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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位兄台,我观你耳门发黑、面色黝黑、人中平满,实在是大不妙啊。”这个姑娘说话时依旧是轻笑,只不过语气中却带着戏谑。
她自然看出了,以前明雪尚且还是个活泼伶俐的少女,可是现在见面只端坐在那边笑,张口闭口说的话简直是能酸死人。谢明芳自觉规矩还没谢明雪学的好呢,要是真去选妃,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此时朱砂正伺候着谢清溪更衣,大红色的披风上有一圈貂毛。谢清溪冬日的衣裳里头从来不用狐狸皮,也不用狐毛。
不过她实在是不喜欢江姨娘和谢明岚,前者真的是叫集一家子气和蠢为一身,而后者是小小年纪就行事恶毒敢于下黑手。相较于这两人来说,只知道打打嘴炮的二姑娘,显然可爱多了。
“你二哥他们不是经常给你带的?”谢清骏见她还像个小孩子一般,笑着说道。
“玉牒。”谢清溪轻笑,突然低低地说道:“这等东西有什么用处,无非是记载你曾是皇家人罢了。可是当了侧妃,就连大红的嫁衣都穿不上了。”
谢明贞脾气好,又有耐心,倒是手把手地教了谢明芳不少东西。这会真正接触到理家的谢明芳,这才明白维持着这么大一个家族的表面光鲜,每天要化掉多少的银子和精力。
谢清溪立即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我觉得能在皇家风生水起的,那都是绝顶聪明之人。”
“要是被选为皇子正妃倒也还好,若是侧妃的话,那就是妾室了,咱们家的姑娘岂能去当妾啊。”谢清溪小心地觑了谢明芳一眼。
“二姐姐,咱们平日斗嘴归斗嘴,可是我不想看见二姐姐你选错。”谢清溪看着面前这个少女,突然有些同情。
倒是谢清溪又好奇地往那边看了一眼,此时正好谢明芳也往这边瞧,两人视线正好撞在一处。就在谢清溪想着要不要过去说个话的时候,谢明芳突然朝她挥了一下手。
谢明芳脸色一僵,刚刚生出的那么一丁点姐妹之情瞬间灰飞烟灭。
谢清溪沉默不语。
这里的冬天都要用木炭,上千斤成对成对的木炭往府里头送。有给主子们用的银霜炭,也有给下人们和厨房里用的木炭。
谢清骏只静静看着他未说话,而谢清溪则脱口说道:“好呀。”
转眼就要到了过年的时候,萧氏早已经忙的团团转。好在今年谢明贞已经能帮上手,不过萧氏也让谢明芳来帮手,教她些理家的事情。不过她不耐烦亲自教她,就让谢明贞去教。
她回道:“不过是从我的院子走到我娘的院子,就几步路而已,应该不冷。”
周围围观的群众,瞬间哄笑起来。这男人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姑娘,居然这么大胆。他在众人的哄笑之下,转身便是逃回了福善堂。
说着她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来,她骄傲地说道:“我第一回转画糖人的时候,把把都能转到大凤凰。那个老板被我转的,险些都要哭了呢。”
谢清溪瞬间睁大眼睛,对这位姑娘简直是十二分的佩服,这样厚脸皮也是少见啊。
她忍不住抓着谢清溪的手,轻声说道:“六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当侧妃的。我也想正正经经地嫁人,做人家的正头娘子的。”
明贞是长女,也是方姨娘唯一的女儿,所以方姨娘自然是想着她一人。偏偏就是江姨娘这边,明芳是二女儿,而下头还有个处处比她出色的妹妹,所以不管是江姨娘还是如今的老太太,都喜欢明岚更多一些。
谢清溪瞥了她一眼,朱砂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寒风凌厉,刮地窗棂咣当咣当地作响,外头天阴沉沉地,有一种整个天要压下来的感觉。此时花园即便是在这寒冬腊月里头,依旧是郁郁葱葱地整片青色。旁边的小湖早已经冻结了起来,此时冰层还不算厚,站在岸边偶尔还能看见里头游过的小鱼。
待她带着朱砂和丹墨一块出门后,穿过花园时,就看见坐在湖边亭子旁边的人。她好奇地朝那边看着,有些疑惑地说了声:“二姐姐?”
蒋苏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犹如谪仙般的男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容貌这等举世无双的人,皎洁犹如云中明月,让人有种只看一眼,便羞愧地垂下头。他本以为自己这位未来大舅哥的相貌本已是人中龙凤,可如今见着这人,他竟是连言语都描绘不出他的风姿。
待羊肉炉子被端上来后,谢清溪盯着里面的白白的汤汁,险些口水都要下来了。就在她正要拿筷子的时候,突然她左手边的空位置坐下一个人。
谢清溪使劲摇头。
只是这等高贵洁雅之人,为何出现在这街角的小店中。
于是谢清骏派人同萧氏说了一声,便领着谢清溪和蒋苏杭一道出门了。谢清溪上了马车的时候,眼泪险些都要落下来。以前她出门的时候,又是穿小厮的衣裳,又是找准机会,简直就是和萧氏斗智斗勇。
谢清骏霍地一下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轻不重地问道:“你想现在回家吗?”
他以为谢清溪是被谢清骏吓得不敢说话,便开口哄她:“六姑娘,你想吃什么只管点,今日我请客。”
谢清溪今日是个小公子的打扮,她不愿带帷帽出门,显得太怪异,索性就女扮男装。所以谢清骏要扶她,她却是不愿,踩着凳子就往下跳。
不过这些谢清溪转头就给谢明贞去了,美其名曰,是我割爱赠送给大姐姐的。
蒋苏杭先前见到一个大胆的女子,那现在见到这个算是叫不请自来,也就通俗所说的厚脸皮吧。
“这位兄台,你是这间药堂的人吗?”那姑娘轻声问道。
蒋苏杭:“……”
此时不少人在她那个悬壶济世的摊位前排队,她笑着朝后面拥挤地人群说:“大家一个个来,不要挤。”
“突然闻见此处的香味,便进来瞧瞧,只是我是一个人,想同三位拼个桌。”那坐下的男子轻声说道。
她的未来是模糊不定的,因为她的婚事掌握在父母的手上,若是能选对的那便是一生的幸运。可若是选错了,就再没反悔的机会了。虽说本朝开国初期对于女子再嫁是鼓励的,可那时候正是朝代的更替之际,战火连绵让无数人失去了丈夫和妻子,所以当天下平定之后,再娶再嫁也是首要考虑的事情。
谢明芳看着她振振有词地模样,突然笑着说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比我还懂。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我说这些话。”
谢明芳绞着帕子,这两日父亲找她谈心,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在选妃的时候,表现得差些,好不被选中。其实她也知道父亲担忧的是什么,他大概最怕的就是自己成了侧妃吧。
谢树元找明芳谈心,这大概是谢明芳从小到大最得父亲关心的一回吧。她听着父亲的谆谆教导,听着他说我的女儿理应被明媒正娶,便不忍让他失望。
结果人家大哥哥不过就是派人去说了一声,就顺顺当当地将她领了出来。以后她要抱紧大哥哥这个大腿。
“这么冷的,二姑娘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居然还坐在湖边吹风。”朱砂看着那边有些佩服地说道。
“二姐姐,今个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吹风?”谢清溪在她旁边坐下,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谁知这姑娘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若是去别处摆摊的话,岂有这样多的病人。”
那个姑娘往旁边的铺子看了下,匾额上清楚地写着‘盘古书斋’,轻笑了一下,并不说话。
“好了,咱们走吧。”谢清骏便要离开。
所以姐妹之情才是一场空吧。
谢清溪看这位明芳小美女,实在是有些对于人生筹措无望地模样,便立即生出要普渡她的意思。她说:“外祖家不过是侯府,规矩尚且那么严,咱们不过是去做客的,就觉得一步不敢踏错。更别提皇宫那等地方了,那可是全天下规矩顶顶重的地方。”
今个蒋苏杭也照样在,谢清溪正缠着谢清骏呢,他便开口道:“我知道京城有一处羊肉锅子倒是不错。不过那家是处小店,我怕六姑娘吃不惯。”
“大叔,你们干嘛不去福善堂啊。”谢清溪一边咬嘴里的糖块,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旁边的大叔。
谢明芳抬头白了她一眼,有些你问的简直就是废话的意思。
这姑娘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只淡淡看着他,突然轻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你该补肾了。”
“那就闭嘴。”谢清骏教训。
谢清骏苦笑地看了蒋苏杭一眼,这才笑着摇头:“那你答应大哥哥,出门可不能淘气。”
“好的,我保证。”谢清溪立即竖起三根手指,恨不能指天发誓。
噗,正在咬大凤凰的谢清溪,一下子被口水呛到,咳得那是惊天动地。
谢清溪说着还同情地摇头,这会谢明芳连表情都变了。
“这是咱们头一回在北方过冬,我听我祖母说,京城的冬天可比江南冷多。”朱砂忍不住说道。
她有些同情地看着谢明芳,“二姐姐,你脑子不够,所以还是别去淌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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