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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邱言笔下不停,一句句诗接连浮现纸上——
张家庭院和各间厢房中,分布着不同隶属的仆从、护卫,这些人的主家因少年书圣的字情况好转,想要借机结交,便都上门拜访,没想到病情反复,接连昏迷,又移动不便,只得暂时留在张府。
正堂门前,被人搀扶着的老人面色复杂,他眼中闪烁着追忆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身上的那股威严气息略有减弱。
暖意蔓延,而那源头,却是张府正堂。
说到后来,他的眼神明暗不定,声音越来越小,显是被这段话触动了内心,发觉了里面蕴含的道理。
邱言身上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势攀升到了一个极点,浑身上下民愿缠绕,筋骨中发出嘎吱声响,仿佛承受重压!看的一旁的祁九联惊骇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字怎么会生出气血?字只是墨迹凝结而成,没有筋骨皮肉,更无七魄,最多凝结出书写者的意境,化为神韵,投射到他人心中!”
秽气暴涨!
地下深处,飘渺意念与浑浊意念同时闷哼一声,慌乱起来。
另一方面,祁九联的这番作态、话语,落在门外诸人的眼中,却让这些人错愕、惊讶,进而若有所思。
在这股气势中,邱言眯起眼睛,笔尖落下,写下了收尾的一句——
胡为不自爱,森然起戈矛?
一时间,诸老爷的子弟都派出了仆从、护卫过去,有的干脆亲自出马。
与慌张、急切的祁九联不同,邱言气定神闲,手腕翻转见,又是几句诗落在纸上——
张府门口,昏迷的张宇睁开了眼睛。
热腾腾,暖烘烘。
现在,暖意一蔓延过来,府内众人都是面色一变,身上七魄隐约游动,血肉微颤,有悸动自血脉出,驱散了心头诸念。
哗啦!
呼儿屏药囊,吾疾今其瘳。
秋毫或壅隔,百体若相仇。
几句一出,大堂中立刻多了股森然之意,隐隐有锋利和寒芒!
方寸丛百虑,如箭集射侯。
这话里面,有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味道,却是令慌乱的祁九联略微放下心来,但他转头一看,却又将心提了起来。
轰!
此句一落,滚滚民愿顺着桌子,透过地面,深入地底!
梦中,他借着张老爷身死的机会,逼走了张振,成了张家之主,但很快家道中落,众叛亲离,只有妻子和儿子不离不弃,与他一起,而后操劳半生,只为维持生计,晚年妻子离去,幸而有子孙孝敬,最后含笑而逝。
人生寓一气,血脉日夜流。
周围暖意奔涌,伴随着暖意的扩张,使得这座占地不小的高院中,充满了一种奇异温情。
“怎么回事?”
这一昏,让他在梦中经历了一次贫寒人生。
下一刻,气血自二十个字上升起,辐射开去!
明亮的正堂中,此时光线灰暗下来,门外诸人面容扭曲,个个似恶鬼一样,朝着邱言怒目而视,眼中充满了恶意、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笔锋纵横,断处藏之,连处度之,方为字之筋也。”
好不容易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恰巧这时暖意蔓延过来,温暖四肢,渗入心田,让张宇想起了幼年时,父亲与兄弟的一些事情,竟是不知不觉留下泪来。
“筋骨肉血俱全,笔者以己念构筑神韵,堪称魂魄,为何不能生出气血?”
他虽说书道有成,但到底年龄不大,心性不定,更未练过武,眼见异变超出想象,难免慌乱,若非练字练出神韵,心中有着一点灵光,也要被秽气侵染。
“去看看情况,若是属实,就协助张府中人,将那人轰出去。”
……
边上,张振被暖意笼罩,心神恍惚,亦回想起慈母严父,心有感慨。
轰!
一笑众妄灭,霜天鹰睨韝。
“有人来张府捣乱?”
民愿一聚集过来,就灌入邱言身前纸上,那纸上的阳光血气顿时暴涨,散发出滚滚念头。
奔走连数岁,呻|吟剧兹秋。
“唔!”
诸位老爷的家人听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陪同在侧,自有一番人生百态,有的暗喜,有的担忧,但心中都又压力。
话落,邱言手起笔落,一连四句诗在纸上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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