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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声中,“轰隆”一声,沼人大汉被重重摔在地上,背脊倏地挺直,整个人在地上弹了一下!
这番话传播开来,酒馆里的人都能听个分明。
对于羁縻的弊端,做边界贸易的商贾自是深有体会,忍不住就讨论起来。
刘宏边上的其他兵卒亦抱拳致谢。
“不错,就是他!考较学问都能被吓晕,居然敢在你我面前造次!”
“他是何人?这般唐突?”
邱言长身而起,瞥了两儒生一眼:“凭你们也妄谈大势?可知百战之兵才是国朝大势?”话落,他甩了甩袖子,径直朝医馆走了过去。
“就是,我们与节度使交谈,深知边疆虚实,眼界与纸上谈兵之辈不同……”
突然,长发及脚的沼人小王子开口了:“松高苏,你一个粗人,和个书生斗嘴做什么?直接拿下。”他的声音低沉、飘忽,但话一出口,就让沼人大汉安下心。
医馆中,刘宏一脸愧意的看着邱言,说着:“邱兄弟要的几味药材竟都用光了,这事儿弄得,可惜胡先生现在不在……”
邱言恍如味觉,似笑非笑道:“你要当街行凶?我虽只见过宋家小姐一面,但看她的言行,也能知道喜好。你和武信兵卒赌战,自是无妨,传出去也是雅事,逼他们自断手臂,说不定还能得个果决的评价,可若带人围殴秀才,传了出去,怕是要落个跋扈武夫的名头,到时就算节度使有心,宋家小姐也要退避三舍……”
“说你我不懂大势?笑话,我等方才还在节度使大人面前高谈阔论!”
“笑话!”
一个瘦弱书生,将一个高过自己三头的壮硕大汉抡起、摔地!
那沼人大汉见了,咧嘴笑道:“知道理亏了?你们中土人就是这般无用!”
听到这话,先前儒生才回过神来,点头称是。
刘宏点头应下,然后和其他人一同抬人进了医馆。
他低声道:“莫冲动,那邱言为逞一时之快,招惹了沼人,节度使大人不会放过他的,我等不要搀和进去,以免惹火烧身。”
医馆门前,沼人咄咄逼人,刘宏等一众兵卒心急救人,气势先就落入下风,等到对方将宋大小姐的名头搬了出来,虽然心有不忿,却也知是实情,一时间,精神隐约颓废。
“你若不在乎,何必留在武信城中?”
“我中土若真无用,就不是你们来武信城求亲,而是我等去沼林进献了。”
呼!
“果然来了。”邱言手上微动,一团光芒飘落下来,落入角落,跟着,就见一名身墨绿鳞甲的男子走了进来。
顿时,劲风笼罩儒生。
“这书生是谁?竟将不讲理的沼人给骂走了?”
沼人之事,涉及到羁縻政策和对外政策,牵扯甚多,两个儒生一想明白,撇清还来不及,又怎会去蹚浑水?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被邱言摔在地上的大汉也被扶起,随同而去,临走的时候,他有些敬畏的看了邱言一眼。
刘宏先是看了沼人小王子一眼,见对方虽满脸阴沉,却硬是忍着,登时心中明了,便冲着邱言一抱拳:“邱兄弟,多谢了,这恩情兄弟记在心里。”
言语间,两人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冷不防被一声冷喝打断。
这一幕,被周围和酒馆里的人看在眼里,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尤其准备看好戏的两个儒生,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沼人小王子眯起眼睛,精芒从眼缝透射出来,好似毒蛇吐信,给人异常危险的感觉:“你是何人?敢插手我的事情?惹恼了我,便是将你杀了,朝廷为了安抚我的部族,一样不会追究!”
沼人小王子眼中凶光毕露:“你以为我会顾忌这些?”
等众沼人走远了,酒馆中的众商贾们愣才回过神来,跟着有人叫起好来,他们行走沼部,免不了受气,这声“好”却是发自真心。
“你找死!”听了这话,沼人小王子知道是拐着弯的骂自己,登时横眉怒目,气血波动,身上流露出淡淡威压,好似随时都会出手!
两名刚走进来的儒生听了,摇头叹息:“愿赌服输,总该先断了手臂再言语,万一惹恼了沼人,不说坏了大瑞名望,引得兵变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