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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泪若雨下,嘶声怒骂:“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烂货,失了贞节,即与姓花的贼子纠缠不清,又被司马炀糟蹋,临风偏偏对你念念不忘!你到底下了什么蛊?我明明是他正牌的妻,皇上御笔亲封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他连正眼也不瞧,就只记着你这个荡|妇?”
院中翻晒药材的素衣女子闻到笑闹之声回过头来,冷不丁见了青衫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城哥,你回来了?”
“别,”如玉眼里升起戒备,声音低低的,异常的脆弱,停了许久,才把话接下去:“别过来,你若碰我,我便死!”
这习俗肃州却没有,如玉瞧着新奇,一路东张西望,兴致高昂。
“爷……”五狼应声而至,垂手站在窗下。
如玉看看这个,瞧瞧那只,只觉个个精巧伶俐,只只秀致可爱,一时委决不下。
“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咱们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向她许下承诺:“我保证,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若不是如兰陷害,她也不必遇此肮脏之事!当日噩梦,她连想都不愿意想,哪里还能口齿伶俐地替自己分辩?
不求富贵荣华,只愿今生,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早有精明的商家,沿着河岸,摆设了许多摊位,贩售着各种河灯。也有人乘着热闹摆些脂胭水粉,瓜果点心,珠钗簪环来赚些难得出门的仕女贵妇,丫头小姐们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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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如兰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满眼是泪,其声凄厉,令人遍体生寒:“我傻了大半年,唯有今天才清醒!你不是怪我冒了你的名,嫁了临风吗?不是嫌我挡了你们的路,碍了你们的好事吗?那正好,这名字我不要了,还给你!我死了,刚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他的意!”
“没什么,随便瞧瞧。”如玉急忙放下手中物品,花满城眼尖,已看清是只桃木雕的梳子。
“哈哈哈哈……”如兰尖声狂笑,状若颠狂:“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跟我争抢,这世上只有我一个颜如玉了!”
“不准笑!”如玉恼羞成怒,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终于掉下来。
“岳先生……”众童子见了他,齐声招呼。
两人选了一处人迹稀少之处,花满城道:“在这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玉儿……”他趋前一步,试图打破僵局。
如此耽搁了一阵等走到河堤,已看到人潮涌动,人人都争先恐后往河边奔跑,夹着尖嚷:“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呀……”
众童子随着他,一同转头望向窗外,见了女子皆面露笑容:“哦……”
“救上来一个……”未几,如兰被人从河中捞起。
他没有忽略,她的身上,隐隐有一股绝决的姿态——那种破釜沉舟的绝然之心,他不止一次在受了他的命令,慷慨赴死的死士身上看到过。
“贱人!”如兰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揪着她的秀发,狠狠一扯,如玉便扑倒在地,抬头这才看清她,愕然低叫:“兰子,出什么事了?”
他转头望去,私塾窗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青衫男子,身材高大,面容清俊,眉宇间隐隐透露着孤傲和凌厉之气。
自永正二十五年七月起,至永正三十九年,永正帝七下肃州。每去,必遥望摩云岩,唏嘘感叹。
这段日子,强迫着不去听她不去看她,以为隔段时间自然就会淡忘,可是眼睛看不见了,心里的思念却更浓。
“玉儿……”他的声音婉转,语调低柔,带着不尽的缠绵之意。
“临风,”楚云深叹了口气,劝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要去河州,爹不拦你。可是,兰子没有错,带着她在身边生活上也有个照应,她总归是你结发的妻子呀!”
花满城临危受命,奉旨赈灾。临行前一晚,正是花朝节。
她何尝不想重新开始?可惜,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重重磨难,层层纠葛,已浪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等发现彼此的感情时,已没有机会再回头。
讲台上,是一名斯文俊儒的年轻男子,一排稚龄学子端坐在课堂中,随着他的讲授摇头晃脑地念着诗文。
他受到鼓舞,立刻转移目标,没有半分犹豫地衔住她红润的樱唇,碾转反复热吻,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体亲昵地磨蹭着她。
他低头替她抹去泪痕,望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低声调笑:“哭也哭够了吧?看,眼睛红红,象只小兔。”
日子平缓地流逝,转眼到了三月初。
“那也不可大意。”岳满城扶了她,慢慢朝后堂走去:“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调理好身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可不能有闪失。”
“你,喝酒了?”靠近了,如玉闻到浓烈的酒气,不觉蹙起了眉尖。
他只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着了魔般低下头去,薄唇贴上她的眼睑,反复地,轻柔地,试探地吮吻。
他每天喝得烂醉,午夜梦回,口口声声叫着的,全是如玉的名字!丫头只当夫妻拌嘴,想要讨好她,便说给她听,她却心知肚明,楚临风的失态和痛苦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玉儿!”青衫男子蹙了眉,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腰,低声训道:“说过多少次,怀了孕要多休息,怎么又跑出来?这种事,让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如玉心跳如擂,臊得满面通红,啐了一声,掉头走了。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琅琅的书声自一幢青砖瓦房里传出。
桃花汛期至,蓟州连降大雨,樟河与九龙江水位暴涨,冲垮堤坝,淹没无数良田,加上山洪来袭,灾情惨重。蓟州府连上数道奏折,请求朝廷派员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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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她心里爱的是楚临风,即使想到她曾跟楚临风春风一度便妒嫉得发疯……却没办法怪她,更无法忘记。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给对手可乘之机?
如玉的呼吸乱了,恍惚着忘了理智。紧崩的身体在他反复而耐心地诱导下柔软下来,有一把无名之火,从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皮肤渐渐滚烫,被他禁锢着,随着他的节奏起舞,在他身下颤抖……
“傻瓜……”他几步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和反对,搂她入怀:“我哪是笑话你?是欢喜,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