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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了，该怎么办？
王小花依然呆滞原地。
大多数人，值一辈子班，也碰不到几次事故，自然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番值班的多是年轻人，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真出了事，各种规章制度全都想不起来了，唯有在张逸夫的怒斥之下，才终于拿起电话火速联系各机组，并立刻汇报。
想着现阶段，大多数油水都会被老美小日捞到，被abb三菱抢走，张逸夫心中难免不甘，只是他形单影只，工作又排得这么满，实在不好往那方面努力了，指着恒电工建做起来，不知要何年何月。
“三号也是。”
“平常也这样？”张逸夫警惕地问道。
话音刚落，指针又达到了5018。
“切～这么转悠转悠也挺好，要不老坐着，屁股都肥了。”王小花说着吐了吐舌头，望向最近的一个监控仪表盘，一边在表上记录一边说道，“你看，现在多直观，一眼就知道电网频率已经超过50了。”
这个摇摆远比频率的动荡要剧烈很多，张逸夫本人也从未遇到过。
父亲的一次次告诫，厂长的一次次警示一股脑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这种仪表比较安全？”王小花展示完自己值班室的诸多设备后，挥着手中的值班记录表，有些神气地笑道，“你看九滩，喊着自动化自动化，最后不是出事了。美国人的东西也没那么完美，咱们厂一半设备是国产的，不是照样安全。”
“四号……”
“你们听见了么，震动的声音？”张逸夫望向了还来不及惊诧的叶青青与王小花。
好消息是冀北电厂7个机组都在运行，没出问题。
“好像……有一点。”叶青青木木说道，“不会是咱们电厂……”
她正说着，表盘上的指针晃动到了5013左右的位置。
“啊！”正此时，叶青青惊喊了一嗓子，“别看这个，看别的！”
这个频率要求得很严格，高了会跳闸，低了会停机，必须精确到001，其中每01的变化，都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只当自己盯着小指针久了，头晕了。
而现在，所有发电机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震动，那是无声的控诉，机组超额超频运行的反抗，那声音就像手动挡汽车发出的高档位低速警告一样，发动机要罢工的提醒。
“嗯？”张逸夫一愣，望向那个频率指针表盘。
不好，不好，今天正好下雨潮湿，又让赵红旗他们去汽轮机那边施工……
“不行，不行。”张逸夫立刻挥臂道，“所有人，分别给各机组汽轮机值班室打电话，确保绝没问题！王小花你立刻去1号机组厂房，让牛小壮停工，所有人都给我出来！”
在他专注监视频率的时候，不知何时开始，旁边的功率表、电压表指针已经开始了大幅度的左右摇摆，且愈演愈烈。
大家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坏消息是，所有机组同时产生了大幅摆动，就像汽车发动机一样，开始不满了。
旁边的值班班长也算是训练有素，急忙说道：“张组长，等调度下令吧，咱们保证自己机组正常就可以了。”
“振荡。”张逸夫双臂撑在桌子上，说出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张逸夫只目不转睛盯着表盘，心道没这么巧吧，自己随便来一趟值班室就碰到怪事，好在这个范围内仍属安全范围，还是不会报警的。
“你看，没事吧。”王小花笑道，“我值班这么久，什么没见过，都是小风小浪啦，瞧把你紧张的。”
“二号机组没跳，但功率不稳！”
突然那么一瞬间，张逸夫耳朵一震，恍惚间听见了“嗡嗡嗡”的声音，一种很不祥的发电机躁动声。
张逸夫感觉脑子一胀，耳边的隆隆震动声愈演愈烈，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监控此处的值班员显然对一切还一无所知，望向监控盘惊恐答到：“没问题啊……一号机组正常运行，其他机组也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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