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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三峡”二字，夏济民不禁瞳色一亮。
“再这么说话，你就出去。”夏济民静静说道，“张逸夫与夏雪是同岁，小你们四岁，今年刚刚参加工作，能成为高级工程师，成为科长，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小雨你根本不懂这些，就不要乱说了。”
如果说之前张逸夫列出的数据，一巴掌扇在了祁霖脸上，现在道出的未来，则像是一把刺刀，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好！咱们拽细的，技术可开发资源按发电量走，明白这个概念么？”
再看夏雪，此时已是满脸的得意。
在扎伊尔、加拿大与印度之后，第七位，张逸夫才报到了美国，转而笑道：“美国的数字，你自己说吧。”
“……”
张逸夫的可怕之处并非在那无尽的知识量，而是视野，胜过任何一个人的视野。可以说在越高明越高端的场合，面对越明白越聪明的人，他偶尔展露的视野就越具有震撼力。
早知道敌人如此之不堪，杀鸡焉用牛刀！不小心透露了太多东西了！
“懂就好了。”张逸夫音色一抬，就此说道，“单位是亿千瓦时，我只报前面的数字，中国19233；苏联14200；第三是巴西11949；后面是扎伊尔，7740……”
夏雪对张逸夫的“数据知识”自然是见怪不怪，可其他人却着实被吓到了，找个搞水利的老教授过来，报出排名也许并不难，但如此之准确地报出数字却足够堪称神奇了。
“乔里，好了……”詹姆斯摊臂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在聊夏雪的事情，暂时停止这个话题吧。”
不等他说完，张逸夫直接竖起了三根手指：“待我三峡大坝建成，这个数字可以轻松达到古力的三倍，别拿哥伦比亚河那可笑的流量跟长江比。”
祁霖阴着脸，尴尬道：“5294……”
祁霖面色青红不定，还要再说，却被詹姆斯制止。
“你哪来的数据？不要信口开河。”祁霖冷笑一声，“你真的懂水利？不要在夏部长面前班门弄斧。”
夏雨听过后愣了一下，但很快答道：“科长？科长也叫官？至于高工，中国的职称评定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此，她的勇气骤然增添了一些，帮着补充道：“而且穆部长已经钦点他调到华北局，主管能耗工作了。”
这席话算是很重了，足够让人颜面扫地，然而祁霖却依然没有看出风头，依然强撑道，“首先，我不知道你的数据都是哪里来的，联邦永远是以自己测量的数据为准，很多国家的统计都有很大的水分。那么现在，姑且承认你这些数据的前提下，我也纠正一下自己的说法，美国是现有水利发电量上的霸主，是水电方面最强大的国家。”
张逸夫点头道：“电厂节能降耗的工程，马上在华北范围开始试点。”
“……”这次，夏雨真的有点怕了。
“嗯，穆志恒看准要做的事，都能做成。”夏济民再次点了点头，转问对面，“祁霖，你现在在做什么？”
却不料，这个在煤堆里翻滚的家伙竟然他娘的还知道这些！
作为联邦机关的工程师，看来好歹还是知道这个数字的。
“小雨，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家教了？”
而他自己则完全相反，两次撞上了老爷子的兴奋点。
老爷子不好欺负你，我来吧。
张逸夫何等机敏，听这话的同时，也打量着所有人的表情。
好小子，身在电厂中，心系天下事！
扎伊尔是他娘的什么……为什么都到扎伊尔了，依然没有到美国？
“张逸夫，你是一名电厂工作人员吧，你真的了解美国水电么？”祁霖轻松笑道，“美国是水资源大国，也是技术可开发水资源最多的国家，离饱和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要用你从报纸上了解的信息来揣测。”
祁霖心下暗笑，你一个搞火电的跟我聊水利？这不闹呢么！退一步说，你只是中国一个电厂的工人而已，能接触到的知识怎么可能与联邦政府管理局的工程师相提并论？
在水电上，能做的事情，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做光了，后人只有维护和研究的空间，为了遮盖这个碌碌无为的事实，祁霖才想用美国排列第一的水利发电量来自抬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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