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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过了几息，他突然道：“我已经死了。”
他和王甫终于达成一致，可正当做出决定时，却有消息层层传递进来，入得白面老人耳中，令这位皇帝大伴面色一变，顾不上其他，直接就走出来，对李坤道：“官家，刚刚收到消息，老奴估摸着，您先听听这事。”
此时，这位大儒心头怒火升腾，早没了防备，更未想到，邱言会突然出手！
“本就是你挑起纷争，难道还要记恨邱某？未免太过霸道！”
迎着皇帝疑惑的目光，白面老人又道：“此事，与邱言有关。”
气落魂上，席慕远猛地一抖，有诸多“卍”字跌落下来，跟着他伸了个懒腰，一脸迷茫的张望，见了邱言才猛然惊醒，张口欲叫，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不语。
“邱生！你做什么？”大陈先生看出了端倪，厉声呵斥。
邱言摇了摇头，心火一涨，心猿跳出，竟顺着感悟和因果，逆流而上，扑入了九韵心中！
三僧取经回归，虽说这一支在中土，还是寥寥数人的小派，但佛门整体却是个横跨几大部洲的庞然大物，气运、因果不可计数。
这些信息流传过来，邱言顺着因果推算，隐隐触摸到了九韵斋主过往经历，这些记忆片段，经过神灵身内香火心念的解析，很快重组成型——
想着想着，邱言走出寺门，忽的停下脚步，朝一处土地看去，吹出一口气。
“不错，你死了，但魂还在，”邱言点点头，“有什么遗愿可以说出来，若是力所能及，邱某自当为之。”
这样想着，他心思一动，凝神一看，发现被他与九韵斋主各自拿住的因果线段，已经几乎不见了，但并未消弭，而是由于邱言强势，被彻底的拉了过来。
“我……当真小瞧了你，但……我的感悟和秩序，不可能……”说话间，他的眼睛里慢慢充血，仿佛有火焰燃烧！
邱言闻言一愣，跟着叹息。
“这道秩序之力，应是九韵斋主之念所合的那道，因为因果牵扯，降临在我的身上！”
这道秩序，飘渺如风，有种不被世间约束的味道，只是临身，就让邱言的心境开阔许多，但毕竟没有与意念相合，还有隔阂，诸多妙处，如隔靴搔痒，能察觉却难以接触、了解。
变化来的太过突然，众人一时之间，没人能反应过来！
邱言正在疑惑，但下一刻，顺着感悟，连九韵斋主的一点记忆片段，也在心神失守的瞬间泄露了一些过来，因果相连，在模模糊糊之间，让邱言察觉了对方心底的一点念头。
噗！
了解到了这点，邱言却是略感意外。
九韵斋主没能把握住最后一点，使得因果失衡，那心中的感悟，居然也顺着这道因果，传递过来！
生前是才子，此时却是阴测测的，头发散乱，遮住半个面庞，眼中更是混沌一片。
“严格算起来，这九韵斋主的道，其实不完全算是儒家，他这般入世，或许也有影响，只是不知，如果继续悖逆秩序，会不会出现心境退转的情况，或许这也是他急于求成，夺取圣贤精神的原因之一。”
“哦？”邱言略感意外，这才仔细打量对方，从其魂中捕捉到了一点豁达意境，“果然是经历了生死，死生间的大恐怖、大感悟，弥足珍贵。”
近在咫尺的邱言，则是接受着诸多感悟，感受着那道缓缓降临的秩序之力，心念好像腾飞了起来。
“没有坚定意志，是无法做到念合秩序的，宗师并非都是儒家，典籍之解也非一统，或许有人私德不好，但秩序面前，万物并无区别，只要通达大道，就能得到回馈，这九韵斋主对我心存敌意，最是危险不过，此人大限将至，不惜结下因果，也要孤注一掷，可见决断，不能不防。”
邱言点点头，并不意外，然后挥动衣袖：“你既然没有心愿，邱某这便送你入冥。”
这么一败，却被自己所下的因果誓言所拖累，这九韵斋主不只是受了重创，连合念的那道秩序，都反噬过来，令其思绪混乱。
邱言看了几人一眼：“有位前辈跟我说过，夺人机缘非等闲可以承受，不知九韵斋主是否知道这个道理？”说完，行了一礼，朝殿门走去。
人却已是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