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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地面，有一道道浑厚气息不断传递上来，从双脚的涌泉穴涌入体内，顺着双腿向上喷涌，最后落入思绪之中。
“人道闪电？”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随后便被层层涌出的文章吞没，邱言顺势行笔，一枚枚骨血饱满的字在纸上成型，文章逐渐清晰，一点意念不断沉淀，三种残破精神渐渐从心头剥离，与纸张相合。
那张纸竟生出一点变化，表面越发光华，韧性越来越佳，但心神沉浸的邱言，并未注意到这些。
假山之上，无垢道人从天上收回目光，随后将目光投向贡院，脸露惊讶之色。
如此一来，好像将浓烈的精神稀释，使得纸张得以不崩。
“气运说白了，还是与我相连，哪怕破碎散落，也只是变幻一个形态而已，却能为我拉来外援！”
“闪电？又是闪电！”邱言念头一跳，“与吕良交战之时，我借诸大儒之力，引人道秩序入冥，那人道秩序表现出来的形态，就是漩涡与闪电，不知其中有何缘故。”
但就在此时，整个城池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发辫老人露出了笑容：“好个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身在贡院，神通不可动，是以不能运转神念与外相连，但他却利用自身气运，去联系外界……”
默念着这个字，邱言竟是闭上了眼睛，将埋藏在心底的三道残破精神调动出来！
随着邱言的想法付诸于笔，那三种残缺精神失去了原本形态，开始彻底的融入文章，渗透纸张。
龙气看似盘踞天空，实际上源头却在于地上的万民万物，与地面有着密切联系，邱言的那些心得感悟融入其中，顺势潜入沃土，那感悟里的一些片段飞了出来，赫然是前几日与城池意志接触的时候，感悟到的历史气息，除此之外，还有步行时见到的坊间、市间的民间百态！
策论。
话落，就见散落开来的气运迅速蜕变，凝聚在里面的一道道意念流露，竟是主动融入龙气之中！
这篇文章，并非孤立、凭空所想，也不是从圣贤书、书本上总结出的抽象概念，而是从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中提炼，包括了在剑南道时生活的片段，亦含有北上时的种种见闻，也有在东都时的遭遇，最后又把对兴京的了解也添于纸上！
轰！
不过，邱言并未打算激发三道精神中的力量，反而将之凝聚，融入笔中，随着墨汁一同写在那考卷之上！
就在两名老人交谈的时候，那道散落开来的气柱，彻底辐射开来，眼看着就要被淡淡龙气牵引着，融入沃土。
文章渐成，引动了遍布周围的无形秩序。
“人弃我取，人取我予！”
“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无垢道人这时平息了心头惊讶，摇摇头道，“兴京毕竟是国都之地，被他这般借力，必要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恐怕那位贤王，此时已经盯上邱言了！”
而人道之意，在于与众生合，两者隐约背道而驰，是以受到排斥，表现出来，就是透过一些意外因素，去干扰邱言的前程，其表象就是气运之柱被削。
但邱言抓住时机，以自身的话语，去承载圣贤精神所表达的意境，在维持原本含义的前提下，又阐述着自身的一点看法。
与此同时，融入龙气、沃土之中的心得亦受到影响，在城池意念和民间百态中，抓住了一道脉络！
这番变故，纵是那无垢道人都感突然，忍不住说了一句。
气柱一炸，光影四散，代表着邱言运势的气运散落开来！
官场自古就有青云直上之说，这里的青云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描述气运，但气运并不是什么资源，难以捉摸，并无定式，无法轻易掌控，本质上还是取决于人与环境。
环境变化，以考生身份还无法轻易改变，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其气运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人生路的一个个选择上。
说着说着，他脸上的欣赏之色越发浓厚：“若此人能够身死，然后受民愿封神，可谓天生助力，只是还要看他能不能看透人道、看破神通。”
由于残破不全，所以邱言难以将之融入自身的思想体系中，但这些日子以来，偶尔探究，其中所蕴含的道理、原理，却近乎烂熟于心，如今调动起来，倒也如臂使指。
一列字写出来，竟是霍霍生辉，就算只是残破，但圣贤精神的光辉也难以掩盖，那纸张甚至有些不堪重负，行将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