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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海香酒店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凡静说楚铮是她女婿,柴紫烟也不会在一怒之下闪人。
柴紫烟生气归生气,但在回到公司不久就冷静下来了,开始调动关系查秦朝的真正来历。要说柴家在华夏的势力还真够大,她想要的秦朝那些资料,在几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虽说柴紫烟对凡静称楚铮为女婿很不满意,但在弄清楚秦朝的确是那家出来的闺女后,还是给凡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要小心对待这件事。
凡静对此很是感激,连连在电话中道谢,并说会用最快的速度和马副市长商量出个方案来,以免把这事给闹大了。
假如秦朝不是从那家出来的人,就算她是个在职军官,就算楚铮的确活该挨揍,柴紫烟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要知道楚铮被打得吐血这件事,要是以后传出去,损的可是柴家和楚家的面子。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秦朝是那家出来的人了,柴紫烟就不得不谨慎从事了,虽然无论是柴家还是楚家,也不怕秦家,可有些事还是尽量别闹大了为好。
因为不能给自己的法律老公出气,柴紫烟这个自以为把楚铮‘娶了’的女人,就像是天底下所有把女人娶进门的老公那样,心里或多或少的就对楚某男存了那么点内疚,这才在下班后决定来医药探望他一下,顺便搞清楚凡静为什么要喊他女婿。
可谁知道,才小半天的工夫,等她再次看到楚铮的时候,楚铮已经变成猪头了。尽管她一脸的幸灾乐祸,但心里却在发狠:谁他妈的敢揍我柴紫烟的男人?
听到柴紫烟问是谁把自己揍成这样后,楚铮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说:“是秦朝。”
“秦朝?”柴紫烟一愣,接着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冷笑道:“呵,她在四海香的时候,就已经把你揍的吐血了,怎么又追到医院来把你揍成这样了?难道她自持有着深厚的背景,就以为别人都怕她了?”
“她很有背景吗?这我倒是不知道。”看出柴紫烟是打心眼里对秦朝不满了,楚铮心里升起了一丝小感动:“其实这事你别怪她,一点都不怨她。被她揍成这样,是我心甘情愿的。”
“哦?”本想告诉他秦朝是哪家闺女的柴紫烟,听他这样说后,歪着头的上下打量着楚铮,语气里满是嘲讽:“楚大爷,如果你脑子没有被揍出毛病来的话,那我只能认为你是犯、犯贱了。虽说你老人家胆小如鼠卑鄙下流的,可貌似还没有贱到被人虐待还这样心甘情愿的份上吧?”
“我脑子当然没毛病。”楚铮点上一颗烟:“你要是不着急走的话,那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好吧,洗耳恭听。”柴紫烟说着从柜子上的水果兜里拿出一个蜜桔,扒开后自己吃起来。
“朗朗恶狗(longlongago)……还是不和你说英文了,估计你也听不懂。”楚铮很自然的从柴紫烟手中拿过一半蜜桔后,开始把下午讲给周舒涵的那个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
脸上带着笑的听完这个故事后,柴紫烟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周舒涵为什么没有从这儿陪着你了,你肯定给她也讲过这个故事吧?”
“嗯,”楚铮说:“是的,她很聪明,在听完我这个动听的故事后,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知道你呢?”
“呵呵,”柴紫烟笑了笑,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一下垂下头:“你为了秦朝,不但在我们的婚礼当天逃婚,更为了接近她而心甘情愿被她打。唉,楚铮,说实话,我要不是你老婆的话,我肯定会为你这么痴情而感动。”
“只要你现在同意离婚,那你可以有的是时间感动了。”
“楚铮,我听了你的一个故事,那你也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柴紫烟垂着头待了老大一会儿后,才伸手拿起马剑留下的那盒烟,自顾自的点上了一颗。
“虽然我很反感别人劝我别吸烟,但我却想告诉你,你最好别吸烟。”楚铮很想伸手夺过柴紫烟手上的烟,可手伸到一半就放了下来,看着咳嗽了好几声的柴紫烟,对她的愧疚之心是大大的增加。
“以前我从不吸烟,确切的说是再来冀南之前,我不吸烟。”柴紫烟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夜色,声音很轻:“有人说,当一个人有了难以取决的心事后,就会爱上吸烟。”
楚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好啦,现在开始给你讲故事。”柴紫烟又吸了一口烟后,也开始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讲述她自己的故事:“有个小女孩,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比她大一岁零七个月十三天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命中注定是她一辈子的男人。”
“这个小女孩随着年龄的长大,慢慢的迎来了她的青春期,并在初二的时候喜欢上了她班里的体育委员。”说到这儿,柴紫烟自嘲的笑笑:“呵呵,这个故事中的女孩子,和你故事中的那个男孩子一样,也在没有看到对方时就有了她懵懂的初恋。”
不等楚铮说什么,柴紫烟又说:“不过,我故事中的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和你故事中的那个男孩子那样有机会牵她初恋男生的手。因为他们之间才刚收到对方的第一张小纸条,就被女孩子的父亲发现了……虽然她没有机会和她的初恋牵手,但得到的下场却是那个男孩子一样,被她父亲用皮带狠狠的抽了一顿。”
看柴紫烟说话时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楚铮心里却猛地一紧。
“要说两个人之间接受的惩罚,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柴紫烟舔了一下嘴唇,继续淡淡的说:“那就是那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被她父亲用皮带,硬生生的抽断了一根肋骨,直到现在每逢阴雨天气,那根曾经断过的肋骨还会隐隐生疼。”
楚铮咕噔一声咽了口吐沫,心想:不会吧,你爸爸这样狠?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够狠?”柴紫烟好像知道楚铮心里在想什么,歪着头的问了他一句。
“是,是有些狠,毕竟你、那个女孩子是个女孩子嘛,”楚铮躲开柴紫烟的眼神:“女孩子,用话教育一顿即可,实在不行就关两天小黑屋,没必要下皮带的。”
“切,”柴紫烟嗤笑一声:“这算什么?为了不让这个女孩子再敢‘乱爱’别人,她父亲不但抽断了她一根肋骨,而且还把她喜欢的那个体育委员抓来,守着她的面,让人打断了他的右腿。并警告她,如果她不想再有别的男孩子有这样的下场,那就最好不要去‘乱爱’他们。”
“他、他是个暴君。”
“他何止是暴君?”柴紫烟说着伸了一下懒腰:“他简直就是杀神。他在上世纪那场战争中,曾经只用冷兵器,就杀死了十六个越南士兵。就这样一个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又岂能是‘暴君’二字形容的?”
柴紫烟说到这儿的时候,凌星出现在了窗口,轻轻的敲了几下玻璃,然后指了指手表。
“你手下叫你回去了。”
“没事,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不慌。”柴紫烟对凌星摆了摆手,继续说:“现在开始讲故事……从那之后,那个女孩子就再也不敢对任何一个男孩子有好感了,她的心肠也渐渐变得和她父亲一样的刚硬,虽然她每天在人面前都要按照父亲的意思笑得那样灿烂。可她那颗本来存有爱的心,也因此而关闭。而她本人,也很自然的把男人看作了只是一件传宗接代的工具。”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楚铮现在才明白,柴紫烟之所以不懂得爱,原来是这样造成的。
“都说没有爱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保持绝对的冷静。正因为她处事时表现出的冷静,才被他父亲寄予厚望,从此被当成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
“不错,这点倒是很有说服力。”楚铮说:“因为心无旁骛,自然会有着别人没有的冷静。”
“后来,这个女孩子上了大学,认识了花漫语,并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柴紫烟并没有理会楚铮,只是继续说:“她把这些从没有被人讲过的事,都倾诉给了花漫语。”
“花漫语应该很同情这个女孩子吧?”
“嗯,”柴紫烟嗯了一声:“那时候,她们是最好的姐妹,花漫语还曾经承诺,如果有一天她要是发现那个男孩子做了对不起女孩子的事,她会为她的朋友杀了那个男孩子。唉,可惜呀,不等她看到那个男孩子对不起女孩子,她们就因为掌管了各自家族的集团,而变成了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
楚铮伸出手,把柴紫烟手指间那支将要烧到她手指的烟拿掉。
柴紫烟双手合拢的放在鼻子下面,闭了一下眼睛:“这个女孩子从被父亲抽断肋骨的那天开始,到和花漫语交恶,就希望那个远在天边的男孩子来陪她。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在不工作的时候,像正常人那样感受一下所谓的生活。所以,她几乎天天对着那个男孩子当兵的照片看。看那个男孩子的照片,已经成了她心烦、开心时的习惯,甚至有了依赖。”
楚铮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花开花落,日出日落。终于,那个一直在国外逃避他的男孩子,被他父亲弄回了国,并把他送到了女孩子身边,”柴紫烟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开始轻快起来:“于是,那个女孩子在结婚那天时,真得很开心,以为终于可以有个不爱、但可以相依的人了。”
楚铮愧疚的低下了头。
“唉,可谁知道啊。”柴紫烟叹了口气:“那个男孩子竟然在结婚当天的晚上就跑了,而且还留下纸条说让女孩子去找一个她爱的男人。呵呵,可那个女孩子的心早就对男人封闭了,又怎么可能去爱别的男人?于是,女孩子就追他来了冀南,并试图跟他学会去爱一个人。可惜,在冀南,那个男孩子竟然遇到了他最爱的女人……下面的故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柴紫烟,对不起。”楚铮低声的道歉:“我让你和柴叔叔失望了。”
“呵呵,”柴紫烟站起身,抱着膀子在地上来回的走动着:“我不想听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我和秦朝,你会选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