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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口又有了动静,谢清溪立即转头,脸上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谢清溪冷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前走。而很快身后的侍卫便跟了上来,在前面带路,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显然是一个类似于部落的地方,因为周围都是帐篷,而越是往里面走。帐篷就越大且装修的越加华丽。
谢清溪想来想去,只觉得整个头都是木的,而她早就听到车窗外的马蹄之声,而且估计骑马的人应该不少。
而乌洛兰因长期生活在汉人的土地上,所以对她说的话立即便明白了,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谢清溪,生怕她的一句话让父亲发怒。
周围一片寂静,只除了马车行驶过的吱呀声音,谢清溪几乎听不到周围任何动静。待过了许久之后,马车突然变得缓慢下来,她依旧闭着眼睛,可是心底却对这个情况极是敏感。
男子一张脸本就红的厉害,如今再看她这绝丽的面容,竟是再说不出话来了。昨晚他们去接乌洛兰的时候,当时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如今再看,他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她一定是雪山上的仙女吧。
没一会,谢清溪他们就被带到另外的帐篷。而乌洛兰看了她身上污糟的衣裳,和裹着泥土的脸立即便说道:“我给娘娘去拿身衣裳和打些热水过来洗漱一下吧。”
显然这个台吉并未在意,可坐在他下首的几个青年中,却有人表露了不满,他看着谢清溪便道:“即便你是大齐的王妃,如今见着我们脱脱台吉也该行礼下跪。”
为首之人在看见乌洛兰之后,便朝她请安,恭敬道:“尊敬的乌洛兰小姐,台吉大人正在听您,还有您带回来的人。”
谢清溪没兴趣在这种小事上跟她对着干,便起身往车下走。待走到车辕的时候,却没瞧见有凳子放在下面供人下车。她转头看着旁边准备接小貂下车的男子,只见他此时盯着自己看,脸上的惊艳一点都没掩饰住。
小貂进入大帐之后,立即便跪了下来,颤抖地声音流露出她心中的激动。她道:“一别七年,女儿终于能再次见到父亲。”
如今她要看看能不能在中途逃跑,如果她没办法中途逃跑的话,一旦到了对方的大本营,就只能等着陆庭舟来救自己了。不过谢清溪此时又想到,小貂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抓自己,必定是有所图谋。
待他扫过谢清溪之后,又赞赏地加了一句:“也能替父亲分忧了。”
她看着自己的脸,又想起在帐篷里的一幕,她就知道这帮鞑靼人绑了她肯定是为了要好处,不管是牛羊也好,还是银子,只要他们提出来了,陆庭舟肯定可以答应。
她以为是到了地方,马车要停下来了。谁知马车却只是减慢了速度而已,而且马车似乎行驶在什么光滑的地面,因为车轱辘放出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谢清溪没想到这个鞑靼人,居然还会汉族的谚语,看来他出身确实是高贵。要不是贵族出身,普通的鞑靼人根本不会接触到这样的汉族谚语。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谢清溪突然扭了下身子,就将她推开,冷冷地看着她。
谢清溪轻笑了一下,眼中竟是蔑视的神色。
此时乌洛兰在一旁,看着她不屈地脸,立即对脱脱台吉哀求道:“父亲,如今王妃坐了一夜的马车才来到我们的草原,不如我先带她下去休息。待迟些时日,您再和她详谈。”
而刚才那一段应该是不同于平路的一段路?是过桥还是什么经过什么悬崖峭壁。
小貂此时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模样,她恭敬地对谢清溪说道:“王妃娘娘,请您下车吧。”
谢清溪透过马车的车门,看着面前的一个帐篷,她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来她真的到了胡人的地方,只是就不知小貂是属于哪一族的?
没一会,帐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了,小貂率先进去了,谢清溪跟在后面。待穿过第一道帐帘之后,再掀开第二道帐帘,才能进入整个大帐。而这个大帐显然是这个台吉平日里议事的地方,此时上首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而下首左右则坐着好几个青年。
谢清溪只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小貂被她推开之后,有些震惊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却又默默地低下头。而旁边那个男子立即跑过来,有些心疼地问道:“乌洛兰你怎么样?没事吧。”
而这也是为什么胡人特别喜欢在冬天烧杀抢掠村庄的原因,因为一旦到了冬季,木图河就会结冰,胡人可以骑马穿过冰面而来。
谢清溪打量了他一番,说实话他的个子很高,身体也很壮硕,可是这会仔细看一眼脸,却又觉得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估计他也就十七八岁吧。
此时那男人伸出手掌,柔声道:“乌洛兰,下车来。”
可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谢清溪觉得自己的防范之心挺强的,至于小貂她的身份是经过陆庭舟查验的,根本没有问题。谢清溪不知她又为何为胡人办事?
果真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演戏。
“王妃殿下,我明白成为阶下囚对您来说,并不好受,但你要明白,如今你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所以你需要听我的话,而您的丈夫恪王殿下若是想要你活着回去,也该听我的话。”脱脱台吉看着她说道。
谢清溪一激动,就连脏话都在心里头骂出来了。
此时坐在脱脱台吉下手的第一个人,立即转头对他道:“父亲,这个女人如今不过是咱们的俘虏而已,你何必对她这般客气。依我看,应该让她的丈夫来赎她,最起码得一千匹马,还有一千头羊,要不然别想带她走。”
此时台吉看了她一眼,还是点了点头,冲着乌洛兰和蔼道:“既是如此,你便先在旁边坐一会吧。”
谢清溪知道自己落在小貂手中,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她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不过是随手帮助的人,结果就是自己的敌人,是她人品太好了,还是太不好了呢?
这人说完便哈哈大笑,而坐在他旁边的人都跟着他的笑声笑了起来。
也幸亏今日她面前的是一帮鞑靼人,要是一群汉人的话,肯定能看出来她压根就没有必死的决心,因为要真是想死的人,撞柱子肯定是头在前,身子在后,而她撞柱子则是侧着个身子,这样撞上去顶多就是肩膀青了,半边身子不能动几天。
谢清溪知道,这个台吉现在是要么是开始审问她,或者和她套近乎了。
这人看了乌洛兰一眼之后,便又转头看了眼站在乌洛兰身后的谢清溪,这个汉人女子听说身份十分尊贵,先前便有信使来禀告,说乌洛兰小姐在大齐有大收获,如今看来就是这个女人了。
到走到一个最华丽的帐篷时,谢清溪就停了下来。而那个侍卫有些奇怪,她为何知道这就是台吉大人所住的地方,但小貂已在门口朗声喊道:“女儿乌洛兰觐见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