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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男人表面上一副尴尬的表情，心中却乐得够呛，小破科长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这下你爽了么？
“逸夫……这……”
此时，郝帅也开门下车，冷冷站在一旁：“宋叔叔，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们先回了。”
“几位，放心吧，即便换了新电表，那些小事也不会有人管的。”宋远山可算是喝美了，搂着旁边的一个寸头男人笑道，“几度电而已，没人在乎。”
“宋远山，我过来接我爸回去，跟你打个招呼。”
“没事没事。”郝帅连忙上前道，“叔，我问过了，您用不着这么没日没夜的盯着，咱们听逸夫的，先回家，有事明天再说。”
“听见了么？”张逸夫回头笑道，“郝帅你爸不是管生产的么，计量的人纵容村民偷电，怎么处理？”
“不是？”宋远山打了一个酒嗝，气哄哄指着轿车道，“大半夜的，停在这里，不是接我的是接谁的？”
嗡……
“张国栋……”一年迈工人想了想才答道，“你说供电局的老张啊？就在棚子里呢。”
灰尘一燎，可让宋远山咳得不清，旁边几位连忙扶了上去。
“宋科长。”副驾驶的张国栋看着宋远山，叹了口气，“你喝太多了。”
“那我去问问吧……”
“可不是么张伯伯，第一天厂长就把他儿子派给张逸夫了，巴不得让儿子多跟张逸夫学学。”
“老李他妈家不是有辆面包车么？就说我用。”
“郝处长？”张国栋闻言一滞，“生产处的郝处长？”
此时，主驾车窗摇下，张逸夫冷眼看着醉醺醺的宋远山，闻着酒气，只觉作呕。
张国栋却皱眉道：“逸夫，要不这样，宋科长现在也在这边，我好歹过去请示一下。”
“可……”寸头男人面露难色，“咱们这儿只有一辆拉东西的小卡车，实在不方便坐人……”
正说着，一辆开着大灯的轿车拐弯冲了过来，闪得几人直闭眼。
“就只有一辆面包啊？”宋远山被这么一抬，借着酒劲，架子反倒更大了，“面包坐着不舒服，没有夏利、桑塔纳么？”
此时，郝帅也跟进了工棚，见了张国栋客客气气躬身道：“张叔，我是郝帅，逸夫的大学同学。”
“你好，你好。”张国栋是个爱面子的人，想整理下仪容，但此时穿着工装，实在不怎么干净，也没法整理了，只得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初次见面，我这形象实在难堪。”
“抱歉，满了。”
“跟村里的人喝到这么晚……唉……”
居中瘦高一人，正是宋远山无误，他身材着实有些奇怪，浑身哪里都是皮包骨头，唯有肚子，大腹便便，不知里面都是酒还是什么。
后面一聊之下，张逸夫不得不更生气了，好么，宋远山在这边原来是在跟村里的书记吃饭，您老吃香喝辣，就放下属在工棚受罪？
“呵呵，有宋科长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寸头男连连赔笑，“本来害怕换了电表，咱接电的事情到头了，还好有宋科长照应。”
“呵呵，我爸这两天有下酒菜了，谢谢啊。”郝帅笑着冲王小花问道，“怎么，逸夫在厂子里表现还好么？”
“爸别为难了，郝帅他爸是局里的处长，明天会帮忙说话的。”
“怎么还是来了？”张国栋见儿子来了，表情十分复杂，究竟还是欣喜更多一些，他放下书起身道，“不是说了不要来么……”
“表现当然好，刚来几天就解决了安全隐患，改造了油管线路，我们厂长高兴得不得了，只愁他参加工作太短，没法提拔呢！”
张国栋依然露出难色，心中踌躇。
“是啊，供电局的科长，跟他们有什么好喝的？”张逸夫也跟着问道。
“等等……你们……”宋远山此时终于将事情大概搞明白了，“监工的事情……明天上班再商量……先挤一挤，送我一起回去……”
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尘土。
“快别说了……我已经狐假虎威了，搞不好回去我爸就抽我。”郝帅一副委屈的表情，“不过偷电的事情，最近正在查，改装郊区电表也是为了杜绝这种事，把这个信息给我爸……兴许能免一顿抽吧……”
“书记……大半夜的，哪找啊……”
“呵呵，过奖过奖。”张国栋感到十分欣慰，很多所谓的赏识可能是假的，但让自己的儿子跟逸夫混在一起，足可见其受信任的程度，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位厂长一定认准了逸夫是个人才了。
“嘘……”宋远山笑着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还是要偷偷接，我不知道就是了，我不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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