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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还有点本事的么！”夏雪也显出了不同以往的兴奋。
“换油的事情么？”
现在来看，说谎的该是苗德林，而非这个被自己吓尿的胖子。
同时他望向远处一脸苦相的苗德林，哼笑一声。
其二，那就是关于绝缘油的问题。张逸夫没记错的话，上午的时候，南钢第一句话就问了绝缘油有没有问题，当时苗德林的回答是“未到更换周期，油面高度正常”。因此按照苗德林的说法，油没有换。
“这都让咱们给推导出来了！”张逸夫兴奋地说道。
“所以瓷瓶炸的最厉害！”
“别急，就一个问题。”张逸夫把他带到了出事的开关前，“告诉我这次检修的步骤，一字不差。”
“傻。”
“不会的，比想象中的大。”张逸夫挠头笑道。
出了事，肯定要有人背锅，这个锅的重量和成分也是不一样的，分为三六九等。通常而言，最沉最黑的那个锅，都会给一个最底层的工人，越往上的锅越轻。
油受潮，绝缘杆受潮。
就此，这位经历了检修全程的工人如实交代了一切。
“受潮么？”夏雪思索片刻答道，“可这个开关刚刚检修完，受潮的话应该发现的啊？”
因此，想归结于设备问题，设备进水，这个油必须也要进水，受潮进水是一个长年累月的过程，不可能在刚检修完，刚换上油几个小时就进水了，就潮到绝缘性能低过临界点了。
“这还想什么啊？不去说么？”夏雪不解地说道，“这次是你想出来的，我不跟你争，你去说吧。”
“瓷瓶承压能力最低……”
他唯一错的，就是撒谎了，撒谎告诉大家他没换油。
几分钟后，她终于如醍醐灌顶一般，冲到沉思的张逸夫面前：“我明白了！”
张逸夫又反复问了几次后，终于放这个可怜的胖子去上厕所了。
在这个极其激动亢奋的瞬间，两位一时间抛弃了情感性别与性格，激动地紧紧相拥。
“……”
结论很明显了，他希望将事故最终归于开关进水，而开关进水导致爆炸的这种事故中，90都是由于这个油进水了，绝缘度下降了，灭弧室不能灭弧了，炸了。
有了突破口，张逸夫就好搞了。
二人又瞬间推开对方，同时望向大部队。
“不知道，不会太高。”
“想通了，完全想通了。”张逸夫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苗德林撒谎混淆视听，我早该想通了，部里面的领导，其他电厂的骨干也早该想通了。”
“领导……啥事儿啊……”胖子诚惶诚恐，自己一个工人被调查组抓走了，简直要吓尿，“我就是个检修车间的工人，啥都不知道……”
偏偏，就被张逸夫抓到了一个胖子，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夏雪看着张逸夫突然发狠的表情，不明所以：“你想什么呢？已经想通了？”
换油，不换油。
“再不说我拉着你找你们厂长说去？”
“没说你失误。”张逸夫不耐烦地说道，“各厂规矩与检修强度都不一样，你只要告诉我这次检修的步骤就可以了。”
那么苗德林为什么说没换油？
综上，苗德林要是说换过油的话，他的“设备故障”论就很难成立了，这个开关内的油几乎必须是旧的，是没有换过的。
“有的，我以为是正常现象，经你提醒才想起是闪络造成的。”张逸夫说着，摆出手指分析道，“那咱们捋一捋先后顺序。绝缘杆表面的闪络是最先发生的，然后由于闪络造成的高温导致油面汽化，瞬间高温高压可燃气体充满了开关，最后瓷瓶撑不住了，大爆炸。”
“是了。”夏雪托腮点头道，“可这说明什么呢？设备上面我真的懂得不多……”
“蠢，现在才明白。”张逸夫再次不耐烦地说道，“我想事儿呢，别招我。”
短暂的尴尬过后，二人经受不住真理的诱惑，放下干戈又开始分析起来。
“嗯，那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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