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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他又指着那金左、金右,继续问道:“两位道长又是何人?可有净戒牒?如今兴京人流众多,南来北往的,若是没有文书、路引、净戒牒,是不能入城的,只能在城外的村镇落脚。”
又走了几步,邱言碰上了一名不那么敌视自己的人,但此人却是一口一个客官,说是要带他们去客栈。
在历史上,曾经有多次依托于道教的起义,是以历朝历代,在定鼎天下之后,都会对道士加以管制,前朝甚至还曾有道官制度,妄图彻底掌控道教。
“邱解元入城之后,尽快找家客栈安顿吧,再有几日就是会试之期了。”
“多谢提醒。”接过东西,邱言等人就此入城。
“最近城中,多了不少道士,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莫非也和会试有关?”
“不过,这种变化,同样也是种不凡的体验,环境的变化,引动心灵和意识的改变,继而影响身躯,这里面蕴含的道理,很是值得品味。”
站在兴京城的城门前,看着城里城外人来人往的景象,邱言深吸一口气,他首先感到的,并不是这座城池的繁华,而是那城池中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来的一股肃穆气息。
“几位客官,可要住店?”
当然,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挂碍。
这并不是真的有重物压在身上,而是由于体内的诸多力量,被一点点的压制下去,令修行之后越发轻盈、随心掌控的身躯,开始朝着未修行时的状况转变,这里面存在的巨大反差,催生出越发沉重的感觉。
“邱兄,总算是见着你了!”
到了大瑞朝,朝廷对道门的管制略有放松,这才有了净戒牒制度,近似于修道之人的编户齐民,每人都有一册文书,记录道号、师承和道统,乃是道士周游天下的凭证,至于这更深层次的影响,邱言目前并不了解。
“罗兄、周兄。”邱言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难怪京畿之地会被说成是神通禁区,我从离开兴德城后,一步一步接近兴京,便感到身子越发沉重,超凡之力渐渐被压制,连肉身窍穴都仿佛被无形之力堵住了,神魂出窍更加困难,和外界灵气的联系,也生出了隔阂,不复原本的轻松。”
“兴京的百姓,竟对外来的举子有这么大的敌意。”
与之相对,他们转而观察起邱言等人的身心变化,想要进一步了解邱言此人。
这样的变化,引得金乌道的两名老道暗自惊讶。
这个时候,胡起走到邱言耳边,低语道:“公子不可上当,这样在街上拉人的,多是些破落黑店,在人流聚集的时候最是常见,我们兄弟也曾参加过武林大会,遇到过类似情况。”话语中,体现出一股残念,想来当年吃了不小的亏。
“这邱言能有如今的修为,确实不是侥幸,从门派中收集的信息来看,此人年龄并不大,不知他是被什么老怪代替了身份,还是宿慧觉醒,又或是大能转世。”
“不过,这城中倒是有些民望,在朝我汇聚……”
推辞了那人的招待,邱言带着一行人朝城中走去,从边缘向着内城行进。
不错,这一行怪异之人,正是他和胡起等人。
随后,邱言等人赶在诸多富商过来拜访之前,就离了客栈,踏上了西去之路,这一路上,神通渐渐被压制,但对于两个元婴被封禁的修士来说,却已经没有多少影响了,两人的心境更是没有多少变化。
兵卒接过来之后,问了胡起、戴国的名字,又看了几人一眼,便把东西交给城门边上的文书辨认,并且记录在册,这才将东西还了回去。
至于金乌二老,本已累得体力透支,依旧咬牙跟着,只是一步一个摆子,让人忍不住替他们捏一把汗。
一进城中,迎接邱言的,便是路上行人充满敌意的注目礼,那种迁怒于人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刚想继续询问,但走在前面的邱言却突然加快步子。
见几人走的远了,那兵卒回到城门驻守之地,坐在椅子上,和那文书聊了起来。
虽然在兴京之中神通被压制,但感知尚在,纵然不复原先的灵敏,但感应路上行人的情绪,还是没什么困难的。
“咦?”戴国顺势看去,发出一声轻咦。
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