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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昏暗、无神，但邱言在看到的时候，却是感到一股浩大意境笼罩过来，下一刻，他仿佛在对方眼中看到历史长河的变动。
听了邱言的话，马守笑道：“这也是春秋书院蒙太祖厚待，不受赋税，不用纳粮，才能给佃农这些优待。”
马守倒也没有怀疑，这些政策性的东西，普通的学子虽然关注，却不会了解太多，这个时代可没有多少信息手段，能让寻常学子全方位的了解自己的国家。
“原来是这样。”邱言点点头道。
其实，所谓佃户，家中可能也有薄田，不过一来是田地少，二来又可能比较分散，不适宜劳作，这第三，则是家里人口众多，靠着一点薄田养活不了，才不得不出来给地主家种地，以此贴补家用，艰难度日。
在邱言思索之时，那郑先生带着两人走进了书院围子。
他已猜出面前这人就是郑先生口中的书老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才心有不满。
对方突然邀请，自己连饭都没吃完，就直接过来了，结果现在却被晾在这，那可不是一句前辈高人就能遮掩的，他邱言一不是春秋书院的门生，二不是马家仆从，没理由强行忍耐。
不过，和新兴书院不同的是，这春秋书院的周围，并没有太多的学术氛围，反而聚集了好些民众，这些人住在砖瓦房里面，在此繁衍生息，书院外围，更有连绵良田，田间地头，有农夫耕作。
马守看了一眼阁楼，然后说道：“这是春秋书阁，是书院的藏书馆，里面收藏的书籍种类繁多，更有不少孤本和古籍文献。”
“看来，这春秋书院虽然现在的名声不如理宗，但心也不小，如今试验井田，肯定是想日后推行天下。”
这座书院历史悠久，相传前朝还未建立的时候，这座书院就已经存在了，当年也曾大儒云集。
他这位理宗书院的门生，对春秋书院却格外熟悉，而且话里话外给邱言的感觉，反而像是春秋书院的门生。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处庄园。
“心魔？”听到对方提到心火，邱言反而定下心来，“不知老人家让我过来，有何见教？”
“春秋书阁……”邱言打量着书阁，接着点点头，给郑先生、马守行了一礼，就走上前去。
沙沙沙……
心中一动，邱言的感知扩散开来，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随后，这马守数落了不少新法的不是，看似抱怨，但落在邱言耳中，他却若有所思。
轻响从内里传出，邱言分辨出是翻动书页的声音，他循声走了过去。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莫怪，莫怪。”
“和理宗书院比起来，这里的气氛要轻松许多，多了一丝从容。”
“这个时代，确实有许多东西值得去做，不过，我现在只是一名举子，只能体验人道，而且神道方面也没彻底稳定下来，暂时还不能下手……”
有的屋子里正传出朗朗书声，也有的屋门前，有三两学子席地而坐，或读书，或交谈，甚至还有人在屋前整理了一下片菜园，正在洒水施肥。
邱言也不客气，抬脚迈过门槛。
听了这话，邱言停下口中话语，目光一转，视线越过郑先生，落在其人身后。
“不对！这股怒气来的毫无来由，就算我对此人不满，也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人听了这话，依旧笑着：“老朽让你过来，是想问一句，你想不想提前入士林？”
“哦？这里是……”
不过，这感觉一闪而过，接着就听老人开口笑道：“果是你，我就说这东都虽大，但能成就文心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但都需磨练，怎么理宗突然就蹦出来一个，原来真是外来之人。”
两人还在说着，走在前面的郑先生却突然停下步子，随后他转过身来，视线落在邱言身上：“已经到了，邱公子，你自己进去即可。”
刚到门前，紧闭的大门倏地打开，一个苍老之声从中传出——
这是一座阁楼，外表略显破旧，但在邱言的感知中，却能从中捕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境。
看着这般诡异景象，邱言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但渐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马守这是在试探我呢，看来他的政治主张已经很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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