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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迫切地问:“他是什么血，我哥他是什么血型……”
“b型血”
周稚悯早已猜到，她似乎是愤怒又疯狂地自嘲般笑了笑，又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难怪他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小时候曾看到过沈予柠的资料，也知道他献过血，直到现如今才知道，那资料上的除了性别都是假的，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只不过是把沈予柠的照片安在了周言寒的资料栏里。
沈予柠是替代品，就必须一切依照被替代品去要求。
周品籁和何清晨也没有拿他当回事，甚至草率地把他当做周言寒来养着。
沈予柠过着周言寒的生日，说着他不想说的本该周言寒来说的话，做着他不愿做的事，在娱乐圈里如鱼得水。
他怎么做得到。
如果自己亲哥还活着，那么这一切都会是周言寒自己承受，周言寒应该也会像沈予柠一样保护着自己。
可为什么偏偏是沈予柠……是一个外人，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保护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却不知道。
周稚悯愧疚到无法呼吸。
“肇事者逃走了……我会找到的”段清然语气坚决。
“如果我哥哥好好活着，那倒没什么，如果我哥出事了……”周稚悯眼中慢慢浮现恨意，“不管是谁，我会杀了他……”
段清然再一次拍了拍她，安慰着:“你哥哥会醒的，他放心不下你，他会醒的……”
晚上周稚悯拿着毛巾沾了热水，为沈予柠擦拭着脸和手。
“你真好看”她含泪笑着，看着沈予柠。
小时候亲戚都会夸周言寒好看。
周稚悯总是撅起嘴，认为自己比哥哥好看。
再大一些，周稚悯其实觉得周言寒被别人夸奖挺好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妹，夸他就等于夸自己。
可现在想想她怎么配。
她不配和他扯上一丝关系，又尽力想跟他保持着关系。
就像她一直以来拼命买他的同款一样。
一年前的周稚悯拼命想和他撇清关系，一年后的周稚悯拼命拼起一个个回忆想跟他扯上关系。
沈予柠太好了。
“沈予柠，别睡了，起来”
“你起来，看看我”
“沈予柠，你怎么这么傻”
“哥……我错了”
……
沈予柠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周稚悯就这样拉着他的手，“我给你讲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怎么样？”
“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有一次走丢了，是你找到我的……”周稚悯回忆着，顿了顿，“当时我可害怕了，但你抱着我，一直安慰我，告诉我不要怕”
“你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保护我”
“所以我现在想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你听到了吗”
黑夜里，周稚悯的声音极其温柔，只有钟表的声音陪伴着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