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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文枝桢乃是男子，发足狂奔，早就消失在人群，徐苒出了酒馆，左看看右瞧瞧，却哪里还能找到文枝桢的身影，最终只能凭着记忆，朝其人离去的方向看去。
“你！”徐苒难以反驳，回忆文枝桢方才的表情，心生怜惜，也不管其他，迈步就走，看样子是想要追上文枝桢。
“文公子……”看着文枝桢匆匆背影，徐苒有些措手不及，看向庞倩茹，恼怒的跺了跺脚：“都怪你多事！”
他这时刚从震惊中恢复，虽然有些难以相信邱言拿了会元，却知道庞府家丁不会拿这样的事情作假。
“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啊。”祁九联眉头紧皱，嘟囔了一句。
一眼扫下来，没有看到自己名字，反复几次确认，终于绝望，曹汉奇当时就面如死灰，回忆几年辛苦，只觉悲从心中来，泪水就要滴落。
跟着，他想到自己与文枝桢的那个约定，心里涌出一阵狂喜。
“你说什么！谣言已经传开了？”
这便是以讹传讹的可怕之处，开始的流言只是个引子，听到的人，会按照自己所需，稍加夸张，等传的人多了，消息也就面目全非了。
同样宽慰了罗家云几句，邱言心中一动，抬头上望，心念延伸过去，感受着云层里的变化。
说实话，自从那日之后，每次见到文枝桢，感受着对方那股淡然、潇洒、从容的气质，祁九联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具体原因说不上来，但对文枝桢的恶感却是一日胜过一日。
庞倩茹两手一摊，露出无辜之色：“我只是让人去打探消息，怎能怪我呢？文公子刚才不是说了么，有什么名次是在考场时决定的，不是事后张榜时候更改出的，更不会因为我庞府之人过去打探，就有变化。”
就在这时。
这是要拼出一个前程！
“那文枝桢也太会装了，刚才还说什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呢，怎么一转脸的功夫，就这般急切了？大概是知道输给邱言，难以承受吧？”
“人群情绪似被人暗中调动，很难在短时间内平息。”
“邱言？邱言！邱言……”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邱言拿了会元，而文枝桢不只是没拿到头名，被邱言压过一头，甚至连第二名都没有捞到！
会试之时，大瑞精英汇聚一地，能脱颖而出的只是少数，那整个剑南道能上榜的，也不过十几人而已，有人欢喜，就要有人失意。
她看了其他人一眼，又道：“行了，徐苒这次出来，没有带护卫，如今冲进人群，还是有着隐患的，不能不问，咱们也赶紧跟上去吧，况且，这次会试有趣至极，有异象在天，那名次之分也耐人寻味，可不能错过！”
庞倩茹摇摇头：“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姑娘，从小被严加管教，但正因为接触的男人太少，才会容易被才子佳人的故事迷惑。”
“邱言真拿第一了？”
嘭！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这些儒生，难道还想闹事？”庞倩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接着又转头问了一句。
“邱言第一？文公子第三？”
说完这些，她径直走出酒馆，向国子监走去，很快有人跟上，竟是那姬筝，她走过来的时候，轻吐一句话：“你早就料到文枝桢要输给邱公子，是以派人过去打探？”
这是扫了朝廷颜面的事，无人敢轻易对待，是以都不敢拿腔拿调，只是暗自将带头的几名书生记下，等事后再去算账，如今还只能安抚。
跟着，一行人顺着人流缓缓前行，越是走，越感到气氛紧迫、怪异，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今日被庞倩茹邀请过来观榜，主要是想和邱言碰个面，自那日晚宴后，二十天来，祁九联、宋倩、姬筝等人先后与邱言接触，有过交谈，但他们能看出来，邱言似是陷入了某种探究和思索的状态里面，就算与人谈话，都给人一种一心两用之感。
正好这时人群骚动，诸考生吼叫“不公”，随后消息传来，说是考生中，有很多人是通过舞弊上榜的！
几声推门声中，国子监的大门，竟被一练武的考生击碎，接着他振臂一挥，人群顿时气势大涨，在群情催动之下，瘦弱的书生也嚎叫前行，将拦路的兵卒推倒，被众人踩踏！
喃喃自语中，他突然神色激变，眼中露出强烈的不甘，浑身情绪激荡，猛地吸气、呼气，随后一咬牙，起身就走，速度快疾。
在他内心深处，对邱言战胜文枝桢，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期望的，但随着邱言低调行事，文枝桢却在城中掀起风波，名声渐响，祁九联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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