血。

她不应该这样急不可待地请求一个擅长软性破解加密芯片的朋友来破解其中的密码——在看到第一页资料中的内容时,她立刻极为无礼地关闭了朋友的便携式电脑,并且抽回了自己的芯片夺门而逃。

“我知道。”费力说,他用来解开束身衣的不是手指而是医用剪刀。

“我没感觉到。”

虽然利用这些资料她绝对可以一举名利双收,但这样除了彻底地毁灭罗斯的王室之外没有任何的益处——“真相是丑陋的,也是无情的,可能也是无法接受的,因此也才使大家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而现在残酷的新闻竞争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今后也许还会有更多的触目惊心,在过去我的所有预言里,只有对此我毫不怀疑它的预见性。”一位新闻业前辈曾经这样说道——劳拉深以为然。她虽然毫不留情地批评王室成员的奢侈,轻浮以及一些恶劣的行为,只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国家的精神所在——他们有他们的特权,也有着自己的义务,他们必须为人们做出表征。

劳拉无视于费力的阴沉脸色与怀疑的眼神,很抱歉地告诉所有的人,她对自己被绑架与追捕的原因一无所知。

而且这是一个与她,活着的劳拉·格林有关的秘密。

他们不可避免地有着一个人类所有的缺点与弱点,但罗斯还需要他们,还需要王室……或许将来有个人会成为彻底结束君王制度的伟大人物,但不能是这种令人绝望的理由,也不会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总之她再次睁开眼睛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某个混蛋重新撕裂了她的伤口——她的视线有点飘移不定,但还是辨认出费力勋爵那张严肃而刻板的面孔——他正在解开她的束身紧身衣,劳拉试图阻止他:“我受伤了。”她虚弱地说。

费力面无表情地将那串珍贵之极的钻石拎起来,中间最大的一颗钻石完好无损,但相邻了2英寸距离的地方,不仅仅是钻石有所缺损,就连镶嵌着钻石的底座都发生了扭曲——正是因为这顶王冠特殊的制作方式,劳拉才能逃过一劫,内侧原本镶嵌着无数细小钻石的合金底座犹如蜂巢一样密集,一颗变形的弹头倨傲无礼地取代了原有的居民卡在里面。

她现在知道罗斯王室为什么会这样容忍曾经的威灵顿王妃了——隐藏在王冠中的资料只是记录了一些简短的谈话,并没有重要到可以撼动世界政局的地步,但在威灵顿王妃的婚姻大战之后就摇摇欲坠的罗斯王室,大概无法承担起这些资料泄露出去的后果。她原本以为里面只是威灵顿王妃的一些个人资料——因为加密芯片的诞生也不过是在二十年前,起初使用并不怎么广泛,而且这顶王冠一直是王妃自己保管的。

“那里只是小问题。”费力回答道。对着紧身衣里面的,明显不属于人体部分的突起物皱眉,它们用医用绷带牢牢地固定在女性的胸部之间,他极为小心地将剪刀探入绷带被坚硬物体撑起的缝隙间挑开那些白色的纱布——固体的火焰流了出来——负责开车的维尔德格吹了一声口哨。

“发生了什么事情?”

劳拉的头脑一片混乱,好像一整个交响乐团在里面尽兴演奏成打成打的大部章,她回到暂住地——一个临时租借的小公寓套房,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资料,预订了第二天一早前往罗斯首府的机票——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那么快,那么凶狠——圣母知道,她一点也不想得到萨利埃里家族的帮助,毕竟这些人还是属于撒丁的。

她不应该遵照自己的记者本能去探究里面的内容。

她不应该那么好奇,按照有关资料上所说的方法拆开了那顶王冠——想要拆解王冠,首先去除的就是那层精致的丝绒,然后在丝绒的夹层里面,掉出了几个小小的资料型芯片。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返回过去的魔法,那么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劳拉都会尝试一下的。

每一个阶层都有每一个阶层的规则,轻易越界只会首先毁灭自己。

劳拉·格林有所隐瞒,费力非常确定这一点,贝弗里的大人物们虽然与托瑞尔公司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可他们绝对无法,也不会使用那些人——那些肆无忌惮的亡命之徒。

她听到费力问。

劳拉在心中大声地诅咒,她的腿又一次受到了重创——一颗跳弹或者别的什么击中了她那条原本还能算是完好的腿,啃掉了很大的一块皮肉,残余的镇定剂让她反应迟钝,也令她不会因为太过痛苦而尖叫,但劳拉可以感觉到温暖的血就像被打翻的热汤一样泼洒在她的腿上,这种流量让她第一次在心中充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她抬起头来企图寻求帮助,可除了一片深灰色的雾气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到任何声音,耳边嗡嗡间或轰隆作响——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她挣扎着随便抓了一点触感还算柔软的东西,用力压在自己的伤口上,一种古怪的感觉从那儿传来,在她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痛觉神经的开关骤然打开——她连哼也没能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的腿在流血。”

长方形的天窗在劳拉的眼前晃动,金色的云彩如同一条条银线从明亮的蓝色底景上滑过,她估计自己是躺在放平的后座上。

“所以我说,我讨厌忍耐。”

她没有回答。

“肋骨骨折。”他郑重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