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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内殿里面磕头呢,并不知道啊。”谢清溪面色如常地说道。
谢清溪见她这模样,便忍不住笑道:“大姐姐,你放心,你定是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旁边同样被这位小姑娘震惊到的书生,此时也想憋住,却一下子扑哧笑了出声。
于是谢明贞就带头帮这姑娘找风筝,这姑娘自是千恩万谢。她站在谢明贞旁边娇怯怯地说道:“多谢姐姐仗义出手,到现在竟还不知姐姐是哪家姑娘呢。”
谢清溪忍不住抬头看他,只是一抬头时,头顶的眼睛照在她的眼睛上,让她条件性地闭上眼睛。直到她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宽厚的手掌挡在她的头顶。
而慧心和兰心这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来,慧心一下挡住谢明贞,而兰心则是拿出帕子就给谢明贞擦脸。
谢清溪听他这说话的口吻,立马心就软了下来。她立即说道:“小船哥哥,其实我刚刚是不好意思叫而已,我都长大了,不好再象小孩子那样撒娇了。”
而身为庶女的谢明贞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象咱们太太这样的,便是整个京城都再也找不出来的。”
“大姐姐,大师替你解签是如何说的。”谢清溪还是忍不住问道。
谢明贞正带着他们往前面走呢,就听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抬头往天上看,就见那两只风筝缠在一处,紧接着那姑娘便喊道:“赶紧让把这两个分开,快点。”
谢清溪看了一眼那片空地上,几个都是姑娘,不过被围在正中间的却是一个穿着打扮皆都精致的女孩,瞧着模样也不过十三四吧。那个蝴蝶风筝此时正被拉在一个丫鬟的手中,那小姑娘站在旁边,着急地说着什么,随后丫鬟就将线给了她。
于是他在她脑袋上不客气地敲了个栗子,说道:“起来吧,要不然你那丫鬟只怕要找不到你了。”
“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全身湿透的模样被男子看过。”谢清溪冷声说道。
她本想说谢谢小船哥哥,可是那称呼都含在嘴里却没有叫出声来。现在她可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子了,甜甜地叫一声小船哥哥。如今她知道他是谁,知道他的身份,按着规矩,她应该冲着陆庭舟行礼,再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恪王爷。
“六妹妹心情倒是不错。”谢明贞笑着转头看她。
谢清溪压根没注意到汤圆这纸老虎模样,她还在等着陆庭舟回话呢。
谢明贞自己便是庶女,见这姑娘这样小的年纪,就受这些磋磨,难免生出恻隐之心。于是她便对旁边的几个丫鬟婆子说道:“要不咱们帮她去找找吧,左右咱们这会也没事做。”
她说的又轻又柔,可却吓得林雅心一下子不敢看她。
谢清溪轻笑道:“好了,偏你就爱大惊小怪,我这不是好好的。咱们这就回去找娘亲她们吧,估计这会她们也结束了。”
此时谢明贞的丫鬟也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形,吓得只往这里跑。谢明贞一上岸,还没歇口气,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裙子已经湿到了小腿这边。而旁边那双黑色靴子也湿答答地滴水呢。她又惊又乱,一下子将人退开。
旁边的一众人被这一幕震惊地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朱砂长大嘴巴,双手抓着的手帕也松了,桃子落在地上,一个个滚了出来。
于是一吃完斋菜,谢清溪就说,想去重华寺逛一会。
而如今的承恩公乃是太后的娘家,这会老承恩公已经退了,如今的承恩公乃是太后的亲哥哥。如今太后还在呢,所以承恩公上书说要传爵给儿子的时候,皇上可是大笔一挥,不用降等袭爵。
“哪儿呢。”朱砂一听桃树,就来了精神,她可最喜欢吃桃子的。
两人一直往里面走,没一会便走到那树林深处。谁知走了一会,她们就看见这处叮叮咚咚的泉水声,待两人走到旁边溪水处时,谢清溪突然想到在苏州的时候。
这来了寺庙之中,自然也是要吃斋菜的。不过就算是斋菜,也有各个寺庙的做法。谢清溪曾听二房的明雪说过,这京城之中要说斋菜最好吃的,还属被成为皇家寺庙的明觉寺。
此时两人正站在院子当中,只是那院门已经被关上,外面偶尔传来一些声音,而这处佛殿所在的院落,放佛与外面成了两个天地。
谢明贞还有身边的两个丫鬟简直是震惊的连眼珠子都直了,这会光顾着看威武的六姑娘了。
好在旁边的溪水并不深,就算是最中央都只到人的膝盖处,而谢明贞滑了进去,身子正往后仰的时候。突然从对面冲出一人,踩着溪水就冲了过来,将正要掉到水中的谢明贞一下子扶住。
好在两人进了这花林,看着这满枝满桠开着粉白色的花,都不由有些沉浸在这美景之中。
谢清溪乖乖地动了两下腿,便抬头笑道:“不麻了,谢谢……”
“并非姐姐不愿告诉你,只是这解签也未准。若是解签就能知前事的话,那我说亲之前在金陵还解过签呢。如今也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谢明贞怅然若失地说道。
待谢清溪领着朱砂回去的时候,就见萧氏带着谢明贞早已坐在一旁歇息。而等她们一回来后,便跟着知客僧往重华寺后院的客房去。
谢清溪没等她说完,抬起一脚就送她进了水里。她脚放下时,就看见林雅心在水里扑棱扑棱着呢。
这两个丫鬟都点了点头,见这处就姑娘和这位林姑娘,倒也放心,便开始四处去找。
只因这跪在地上的女孩,穿的上衣同旁边那些穿水红比甲的丫鬟撞了色,所以她们这才以为这也是个丫鬟呢。谁知走近了,仔细看了两眼,原来竟是为姑娘。
林雅心又急又怒,她这些手段甚少失手。就连她那个嫡出的姐姐,有时候都因为她被责骂呢。谁知今天竟碰上这等不按理出牌的人,她也只敢怒瞪着谢清溪。
朱砂沉默不语。
不过刚走到门口,谢清溪突然转头对陆庭舟说:“小船哥哥,所以我姐姐这件事,是你在帮忙吗?”
萧氏此番也是想让谢明贞出来散散心的,毕竟这孩子之前也病了好几日。她虽面上不说,可到底是年纪轻,有些郁结憋在心里头。
他突然轻笑一声,回道:“长大足够大,就是足够大啊。”
那姑娘一见连这个风筝也落了下去,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转头对旁边站着的丫鬟说:“给我打,好好地打,让她自个长些记性。真是个贱胚子。”
她掩住眼底的羡慕,低头笑道:“我姓林,小字雅心,我爹爹乃是承恩公。”
这重华寺的后山倒是有不小的地方,谢清溪便朝着旁人说的那片花树林去,结果刚转了个弯,便瞧见花树林前的一大片空地上。居然还有人在放风筝,跟着过来的,除了两个婆子之外,就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各个都抬头往上面看。
谢清溪这时候才发现,这里之所以没有人在,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处佛殿有些偏僻,只怕还有旁边这位的功劳吧。
突然谢清溪想到一件事,她垂着眸子问道:“那我们做的事情,小船哥哥你也知道了?”
谢明贞也带着丫鬟往前面走了走,不过走到小溪边的时候,就停住了。此事溪水依旧叮叮咚咚地响着,谢明贞并不敢到溪水边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小生只是见这姑娘要落水,所以这才唐突了的。”那男子一边说一边转身。
谢明贞同旁边的丫鬟都是看见她被打的,见她可怜,便有丫鬟开口说道:“咱们一路过来倒是没见过,要不你再去旁边找回吧。”
那书生一听又立即闭着眼睛转身,背对着溪水,可是这会他又正面对着谢明贞了。慧心又怒道:“你怎么又转过身了?”
“漂亮的人,它都喜欢。”陆庭舟瞥了它一眼,不经意地黑了它一把。
“那你帮我重复一下,他是怎么抱我姐姐的吗?”谢清溪柔声问。
那姑娘见她没说自己的名字,倒也没在意,只是抬头看了眼明贞的装扮,只见她穿着银红色杭绸面子的褙子,领口袖口都用金线镶了边,下头穿着一条月白六福湘裙,而头上则带着一枝鎏金碧玉簪子,那碧玉通体碧绿,颜色正的犹如滴翠一般。
其实要不是谢明芳和谢明岚一味地作死,处处想要嫡系的谢清溪别苗头,萧氏刚开始待她们两还真不差。
旁边的丫鬟哪敢真的动手打小姐,赶紧上前劝说。
谢明贞见她这般说,便对旁边一直陪着自己的两人说道:“你们也去找找看吧,多两人也好早些找到。”
谢清溪便怒着反驳道:“那是因为六哥哥老是在我旁边放风筝,结果两个风筝就会缠在一起。今天他不在,我怎么就不能放了。”
“那行,咱们去那边看看吧。”谢清溪转头看着谢明贞脸上有些疲倦之色,便说道:“要不就我跟朱砂过去看看吧,若是没什么好瞧的,便再回来就是。姐姐你们便待在这里等我们便是。”
谢明贞这会才抽出空打量这书生,只见他身材很高,皮肤白皙,她这会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不过却也是个清秀的男子。
“那两人是姐妹吧?”等她们走出去好远,谢清溪才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