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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地环顾左右,所有的物品都摆得整整齐齐。表面看起来,他似乎并未动这房里任何一样东西。
不过,她并不相信,他会特意跑到这里吹一夜的冷风?
“乔大人,”季秋离打定了主意,轻咳一声,引了如玉的注意力过来,这才板着脸地道:“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医者父母心,岂可对患者挑三拣四?而且,为王公大臣们诊治本来就是太医院的职责,岂容你敷衍塞责?”
她本来就被人排挤,若此时称病不去,更会被人误解是偷懒耍滑。所以,她宁可自己受累,也不愿意落人口实。
天气寒冷,一夜的风雪下来,宫里又病倒了几位小主。
那边厢,六狼已不等他表态,眉花眼笑,拽了如玉的袖子就走——似乎,太医院就是他家开的,他想带走谁,根本无需任何人同意!
她觑了个空,小心翼翼地朝院判季秋离走过去,想要告半天假——就算日后为人垢病,也顾不得了。
昨天在宫里两人见过面,他明明知道她不在家,跑来这里干嘛?
难怪整晚都火烧火燎地疼,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伤人于无形,只要跟他在一起,注定了受伤的永远是她。
她敢肯定,这绝对是花满城设的圈套!只要她进了逍遥王府,等着她的必定是一场折辱!她,绝不任他摆布!
他既指名要乔彦前去,若没有如愿,日后可是个大麻烦。
如玉听到有人点名要自己前往,越听越觉那嗓子极熟,心中疑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六狼是谁?
“季大人,你有所不知……”如玉被训得十分冤枉,讷讷地想要解释。可惜,她与花满城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他来这里做什么?”如玉蹙起眉尖,非常不解。
“不关你的事,”察觉到语气有些严厉,如玉忙缓了脸色:“你去忙吧。”
她认识的花满城,绝不会无的放矢,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有目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玉若再坚持,就要得罪一批人了。无奈之下,只得低头默认了这个决定。
如玉一直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各宫之间,直到傍晚才回公所交了差,出了宫回到住所。
如玉走进正堂,发现门窗皆洞开,房里异常清冷。
“对不起,老奴没能拦住他。”事实上,放眼天下,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她反手关上门窗,这才掌了灯,解开衣裳察看。
见如玉看他,六狼还冲如玉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得意之色:“啊呀,乔大人,你在这里就正好了,快跟卑职走吧!”
“乔大人,请吧!”六狼高兴之极。
“乔大人,”却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六狼,这时软得跟个小绵羊一样,冲着她又是作揖又是打拱,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低声下气地求道:“乔太医,乔国手,乔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小人啊!你若不去,小人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风雪吗?”
一念及此,昨天被他捏住的肩胛又开始隐隐做痛。
她自知再不回去歇一会,只怕要到场倒下,别的不惧,就怕晕过去被人拆穿女儿身份。
六狼自打认识她那一天起,一直都见她和和气气,柔弱温婉,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愣是把他吓得呆了,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她:“乔大人,是我,六狼啊……”
忽听急促的脚步声起,风一般卷了一个人进来,直奔季秋离身畔,一迭连声地催道:“季大人,我家王爷突染风寒,需请乔太医前往视疾,快快快!”
如玉摇头道:“这几日天气变化无常,京里大臣病了一大批,正缺人手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肩胛都已青紫红肿,触手滚烫。
季秋离正一头雾水,这人行为冒失,说话不清不楚,“我家王爷”究竟是哪位王爷啊?
如玉又气又急,俏脸涨得通红,冷冷地道:“太医院诸多国手,乔某后学末进,不敢妄自匪薄,王爷的病,还是另请高明吧!”
至少乔彦与他有何宿怨,使得平时厮文有礼的他当众口出恶言,却不是他管得了的!只能靠他们私下自行解决了。
季秋离这时理出头绪,这尊瘟神喜怒无常,杀人更是不眨眼,不是他一个区区四品官员得罪得起的。
颜婶也不敢劝,逼着她加了一件大氅,又帮她雇了一乘轿子,这才放她离去。
她叹一口气,也没有心思吃晚饭,和衣倒在床上,默默地睡去。
颜婶见她面色惨白,劝道:“大人,若是身子不爽,不如请个假,今日就别去衙门了吧?”
刚一进门,颜老伯就告诉她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大人,你可回来了!逍遥王在府里等了你整整一晚上,到天亮才离去。”
“花满城?”季秋离虎地站了起来,失声嚷道。
微带不悦的语气,听在颜老伯的耳里,却很是惶恐,以为这素来和气的东家,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没有挡住花满城,把这尊瘟神请进了门。
不出如玉所料,这天太医院格外忙碌,不过半日光景,已有四名太医先后被各王公大臣请去府上看诊。
“好了,”季秋离也知她与楚临风,孙逐流交好,更得贤王亲睐,不敢逼得她太紧,点到即止,笑眯眯地道:“本院知乔大人这几日多有辛苦,不如这样,你今日去逍遥府看诊后,可休假一天,如何?”
如玉昨天未用晚饭,早上又只吃了半碗粥,加上外有伤患,内感风寒,忙到中午,早已手脚发软,心虚气短,身上冒着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我不管花满城得了什么病,就算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如玉颤着手指,指着太医院的大门吼道:“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本事他就杀了我!”
如玉只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奋力摔开他,厉声喝道:“放开!”
第二天起床,胡乱吃了几口粥,顶着风雪去太医院。
不用说,肯定又是她无意得罪了他,又或者他见了皇帝,在那里受了些气,这才特地过来找茬!
“是……”颜老伯心中有愧,喏喏地退了下去。
这不是他的性子,更不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