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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坤又道：“过几日，当召邱言入宫，我倒要问问他，这凝结举国之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在考卷上说的不清不楚，却可引得龙气显化……”
……
这令戴国略有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自嘀咕，随后回到门边，但余光扫过桌脚，无意间发现，那只土狗正两爪捂着脑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会元？”管事眼珠子一转，“老爷问的是那邱言？这个要打听一下，不过小的方才在宫前，听到贡生里有人给那邱言见礼，想来他已经出来了，老爷可是要去见他？”
想到这，张链倒吸了一口凉气，掀开轿帘问道：“可知那散场的贡生，如今何在？”
“陛下请讲。”王甫见李坤表情严肃，便知后面要说的话不一般。
“这邱言的心思，还要由你去引导才是，他涉猎颇多，即便眼下精诚人道，但时间久了，寿元渐多，未必还能维持一心。”
呼！
事到如今，胡起、戴国对邱言身边的奇怪事物越发了解，知道这古篆看似诡异，其实来历不凡，与邱言关系不浅，听对方这么说，便止住了入屋之心，转而询问。
……
戴国先是打量左右，随后低声道：“龙，里面有条龙！”说话时，他手一指房门，流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同一时间，马阳、徐进等人，也都抬头看天，都是面色凝重，还有诸多朝廷大员，都心有所感，纷纷停下手中之事，抬头看天。
“不必。”张链摆摆手，放下帘子，留下一头雾水的管事，几息之后，轿子转过街角。
淡淡威压从其身上蔓延开来，转眼充斥房间，令桌椅凡物微微震颤！
“龙？”胡起皱起眉头，气血灌注双眼，顺势看去，眼中景象顿时清晰，跟着瞳孔猛然放大，竟在那房门的糊纸上，捕捉到了一道细长身影，好似灯下阴影，如长蛇般凌空翻转飞舞！
“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甫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血液一出，并未消散，而是化为血雾，在周围徘徊，将邱言笼罩在里面。
“龙气显化？难道有人接触到了秩序本质？雾气是从皇宫里飘出来的，宫里没有什么人道大家，但却刚刚举行了一场殿试，难道说……”
收回目光，侍从又叫了一声，令略有失神的张链反应过来，后者深吸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苍白，眼神中则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李坤说话之时，弥漫在偏殿里面的雾气，居然又有变化，翻滚飘荡，如涌泉般向上冲击，层层叠叠，好像芝麻开花，一节一节烟雾翻滚，穿过宫殿穹顶，直指苍穹。
下一刻，有明黄色的云雾，从邱言浑身各处透出，弥漫房间。
戴国一惊，心底泛起本能惧意，下意识的急退数步，接着脚下踉跄，差点坐倒在地，这时有只强有力的手拍在肩上，气血灌注，充盈其身，止住了其人退势，稳住了平衡。
“老爷？您怎么了？”引轿的侍从露出疑惑之色，抬眼一看，竟是发现自家老爷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不禁悚然一惊，顺着张链的目光，也朝天上看去。
低语声中，有一道龙影从旁边飞来！
“这龙气，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李坤的笑声给打断了：“爱卿多虑了，如果没有龙气弥漫一事，朕说不定还要烦恼，不知该如何给邱言定名，可现在秩序借龙显化，说明邱言是真心在探究人道，已然接触到了秩序，这样的人，如何会是道门奸细？又怎么可能包藏祸心？”
屋中，邱言脸色苍白，衣衫竟被雾气压碎，露出肌肤，皮肤下青筋虬结，筋骨微微颤抖，身下木床咯吱作响，在承受重压！
守在门外的胡起、戴国两人，隔着一扇门，依旧能感到一点威严。
宫外，正在登轿的张链浑身一僵，脸色大变。
“公子在做什么？”疑惑中，戴国壮起胆子，凑到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窥视，以他的命修境界，眼力远超常人，眼睛一挨到缝上，瞳孔收缩，爆出一点精芒，视野陡然扩张，但入目的却是一片雾气，朦朦胧胧，引得心神一顿！
退！退！退！
心有所感之下，这老相停下步伐，往后一看，瞳孔倒映着清朗天空。
这只土狗的来历，戴国很是清楚，知道不是易于之辈，见此情景，稍一猜测，计上心头，便蹲下身子，细细探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