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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回程的路上，张逸夫给相机装上了电池，却未装胶卷，不断地随意找个角度，咔嚓就是一按，每次听到机械相机那独特的快门声，浑身都是一颤，酥酥麻麻。
“我也说！我也骂！可他们软硬不吃啊！我骂两句，是去干活儿了，拿个钻头瞎比划两下，我一扭头，又找个阴凉处躺着了！这个生病，那个拉肚子，你让我怎么管！”
脾气好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实在是怪怪的。
牛小壮一股脑地，将这段时间的苦水都倒了出来，而后半求办怒地望向向晓菲：“这个，你得管管吧。”
张逸夫却根本不理他，只冲售货大姐道：“师傅，就是它了，再给拿十盒胶卷，开张发票。”
“……”
牛小壮长吁了一口气，就此开始了自己的抱怨。
“嗯。”向晓菲嘟囔道，“没想到，最靠谱的是红旗……我以为那个老孙应该不错的。”
小相机几度转手，记录着每个车间，每位工人的点点滴滴。大工程毫不松懈，全厂动员，同进同退。各车间科室也任命了与达标办的联络员，专门沟通安排工作，一时间效率大增。
“老孙？！”牛小壮听了就来气，熊掌往桌子上一砸，就地骂道，“别他妈提老孙！就丫最油！之前那哭哭啼啼的，一口一个领导的叫，可怜得像狗一样！人家现在可算是养尊处优了，几个施工现场来回逛逛，随便说说！我跟他谈，他一口答应去骂那些人。可结果呢？该睡睡，该歇歇，该拖拖，我看他根本就没骂，我看消极怠工的情绪就是他搞出来的！”
“小壮哥你别急，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有的是方法治。”向晓菲镇定地说道，“我一会儿跑一圈就是了。”
每个人都是个体，几个人便是群体，每个个体与群体都有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小算盘。先前厂子里的人怕累怕苦怕做无用功，始终没有积极性，这便让恒电工建有了机会，让红旗村有了机会。
“身无一物，唯有袖中清风，从而拂袖御风。此乃至高廉洁之境！”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这么伟大，很快便笑着望向了老妹：“所以赚钱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少沾。”
张逸夫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是表象，我对这帮工人的情绪和心理不太了解，没怎么接触过，想必他们干活儿的时候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与惯性，晓菲，你觉得呢？”
“稍等一下。”张逸夫抿了抿嘴，皱眉道，“你再厉害，训了，也就解一时之急，咱们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分析一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老段明明很肯定他们的，也亲眼见识过他们在辽河施工时的效率，为什么到咱这儿就这样了？”
段有为不在，此番说是探讨问题，其实也不过是张逸夫牛小壮向晓菲三个自己人商量事情罢了。
同时，这也是张逸夫这辈子第一次接触有金属构造的照相机，除了历史感外，甚至生出了一丝新鲜感。
“经典。”张逸夫默默叹道。
“……”
向晓菲已经骂无可骂了。
“……”
向晓菲接过相机，无奈摇了摇头：“哥，你真觉得这小公司能做起来？”
随后的日子，宣传与业务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
“30个人，我不吹，最多有十个在干活，另外二十个经常找不到人，要么就是四处闲逛，休息。他妈的这帮人，吃的比谁都多，来干一个多月活儿，都他妈养出膘了！”
“……”
于是，问题又来了。
“比如我需要用车，你可以捐给我们电厂啊，我开电厂的车，也不算是我的。”
牛小壮当即骂道：“操，那还不好说！咱年轻，咱脾气好，咱看着好说话呗！”
合着你谈了半天大道理，最后就买一台400块钱的凤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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