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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次,娅娅半夜起来,跑到李求明和明洁的头上各撒了一泡尿。
有时候会将花盆里的泥土挖出来,弄到明洁做好的饭菜里。
还有一次,李求明睡到半夜,觉得脖子上一凉一疼,惊醒过来发现娅娅手里正拿着水果刀,一边笑着一边用水果刀划他的脖子。
好在水果刀并不是很锋利,娅娅的力气又小,仅仅给李求明的脖子划开一道小口子,不是很深。
娅娅当时脸上的那个笑容十分诡异瘆人。
还有最可怕的一次,娅娅睡到半夜,竟偷偷爬起来用打火机将窗帘和床单全给点着了,如果不是明洁夫妻俩惊醒得及时,那次一家三口估计都得葬身火海。
不得已,明洁夫妻俩只能将家里所有可能会有危险的物品全都在睡觉前锁起来。
可即使这样,也还是经常会被娅娅半夜突然的举动给惊醒。
不是偷偷用打湿的毛巾或者卫生纸捂住他们夫妻俩的口鼻,就是将家里所有的水龙头全部打开,水漫金山弄得楼下的住户也对他们家厌恶异常,先后赔了好几次钱。
最后,夫妻俩只能给娅娅卧室的墙壁全部装上软包,在能保证娅娅自己安全的同时,到了晚上便将她独自锁在卧室里。
于是便有人说娅娅并不是生病,而是中邪,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夫妻俩托关系找了很多所谓的高人和风水师,可打听来打听去,“高人”请了不少回来,钱也花了不少,可娅娅的情况依旧没什么好转,该发病的时候还是得发病。
从去年七月份开始,娅娅的病情再次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明明不过才四岁多的孩子,脸上的皮肤却一天一天松弛下去,甚至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
就连声音也跟着变得苍老起来,听起来沙沙的。
夫妻俩再次带着娅娅辗转各大省城医院,江州协同医院不行就去其他省城的知名医院,甚至连帝都有名的几大医院都去过,却依旧没有查出任何病因。
娅娅只是脸上和身上的皮肤模样变得衰老,身体的各项器官和机能都还是正常的。
医学完全不能解释这种情况。
就这么整整过了两年,娅娅的病情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脸上和身上的皮肤状态也已经差不多完全变成了一个小老太太的样子。
至于抽搐,今天倒是第一次,娅娅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太奶奶点了点头道:“抽搐,是因为害娅娅的那个人要死了,她用自己的性命对娅娅下的术,她一死,娅娅当然得跟着去了!”
“啊?”
明洁大吃一惊道:“您的意思是,害娅娅的人,也就是陈美秀,快要死了?”
说着她的眼泪从眼眶里开始扑簌簌不停的往下落,望着躺在餐桌上双眼紧闭的娅娅喃喃道:“我知道她肯定恨死我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她不报复我和李求明,非要害我的女儿!”
在明洁的心里,如果娅娅真的是被人害了,那么害娅娅的,一定就是陈美秀了。
“害你们女儿的可不是陈美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早已经死了。”
太奶奶开口道:“不过娅娅的事,跟陈美秀的死脱不开关系。”
“啊?”
明洁再次大吃一惊,讶然道:“陈美秀已经死了?难道是她的鬼魂缠着我们家娅娅?”
说完她又自己否定的摇摇头道:“不对,您老刚刚说害娅娅的人快死了,那就不是她了!
何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告诉我?
我们家娅娅到底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具体怎么回事,你老公估计比我要清楚得多,我先想办法稳住娅娅现在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彻底救回娅娅,关键还要看你和你老公了。”太奶奶沉声说道。
说完后,太奶奶不再看明洁,而是转头对我说道:“小忆,牵住娅娅姐姐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开!”
我连忙点了点头,抓住娅娅的手紧紧握住。
明洁站在一边紧张的望着我和太奶奶。
只见太奶奶拿起桌上那张卷起来的黄裱纸,轻轻抖开,盖在娅娅的身上,又拿起那支毛笔来。
笔尖是鲜艳的朱红色,显然从来没有沾过墨水。
“小忆,把你的另一只手给我!”太奶奶又对我说道。
我连忙将另外一只手伸到太奶奶面前。
寒光一闪,只见太奶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枚银针,在我中指的指尖上轻轻一划。
殷红的血珠顺着太奶奶划开的破口涌了出来。
我吸了一口凉气,还不等我呼痛,太奶奶已经将手中毛笔的笔尖在我手指上轻轻一拂。
涌出来的血珠被笔尖上的狼毫尽数吸收得赶紧,我中指的指尖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色划痕。
好像并不怎么疼。
太奶奶提起沾了我指尖血的毛笔,抬手就在那张覆在娅娅身上的黄裱纸上飞快的画了起来。
动作大开大合,透着一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豪气和潇洒利落。
画的是符箓,但具体是什么符箓我全然看不懂。
不过片刻功夫,那张能将娅娅整个儿盖住的黄裱纸就被太奶奶画得满满当当,虽是艳艳的红色,却隐隐透着金色的光芒。
金色中隐隐缭绕着一股黑色的气息。
“呼——”
太奶奶望着画满符箓的黄裱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放回桌上。
不知什么时候,太奶奶的额头竟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小手绢,挪了挪身子凑近太奶奶,踮起脚尖想要替她擦汗。
“小忆别动!握紧娅娅的手。”
太奶奶沉声说着,脸上是从来都没有的严肃神情。
我连忙收回手和脚,听话的不敢再动弹。
太奶奶缓缓抬起双手,在身前结印,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
恍惚间,我仿若看到数不清的细小的金色的符箓从太奶奶的指尖溢了出去,一一落在那张黄裱纸上,跟那纸上画着的符箓合在了一起。
黄裱纸上,金光越来越耀眼璀璨,只萦绕在上面的淡淡黑气兀自不消。
不仅不消,甚至渐渐跟那金光融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